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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机在沙发上颠来倒去,以顽强的意志力将短信发送出去,只见韩湛卢还亮着的短信界面上很快又新冒出来一条消息——“等你。”
“就是他,就是他!”墨翁大惊失色叫唤起来。
面包车上一帮兇神刚要板起脸来,準备抄家伙教训对方一顿,不料韩湛卢已经身手矫健地探出一剑。
剑光窜进了面包车中,带着呼啸剑风自下而上横扫而去,刚直起身的兇神们顿时吓得弯下了腰,两个动作慢了的已经被削成地中海,大半个脑袋的青丝成了被秋风卷走的落叶,在飞溅的火花中烧出数缕冤魂,哀嚎声四起。
下一刻车顶便被利剑切开,免费给他们开了个敞篷,车顿时失控地乱跑起来。
从相撞到面目全非不过是几秒间的事,几位英雄好汉乍一看对手,光靠轮廓还认不出人,但剑光一亮,集体反射性地哆嗦了一下,熟悉的冷汗从后背冒出来,业务素质顿时都成了泡影:“妈的,大人我们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啊!”
“什麽大驾,这是我给钱让你们揍的人!”墨翁怒道。
好汉们刚说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立马见风使舵:“放屁,敢对大人不敬,我们就把他沉恒水喂鱼去!”
车里人虽然被甩得七荤八素,在求生本能下,还是顽强地做到了骂人恭维两不误,可惜韩湛卢充耳不闻,稳稳地踩在两人脑袋上,一手揪住了墨翁衣领,将人拽出来,直接带着那气红了脸的老头跳了下车。
而那面包车不知什麽时候彻底跑偏,车轮打个滑,朝着路边小河一去不複返。
徐晋在前面停下车,远远看见河里沖开了大片水花,而师伯他老人家已经完成任务,潇洒地沖姗姗来迟的手下们指了指水里狗爬喊投降的几位:“处理一下,準备收工。”
範子清今年已经是大学準毕业生了,原本再过几个月就该收拾收拾包袱,正式过上他梦寐以求多年的生活。
他追求不高,庸碌也无所谓,只要日子过得去,他就没什麽不满的了。
可惜生活偏爱给他开些天马行空的玩笑,前不久他就被人威逼着搬了个家。
临走前範子清把他的前二十年整理出一个包的行李,背在身上,一点也不重,好像他的过去就只有这麽点微不足道的分量似的。
韩湛卢不爱往吵杂的市中心凑,住的地方是在市郊,去哪都不方便,但偏是偏了点,却是处让範子清觉得自己乡下人进城的小别墅,整洁安静得跟宁镇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等他拘谨地进了门,範子清就明白什麽叫徒有其表了。
韩家共有三层,外面看着精致,内里相当简单粗犷,光是客厅就乱成一团糟,各种见所未见的古怪玩意将整个屋子堆成了个仓库,咕噜噜冒泡的花瓶,从摆钟里探出头报时的精怪,种类百出,不一而足,而能坐的地方也被衣服堆满了,只有地毯上还留着小片空地,按照茶几上那笔记本电脑的摆放方向,可以断定此间主人的宝座就是这过道里的方寸之地。
韩湛卢给他在二楼腾出一间书房作卧室,房间正对韩湛卢卧室,隔壁住着韩小鱼,旁边有个小楼梯通往阁楼,一眼看去全都塞满了杂物,跟大厅是如出一辙的风格。
韩湛卢上去翻箱倒柜,然后搬了几箱东西下来,範子清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里面全都是关于教育孩子的书。
“我觉得你会需要这些。”韩湛卢解释到一半,见範子清一脸不信,果断把幕后黑手出卖了,“徐晋以前买的,有什麽想问的找他。”
新晋保姆範子清无语地说:“我感觉到了压力山大,能力不足,能辞职麽?”
韩湛卢自动自觉地无视了后半句,拍了拍他肩膀说:“慢慢来,你前世也是韩家人,都是一家子,没什麽好紧张的。”
“不是所有的压力都源自于紧张好伐?”範子清无比心累,但听他这麽一说,蓦地想起一件事,小鱼是老掌门孙女,而他前世跟老掌门是父子,照这麽说,韩小鱼很可能是……
“爸。”小女孩抱着个毛毛熊,在门外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这声‘爸’险些把範子清吓跪了。
韩湛卢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拉住韩小鱼的手:“怎麽了?”
“困了。”小女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还好奇地偷偷看了眼範子清。
韩湛卢一手将她抱起来,往隔壁卧室走去:“早点睡,有事明天说。”
範子清看着他们走开,顿时开始坐立不安,觉得自己喜当爹的可能性相当的高,在等韩湛卢回来的几分钟里,都快要信以为真了。
等韩湛卢转回来的时候,範子清紧张兮兮地关上门,一脸严肃地问:“有个关乎我人生的重大问题,我前世跟小鱼……是什麽关系?她不会就是我女儿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