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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湛卢不跟他讨价还价,转身就奔着那雪球去。
不过那29号比他还要快一步,在他们剑门又在狗咬狗骨时就已经沖开了风雪,闯到雪球边上重重落下一拳,雪球轰然炸开,里面的画盒也一并碎裂,那种竹林墨画也被风卷开了。
可那29号并没住手,转而又盯上了那副画,韩湛卢眉头紧锁,手中长剑横削过去,凛冽的剑风堪堪在29号捉到画卷前擦过他的指尖,顿时一片血花飞溅,29号痛呼一声,随即便是‘噌’地一声轻响,画上的表层封印被剑风波及而打开了。
“什麽声音?”这时,範子清奇怪地问。
墨翁:“声音?”
只见範子清神色凝重,扒在栏杆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下大堂:“你不觉得,那副画的声音变了吗?”
墨翁闻言,也跟着竖耳凝神去听,可是什麽都没听见:“昨晚上我就想问你了,小子,你到底在说个什麽?那画上有什麽声音吗?”
範子清猛地转过头,满脸震惊地对上墨翁莫名其妙的眼神,那画上水声隆隆地响,震耳欲聋,可周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巨大的奇怪动静。
範子清难以置信地问:“那麽大的水声你们听不见吗?”
他话音刚落,29号忽然仰天大吼,双目煞红,在他身上原本已经绷到极致的筋肉像是迫不及待地破体而出,整个人又变大了好几圈,皮肤底下的血管甚至隐约能见,仿佛是个即将喷发的火山。
兰苑原本还有些围观的妖,此时都惊叫着四散奔逃。
韩湛卢目光一凝,见那画卷落在了29号脚边上。
随着表层封印被破开,画上的竹林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转而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画渐渐浮现出来,韩湛卢想也不想便提剑上前。
徐晋见状忙道:“师伯,我来帮你!”
“作什麽死,这妖滥用炼血丹遭报应了!”霍信一把揪住地狼徐晋的耳朵,拉着他往后退去,“妖丹要爆,快躲起来!”
“可师伯!”
“他死了就是罪有应得!”霍信不容他置喙,一手点在地狼的眉间就让他变回了人形,跟着雪君一起飞快从兰苑大堂撤离。
兰苑老板都已经撤离了,只有範子清还在上边,他将鱼儿塞到了墨翁怀里,让他们先走。
但墨翁还死活拽着他:“小半妖,这没什麽好看的,老头我没骗你,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你说什麽,好吵,我听不见。”範子满耳只有那越来越响的水声,五行印那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半个字没听懂,但画上那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令他极度不安,“你快送鱼儿离开。”
“你不要命了吗!半妖在这顶个屁用!”墨翁不知他犯什麽毛病,扯着嗓子最后又劝了他一声,“再不走老头我就真跑啦!”
这下範子清终于听到了,他犹豫了一下,沖大堂喊了一声:“小心水!”
随即咬了咬牙,飞快跟着墨翁离开了。
韩湛卢身法快如鬼魅,倏地化作一道残影,转瞬就出现在29号面前。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光撕裂了这大块头的骨肉,浓厚得令人窒息的妖气在肆虐,骤然升起的高热把这一圈的白雪都化掉了。
韩湛卢眼也不眨,一剑从他头顶自上而下砍落。
第 27 章
湛卢剑在跟剑门对上时,大多时候就跟闹着玩似的,这时气势陡然一变,雄浑厚重的剑气往下一压,撕开刺眼的白光,将那即将爆发的妖丹当场一剑两断。
烈风戛然而止,29号直直地倒了下去,满大堂的妖气也瞬间消散了。
韩湛卢确定他这回再也站不起来后,便转去捡起那副画。
只见画上的风景全然变了个样,从清幽竹林变成了一处险峻海崖,远处是无边无尽的大海,水面上正因封印破除一半而泛着点点幽光。
阴阳五行印是种环环相扣的封印,只能一气打开,止于中途容易造成封印的不稳定,没準这画跟封印就要玉石俱焚了。
韩湛卢想起墨翁所说的女娲以土造万物的事,扫了眼地上的29号,果断运起了破封的术法。
他双指灵活地在画卷上划过,符文飞快成形,周围顿时搅起一阵飓风,磅礴浑厚的妖气将29号包裹起来,那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尘埃。
封印破开的瞬间,便见画上封印光芒一闪,韩湛卢紧接着听道一阵浪潮扑来的声响,震耳欲聋,他忽然想起範子清方才奇怪的叮嘱,猛地将画卷掷在地上,踩着廊柱跳上了二楼。
就在他刚从地面一跃而起时,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巨浪沖破了画卷的封锁,从薄薄一张画纸上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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