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蹭了。”沈棠指了指崭新的好友对话框,“加回来了,我要去打工了。”
秦域的长腿卡住自行车后轮,校服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沈棠脸上的淤青,喉结动了动:“这么晚还要去?”
“少爷不知人间疾苦。”沈棠已跨坐上车子,“夜班一小时二十,一晚上能挣八十。”
“两点下班七点半到校,你他妈是铁打的?”秦域猛地攥住他肩头,满眼心疼。
“便利店没人时能眯会儿。”他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况且平时只做两天……我真该走了。”
“我养你啊!”
沈棠踹开脚撑,是熟悉的车链嘎达作响声。“我卖艺不卖身,自食其力。”尾音裹在呼啸的北风里,像把冰刀子扎进秦域心口。他站在原地,看那道清瘦背影消失在校门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冬夜的寒风裹着细碎冰晶撞在便利店玻璃门上,发出簌簌轻响。货架上的暖黄顶灯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青灰阴影,与眼眶未消的淤痕重叠成破碎的剪影。
“欢迎光临。”感应门机械音划破寂静时,他正踮脚整理最上层的泡面箱。卷帘带起的冷风灌进后颈,冻得他一个激灵。转身的刹那,秦域裹着满身寒气撞进来。
“喏。”秦域从鼓囊囊的衣兜里掏出一瓶热牛奶,铝箔包装在掌心蒸腾出袅袅白雾。
“有监控。”沈棠瞥了眼头顶旋转的监控探头,将牛奶推回去。
“那我替你揣着。”秦域不由分说将牛奶塞回内兜,隔着羽绒服拍了拍,“等下班还是烫的。”
“这是便利店。”沈棠转身去补货,塑料筐里的关东煮签子哗啦作响,“想喝随时能买。”
“你杵这儿干嘛?”
“看球赛啊。”秦域大马金刀地坐在落地窗前的高脚凳,手机支架在餐桌上投出方寸荧光。他对着沈棠晃了晃直播界面,“法国对西班牙,一个人看多没劲。”
玻璃窗外的路灯在秦域侧脸投下暗黄的光影。沈棠看着他被冻红的耳尖,转身将冰柜里的关东煮重新码齐。萝卜在沸汤里载沉载浮,咕嘟声混着解说员激昂的呐喊在深夜便利店流淌。
等沈棠再次看向秦域,秦域的脑袋正一点一点往下坠。手机歪斜着滑落膝头,直播画面定格在进球回放。高大的身躯窝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有些蠢笨。沈棠鬼使神差摸进更衣室,拿了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
“醒醒。”沈棠推醒沉睡的秦域。秦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微微愣神,摸到身上那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嘴角轻轻勾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棠顺手扯回皱巴巴的外套:“球赛精彩吗?”
“特别精彩!”秦域揉着睡觉时压得发麻的胳膊,从书包里哗啦啦拿出一堆消肿祛瘀的药膏和那本大辞典,倾身逼近,指尖悬在沈棠眼眶的淤青上方,“他又打你了?”
沈棠偏头躲开,只有发梢擦过秦域指尖:“昨天揍了个欺负我哥的混蛋。”他抓起牛津词典抱在怀里,冰凉的烫金封面贴着心口,“药就不用了,这个我收下。”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沈大侠?”
“那是我哥,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马屁都拍不对。”沈棠淤青的嘴角轻轻扯起笑意。也许是嘲笑和辱骂一直充斥着他的成长历程,他一向对别人的夸赞都很受用。沈棠嗤笑一声,围巾下传出的声音闷闷的。货架阴影里,他忽得感受到颈间温热的玉佩,贴着锁骨传来细微刺痛,他踟蹰开口:“秦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秦域一听沈棠需要他的帮助,瞳孔倏地收缩,连忙开口问什么忙。
“我打了人,需要赔偿金,我没那么多钱,但我有一块玉佩,祖传的。”沈棠从毛衣里掏出玉佩,把头凑过去扯给秦域看,“能不能先抵押给你,你借我两万块。”
忽然靠近的呼吸,沈棠扯下红绳时,后颈被勒出一道浅红。水头不错,玉佩通体翠绿,不过夹杂了些棉絮。
“成色不错啊,这不止两万吧。”
“没关系,如果我还不起,你也不吃亏。”沈棠从脖子上拿下玉牌,递给了秦域。玉牌坠入秦域掌心时还带着体温,像捧着一汪化开的春水,“支付宝,还是微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不能转银行卡,那些都有手续费。”
“好。”
一系列操作后,沈棠盯着短信余额终于有些心安。
秦域解下颈间十字架,换上了玉佩,“我随身带着,这样你随时想看它就能看。”
“这个给你,质子交换。”银链缠上沈棠脖颈的刹那,两人呼吸皆是一滞。
沈棠摸着银白的十字架,想起初见体育课上那刺眼的光芒,现在却戴在了自己身上。或许是秦域的帮助,或许是冬夜的凌晨太寒冷,他把十字架贴在了心脏的位置。
“这个,贵不贵?”
“不贵,银的,只是戴了好多年。”
寂静的马路,寒风从两人的脸颊划过。沈棠把脸埋进围巾嘟囔:“那晚的事......”
“对不起。”秦域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俩大老爷们矫情什么。”沈棠突然笑出声,淤青牵动嘴角显出几分狰狞,“我一个直男都不介意,你一个gay,占了我便宜还介意啥?”
“什么,gay?”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我是gay?”秦域一脸诧异,“我不是gay!”
“我之前在你的检索记录看到——如何确定喜欢同性。”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初冬的午后。少年的伤口和嫣红的眼角,还有委屈的尾音。他自嘲地笑了笑:“那时因为好奇,我真不是,我以前还喜欢幼儿园邻班的小阿妹呢。”
沈棠以为秦域只是碍于面子,不敢承认自己的性向。不擅安慰别人的他,酝酿许久:“秦域,爱无关性别,爱就是爱,它是无罪的,没有人会歧视爱。”
秦域欲言又止,似认命地叹了口气。他想,就算曾经不是gay,但他却为眼前这个少年怦然心动。
午夜的街道,两个少年互道再见后,消失在了相反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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