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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闻言皱了皱眉。

念羲:“万妖阁既然不可信,何必求他们,蛮荒不是号称来者不拒麽。”

华清一怔:“您的意思是?”

念羲良久无话,他摆了摆手,灯火倏地暗了,他起身往偏门走去:“只是北旗如今能选择的出路之一而已,尚未到走投无路之时,不提也罢。”

华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韩湛卢跟江之遥在殿中商议到夜半才归来,院里剑门弟子还点着灯,相互处理着伤口,满院飘蕩着清苦药味,还有低低的抽噎声响起。

江之遥闻声看去,就见几个还没见惯生死别离的弟子凑在角落伤心,不敢惊动一院子的师兄师姐。

“过来,”江之遥拍了拍手,“既然都醒着睡不着,就来上个课吧。”

二楼的窗户被人猛地推开,一个顶着狼耳朵的小崽子趴在窗台上,睡眼朦松地叫道:“师父,还有我,我也要听课!”

这时他肚子凑热闹似的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唤,小狼崽子红了红脸,在师兄们的笑声中不好意思地补充道:“不过我有点饿了……”

这一夜的北旗到处是纷乱喧嚣,没人知道是何时下过了雪,薄雪被扫到了墙脚下,几个伤得还算轻的剑门弟子自告奋勇,相互搭了把手,在院中架起炉火,弄来点食材,切切剁剁,全都扔进了锅里,煮起了一锅粥。

那为人师表的江之遥搬来张矮凳,正慢悠悠用大勺搅着热粥,以防糊了锅底,一院子小弟子或站或坐地围成一圈,安静地听他讲课。

江之遥讲课从不照本宣科,永远都是想起一出就讲一出,他用跟搅拌一样慢悠悠的语气在说着:“我还跟你们一样年轻的时候,蛮荒还没跟万妖阁签下契约,那阵子剑门常有任务派往荒域,我去过不少次,那地方什麽都不长,什麽也长不成,吃食都得将就,可没现在这些多好东西。”

徐晋蹲在他旁边看着炉火,闻言挂着个鼻涕泡问:“师父,蛮荒那麽坏那麽可怕,为什麽我们剑门总要上阵杀敌?不是还有万妖阁在吗?”

江之遥就笑道:“你还没学到,不过你师兄们都应该清楚,有谁给你们小师弟讲讲剑门是怎麽成立的?”

“剑门是掌门心愿。”身为亲师兄的霍信开口说着,还顺手揪了一把小狼崽子的尾巴,把那小崽子气得鼓起了脸瞪过来,结果小崽子迎面就撞上一方手帕,“快把鼻涕擦擦就给你讲,真是髒死了。”

徐晋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听话地把鼻涕擦净,爱憎相当分明,分明得真叫人不明所以。

霍信比他年长快两百岁,懒得跟这小东西置气:“千年前妖王还不是白虎宋箫的时候,据说是个对万事不闻不问的朱雀当家。蛮荒因在月漠谷灭了梦妖一族而士气大振,一举闯入了妖世地界,导致西北一带常年乌烟瘴气,宋箫连结了西北一带常遭蛮荒祸害的几个妖族,连成一线,成了拦住蛮荒继续深入妖世的防线,而掌门当时也参与在其中。”

韩老掌门醉心剑术,年轻时为了磨砺手中剑,离了神木大椿的家门,在妖世四处闯蕩,途中撞上蛮荒带来的乱世,少年心性的掌门韩章也被卷入其中,从而结识了宋箫叶南生等人。

兴许是时势所致,兴许只不过是老一套已然腐朽破败,风云变幻中总有那麽一批年轻人,能不惜一切代价去打破故步自封的圈子,他们联手固守在西北一带,成了一道无形的墙、一把锋锐的剑,转眼不知在这腥风血雨中厮混了多少年。

尽管世道奸险,没什麽做梦的土壤,韩章对剑术一道始终不改初心。

那些年间,他从宋箫那里窥得他术阵法一道上的见解,也看得见沿途因修行处处碰壁而始终不得进境的小妖族——在弱肉强食的妖世,这些小妖族连个防御阵法都支撑不起,只能占据小小一点灵脉,三天两头就要遭到蛮荒的祸害,仿佛两头都讨不着好,要麽整个妖族被打散,要麽在夹缝中艰难地凑合求生,要麽就是倒戈向蛮荒一头。

韩章见得多了,时常心生不忍,趁着空閑时候就在空旷地方授课,引来不少小妖旁听学习,韩章就这麽顺路教人一点修行诀窍,可也往往教不了多少,他又得追着蛮荒的步子远行。

韩章时常在想,纵是不忍,神木大椿也庇护不了天下那麽多的小妖族,他所能予以的帮助也仅有那麽一丁点,挂念得越多,也只不过是越发觉得无奈无能为力。

直到后来在西北混迹得多了,慢慢地他就生出一个可谓石破天惊的想法。

他想,等天下太平了,他要创建一个不分妖族的学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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