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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刻,霍小掌门手中一剑仿佛有千斤重,迟缓而又无可阻挡地洞穿浓雾,一寸寸地送出,最后剑尖轻轻点在了妖像眉心上,沉睡千年的石像发出了咔嚓一声——

範子清感知到恒水妖临阵和这边阵法断开了,虽不清楚万妖阁怎麽做到的,但没有了辅阵里面阴阳规则的加持,姬玄的力量明显受到了影响,黑雾顿时散去大半。

从互噬中缓过一口气的範子清立刻抓起手中红绳:“湛卢!”

隐忍多时的剑光应声而至。

那漆黑的剑光自头顶落下,在死水般令人窒息的雾海中搅起了滔天巨浪,迎向混沌图腾。

範子清被刺了一下眼,依稀看见了洪荒伊始,盘古手举巨斧落下的刃光。

金色巨曈却仿佛没有看见韩湛卢那一剑落下,他眼中只有一个範子清,在那剑光落下之前,姬玄忽然抽回所有黑雾,当场凝成了无数支长箭,万箭齐发地泼出漫天箭雨。

黑色的箭雨裹挟着刺耳的破空声,有的撞上韩湛卢剑刃上,有的跟湛卢剑相错而过,瓢泼似的全都沖着範子清落下。

韩湛卢中途扭转剑招,挺身去挡那箭雨,可利箭势不可挡地贯穿了他的肩头、手臂,威势依旧不减分毫,数不清的箭自四面八方射向他身后的範子清,溅起了一片骇人的血色。

“姬玄!”韩湛卢一声怒吼,眼中尽是沸腾的杀意。

黑剑睥睨无双地斩落,将姬玄幻化的这只眼一分为二。

姬玄直至彻底消散也没挪动过半分。

就好像预见了什麽,只为这麽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韩湛卢丢下姬玄,赶紧去查看範子清的情况,这些黑雾凝作的箭几乎将範子清冻成一块冰,后者双眼无神,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醒来……好不好……”韩湛卢将他抱在怀中,哆哆嗦嗦地摸向他的脖子,什麽也没摸到,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坠入悬崖,哑着声开口,“求你了……”

範子清能听见韩湛卢的呼喊,知道自己被一双手拥入怀中,甚至察觉到脖颈处有一片温热的湿润触感,他很想擡手摸摸韩湛卢的脸,可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妖临阵中掀起了一阵风,凝滞千年的阵法缓缓运转起来。

範子清感受到身上的生机也随着这阵风消散。

刻入他魂魄上的帝药八斋在此时显露,封印打开了。

真是讽刺,他已然走出生死轮回,这废盒子方才露出一角来。

然而此时,光影变幻,他看见自己又重回了丹山。

还是那祠堂,还是香火缭绕,门外落了满地的花,而谛听妖像下,盘膝坐着两人。

那两人仿若香火化形而成,只有一道虚影,并非确切存在,男人腰背直挺,看得出长了一副端正的相貌,他好像竭尽所能要拿出点威严,无奈业务生疏,反倒给人一种笨拙的感觉,女人则是一直微微笑着,妆容跟打扮都很素雅,走到哪都不显眼,看不出範家这种大妖族的架子。

那只是他这一世谛听血缘与帝药八斋相连的一缕幻梦。

範子清微微睁大了双眼,一时没敢上前去,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像是生怕惊动了什麽。

然而白夏朝他伸出手来的那一瞬,範子清鼻子一酸,仍是破功了。

他想说,他很庆幸这一世生在谛听範家,他知道他确确实实地在这世间存在过,也确确实实好好地活过一场。

但这点真相来的太晚太晚了,短不过一瞬就走到了头。

他一步一步走到两人跟前,像是走过年少时所有的自欺欺人与郁郁难平,半蹲下来,颤抖着捉向那只手,有些用力过猛,却也只捉了个空——那终究只是捉不到摸不着的一场梦。

圈在眼中的泪就再也抑制不住,範子清俯下身来,额头贴着她的膝盖,任由滚烫的泪水砸落地上,无声地大哭。

範城板着的那张脸柔和下来,看起来像是有点无奈,白夏眼眶一红,怜爱地顺着他颤动的背脊轻轻抚过。

範子清好半晌才安静上来,抹掉了眼泪:“为什麽?”

这里是帝药八斋的封印,而且显然不是什麽过去,也不可能只为给他一场聊以慰藉的假团圆,但见範城跟白夏转过了头,看向了案台之上供奉的一个黒木盒子。

谛听範家的帝药八斋已然敞开,灵脉焚毁,帝药八斋也就成了无用的锁,範子清看见那盒子当中躺着一颗金色的珠子,散发着微末的灵光,那蕴含生命力的模样就像是一颗种子。

範子清将那颗珠子拿在了手上:“真有不死药?”

如今他谛听的血脉已经苏醒,只一触碰,他便知晓这一颗种子的来龙去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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