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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晏被这些话弄的哑口无言,他一时竟无法理清他父皇究竟想要做些什麽,但至少他并不是想要自己的性命。
只是这安排,会让他认为,他的父皇,是在推着他往前走。
“怎麽不继续说朕的不是了?”司晋帝想不到自己会有被自己儿子质问的一天。
或许,他的这个儿子,不像他,亦不像熹妃。
是他想错了
不,他不会错。
司晋帝摆了摆手,“去吧,下去领二十大板之后回府罢。”
萧子晏没再继续反驳,闷声退下。
萧子晏走后,杜令道:“陛下这是看好五皇子?”
司晋帝竟无奈的笑了下,“朕这个儿子是个骨子硬的,原先以为他会更想他的母妃,温和柔煦,结果却是刻意的将自己的刺藏了起来,明明就是一头已经长大了的,跃跃欲试的狼,有野心,有抱负,爱恨分明,也不知是像谁……罢了,随他去吧。”
杜令闻言,松了口气,“我觉得这与陛下是相似的。”
司晋帝意外道:“真的?朕年轻时可没有他那藐视君王与一切的骨气啊,真是一点都不想服输,那便去历练一番,磨磨他的棱角。”
“对了。”
司晋帝继而道:“此事我不信是空穴来风,将此事捅破之人,恐怕其心更为可怖,接下来还要请爱卿多加去调查了。”
杜令道:“承蒙陛下的信任,臣定当不辱使命。”
——
萧子晏拖着身子回到了府中,好在他习过武,身子本就不差,所以这二十大板对于他来说,还能应付得来。
寒霜早已在府外等候,瞧见受伤的萧子晏归来,第一时间便扑了上去,急声道:“殿下这是怎麽了,怎麽去了一趟宫中便如此了,何人敢伤殿下啊,我定然要弄死他!”
萧子晏忍着疼痛,轻声提醒道:“”切乱言,只是挨了几个板子,无事,扶我回房中……”
寒霜赶紧背着萧子晏回了屋中,管家急忙的叫来了郎中。
看过之后郎中道:“殿下伤的不重,如今已经控制了伤势,这些天好生养着便很快就能下地。”
二人皆松了口气,管家道:“这边请,我送您出去。”
郎中:“好,那我且交代些该注意的,还有膏药。”
房中安静下来,萧子晏趴在塌上,精神看着好了些,至少不是脸色惨白了。
“殿下这究竟是如何?”
萧子晏将手指放在了唇边,又指了指墙壁,寒霜立刻便闭上了嘴。
“那我知晓了,殿下还疼不疼啊?”
萧子晏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不用过度担忧,你晚间去请太傅来一趟,就说上次答应给太傅的文章已然写好,希望太傅前来。”
寒霜点头应下。
萧子晏交代完,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细想今日之事,真是无不疯狂,他这亦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只是他父皇的所作所为还真是让他捉摸不透啊。
只是小惩,还给予了历练的机会,还将此事压了下来。
若是此事他办的漂亮,那太子的地位便会受到重创,他隐藏之久,如今怕是想藏亦藏不住了,那他便会成为一个活脱脱的靶子。
而将此事推至司晋帝眼前之人,无非便是他之后最为难缠的对手。
眼下进退两难的局面,他必须迎难而上,以身破局。
第 49 章
原慕到萧子晏府中之时天色已晚,萧子晏在疼痛中渐渐地睡去,寒霜忍下心将他叫醒,萧子晏立刻从睡梦中醒来,他穿好衣袍快步的朝着书房走去,寒霜仍然担忧的跟在他身后,从侧面他瞥见萧子晏额间冒着汗珠,顿时心疼的不行,兴许是痛极了,但他家殿下只会选择独自忍受所有的伤痛和苦楚,也许是早已习惯,也许是不再畏惧疼痛。
原慕瞧着萧子晏苍白无力的神色迅速将人扶过坐好,原慕叹息一声:“殿下何必呢,不用亲自来见老夫。”
萧子晏知晓他这是什麽意思,忍着那点痛处,挤出一个还算平和的笑容,“本就是我打扰先生,又如何能让太先生迁就我呢,先生不必担忧,此时寻来先生,学生自知这并不是个好时机,但学生心中的疑问,兴许也就只有先生能解了。”
原慕道:“老夫必定尽自己的全力为殿下。”
萧子晏将今日之事全数告知了原慕,原慕听完,一颗心都已坠在了悬崖之上,“竟然殿下将事说到了这个份上,老夫心中已经有了数。”
萧子晏道:“还请先生指教。”
结合白日发生的种种,原慕道:“陛下虽已早已立下太子,但这仅仅只是出于维系整个朝廷平衡之策,我朝的几位皇子之中能担大任的并无几人,但陛下定然已经想到诸位皇子亦不会像表面一般乖巧,毫无野心,他先前从未看透过你,而如今此事被捅破,一来是让他看清了你作为皇子的手腕和魄力,二来他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丝的希望,陛下这几位皇子之中,太子尚弱,其余几位皇子之心性与才能又无法够及到陛下心中之处,眼下你如一把开刃的利剑,出现在他眼前,从前的稚嫩与僞装脱去,逐渐的露出自己的野心和抱负,在如此逆境之下,唯有你,守住了本心,不断的向前走,从未改变,他兴许亦是被你吓了一跳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