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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一颗巴掌大的果实能怎麽寻仇?

榨汁?还是啃了?

韩湛卢默默想道:“还是养大了再宰吧。”

念羲全然不知他心里在琢磨着兇残想法:“给你的水流心呢?”

闻言,韩湛卢拿出了刚接过来的黑色令牌。

念羲看着令牌上金色龙纹,眼睛眯了眯,悬于他眼角眉梢间的轻快飞快一敛,仿佛敛成了某种意味不明的锋锐,又在韩湛卢有所察觉前转瞬即逝。

他忽然上前一步,在宽大的袖子里伸出一截苍白的手指,点了点韩湛卢手上的令牌,指尖的压力隔着一道木牌落在掌心,像是带着某种韵律,正合上韩湛卢的心跳声。

念羲微笑对他说:“好好拿着,湛卢剑,之后你守好我们一族,哪怕将来城破,唯有这棵树绝不能受半点损失。”

韩湛卢皱了皱眉,他见过不少不可一世的令主,自然也习惯了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却从没碰上念羲这样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尊贵以及理所当然的托付,仿佛都带着某种默契式的意味深长。

韩湛卢:“我以为像你这样年轻的族长会少年心性,没想到还挺谨慎。”

来前他都做好了替不死民大杀四方的準备了,没想到得到是这样的命令。

念羲侧头笑问:“你想说我这人看起来很轻浮?”

不会聊天的韩湛卢百口莫辩:“……”

“北旗不死民在万妖阁常受排斥,地位也边缘,做不到一呼百应。”念羲看着面前的甘木古树说,“即便万妖阁的承诺摆在那,我们也实在信不过别人,留下你,也好图个安心。”

“图安心?”被拿来保平安的湛卢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剑是杀人的,只要你点头,大可以让我将城外蛮荒杀退。”

念羲眨了眨眼,没听出他这番话全是靠目中无人撑起来的大言不惭,兴致勃勃地问:“传说中的湛卢剑真有杀退千军万马之能吗?”

韩湛卢仿佛才想起了老掌门努力塞他脑子里去的谦逊,认真道:“一半的话,努力一下应该不是什麽问题,只要一开始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再多人马也是虚设,不费什麽功夫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念羲被他逗乐了:“饕餮靠一张嘴吃遍天下,你吓不倒他们的,只怕我点了头也没用。”

韩湛卢:“但我还是会去的。”

去沖锋陷阵,去大杀四方,不达目的誓不退让半步。

不然凭什麽水流心能在黑市卖出天价?

然而念羲并没有因此动心,他收起了笑意:“以前你见过很多这样的令主是吗?”

韩湛卢不言也不语,只一双黑眼睛越发的冷厉,一动不动地打量着眼前人,像是比充斥天地间的霜寒还教人冻彻心扉。

在他腕上的红绳一动不动,像是也跟着冻结成冰。

韩湛卢随即有些灰心丧气地垂了眼,收起锋芒,他的猜想根本无据无凭。

念羲摇了摇头,不再看他:“我不用你卖命,剑是剑,湛卢是湛卢。”

城外的厮杀比预想中结束得还要快,北旗城的不死民不再躲躲藏藏在黑泥中,纷纷显出原形来,一时间街上人声鼎沸,受了伤的化回黑泥,将街道当做河道,川流入海的黑泥涌向宫殿,四处往来不绝的黑袍妖怪给整座城添了几分阴诡。

甘木树下的黑池子中咕噜咕噜地冒起一串泡泡,一个人形从浮现在池子之上,面容模糊不清,也不化作人形来,只浑身上下都浇了泥水一样,滴滴答答地报告说:“万妖阁对附近乡镇的蛮荒出手,蛮荒要回防,暂时放下了对北旗城的进攻。”

念羲问:“损伤如何?”

不死民说:“饕餮没出现,损伤不算严重,两个时辰能修整好。”

念羲点了点头,挥手道:“辛苦了,让巡逻跟防守不要松懈大意。”

不死民应了一声,又重新潜入了黑池子中,再不见了蹤影。

念羲转去对韩湛卢笑说:“看来蛮荒还是忌惮当年签下的契约的,万妖阁也总算开始动作,接下来暂且观望一下吧,兴许没有你的用武之地了。”

他似乎总在笑,大事小事,仿佛也不管什麽危急场合,但会为手底下一把听令牌行事的剑而笑,令韩湛卢一时无话。

两人走出古树甘木所在的秘地,沿着没完没了似的庭院廊道返回。

这宫殿跟整座灰溜溜的城不太搭调,到处都是池子,黑砖黑瓦,盛着满池的黑泥水,一整个池子就这麽填满庭院,使得曲折延绵的廊道仿佛架在湖面之上,云雾飘渺间,有那麽点像是在恒水之中。

念羲还在跟他讲着城中阵法的用处以及他们的打算,条分缕析,兴许将整个北旗城的重大情报都毫不吝啬地分享出来了,也不怕这些情报洩露给外人会造成什麽样的后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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