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却还要一副吃亏的模样,看着秦域这张脸,沈棠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拿起刚才冰敷用的可乐,碳酸气泡在铝罐里不安分地躁动,就像此刻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怒火。
"嗝——"带着甜腻气息的饱嗝在两人之间炸开,沈棠向秦域投去嫌恶的目光。
“你不是可乐过敏?”秦域倚在更衣室门框上,运动服领口歪斜露出锁骨,慵懒又不羁。
沈棠想起之前搪塞秦域的借口,更是窝火:“间歇性的过敏,主要是对你过敏!”
“哦?我是你的过敏源?你刚刚亲我的时候,可没过敏。”
"让开!"沈棠抓起卫衣胡乱往头上套,棉质布料刮过红肿的唇瓣时激起细密的刺痛。场馆外寒风一阵阵灌进领口,他泄愤似的将自行车蹬得链条哗啦作响,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锁屏弹出十几条来自"傻狗"的未读消息。
“接吻的100种姿势”
“一分钟教给你如何接吻”
“接吻技术大全”
……
傻狗:“你的技术太差了,为了你以后不被女朋友嫌弃,哥哥我虽不能言传身教,倒也不介意给你分享网友经验。”
沈棠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还没来得及按下发送键,便来了最新消息——是张带着殷红伤口的嘴部特写,配文"你的杰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刚刚接吻的触感,突然感觉胃部涌起一股恶心,拉黑删除一系列操作,让心头郁闷的沈棠顿感舒心。
霓虹灯牌在寒风中闪烁,沈棠在酒吧门口来回踱步,呼出的白雾刚成型便被吹散,给沈立柏带的奶茶也已经变得冰凉。
"小棠?"酒吧老板推开厚重木质大门,威士忌酒香混着暖气涌出来,"小棠,好久不见,来找你哥?"
“李叔,我等我哥下班。”
“进来等吧,你哥还得好一会。”李叔推开木质大门,递给沈棠一杯温水,“随便坐,我先去忙。”
沈棠第一次看清哥哥打工的地方。略显复古的装修,泛黄的灯光,没有想象中的灯红酒绿,他蜷进最角落的卡座里,留声机循环播放着《相依为命》,不知不觉被困意拖进混沌的深海。
再睁眼时音乐已换成悠扬的爵士乐,沈棠揉着发麻的手臂起身,看见沈立柏端着托盘站在卡座前一动不动——那是一个满脸痞气的男人。
男人染着灰白色的头发,眉眼皆是痞气:"喝一杯能要你命?"他晃着酒杯,冰块和威士忌交叠旋转。银质唇钉随着嘴唇张合闪烁,"装什么清高,嗯?"
沈立柏后退半步:"酒吧规定上班期间不得饮酒。"
“喝!”男人把酒推向沈立柏,声音里满是戏谑。
沈棠瞬间清醒,“你他妈的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来的野狗?关你屁事"。男人回头看向沈棠。
“他是我哥!”
男人舌尖轻舔过唇钉,眼里带着调笑:“哦?弟弟,想替你哥出头?”他将一杯伏特加怼沈棠面前,"那你替……”
“徐澈,你不要再闹了!”沈立柏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话语。
"我喝!"沈棠夺过琥珀色液体仰头灌下,烈酒像团火滚进胃里。他听见自己心脏在耳膜处咚咚作响,男人讥讽的笑声忽远忽近,"弟弟够义气,再来......"
“啪——”沈立柏挥开酒杯的动作像是慢镜头,玻璃碎片在暗棕色的地板上肆意迸溅。
“你他妈的,装你妈呢!”徐澈后槽牙咬得两腮凹陷。
“你骂我可以,但不能骂我哥!”在酒精的作用下,沈棠理智的弦已经崩断,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巴掌扇在徐澈的脸上。
徐澈灰白刘海下的眉骨突突跳动,眼里腾起暴虐,他揪住沈棠的领子就往桌子上按,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沈棠苍白的脸颊浸湿了瘀痕未消的脖颈。
沈立柏的拳头反应飞快,徐澈踉跄撞到卡座里,抹着嘴角血渍狞笑:"有意思。"话音未落便抄起酒瓶砸来。
三个身影在光影交错中互相撕扯,他记得抓住徐澈的衣领地上掼,记得有人狠踹了他的小腹,记得沈立柏用手臂替他挡下飞溅的玻璃渣,直到警笛大破这场混战,沈棠正被沈立柏护在身下。镭射灯扫过徐澈勾起的嘴角,眼底尽是暗流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局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沈棠盯着银色手铐,上面倒映着自己淤青的眼眶。“两人以上属于群殴。”做笔录的女警笔尖敲打纸面:"《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结伙殴打他人要处十日以上拘留,且情节严重者构成刑事犯罪。”
"都是我!"他脊背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恐惧充满心头,"我哥是拉架的。”
开门的声音在审讯室回荡,警察解开沈棠的手铐,"有人给你们交了保释金,可以走了。"
警局玻璃门推开时,沈棠看见李叔往哥哥手里塞了个信封。
“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是你表叔,不管怎么样,天塌下来有我担着……"
沈立柏将信封塞回李叔的口袋,“李叔,这钱我不能收。”
李叔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小柏啊,我知道你们家庭困难,但是这事发生了,酒吧的工作……”
“李叔,我明白,保释金能不能缓两天给您。”
“好孩子,这个事不着急,叔还得看店,先走了。”
十二月初的冬季,夜晚的寒风凛冽,警局门口的两个少年脸上带着新鲜的伤痕。沈棠轻轻扯了扯沈立柏的衣角,“哥,我们回家吧。”
沈立柏看着眼前的少年,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第一次生出一种愧疚的情绪——对于父亲的家暴,他总是在扮演一个旁观者的角色,这样何尝不是另一种施暴。指尖抚过沈棠新添的伤口:“疼不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突然撞进他怀里,滚烫的呼吸灼着他的耳廓:"哥……你抱抱我吧。"沈立柏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泄力般地抱住了少年。他的下巴蹭到了对方的额头,那是一种不正常的热,“你发烧了。”
“我背你。”少年伏上后背的瞬间,单薄的身躯如纸片硌在肩胛间。
寒风卷起柏油路上的碎叶,两个少年的交叠影子被拉得悠长。
“哥,我给你唱首歌吧。”别扭的粤语混着不着调起伏,断断续续地哼唱:“即使身边世事再毫无道理,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
温热液体渗进沈立柏的毛衣领口,背上的人哭腔渐浓。
“哥,我刚刚真的好怕,我怕我又害了你。”
“我怕你更恨我。”
“我怕我毁了你的曾经,又毁了你的未来。”
沈棠轻轻掂了掂背上的少年,回家的路好长,恨一个人好累……
“哥,对不起。”少年哽咽减弱,伏在宽阔的肩头沉沉睡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域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感叹号,指尖悬在键盘上迟迟未动。他反复删改的道歉信息终究没能发出去,沈棠的微信头像旁赫然显示着红色感叹号。他烦躁地抓了抓卷发,意识到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他琢磨了好久该如何道歉,孙雨婷——“投其所好”的建议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秦域在英语专区来回踱步,指尖掠过烫金封面的词典时蓦地停住。店员笑眯眯凑过来推荐:“这是典藏版牛津词典,附赠十年真题解析……”
“帮我包好看点,谢谢。”
次日清晨,秦域惴惴不安等沈棠给自己下“审判词”,然而直到大课间人都没出现。
此时,沈家。
沈棠在酸痛的骨缝间清醒过来。额角的退烧贴还带着丝丝凉意,黏答答粘在皮肤上。
“哥……”沈棠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喉咙仿佛被砂纸磨过。
他听见厨房传来瓷勺碰撞的轻响,沈立柏正将熬出米油的白粥舀进豁口瓷碗。
“我帮你请假了。”沈立柏头也不抬地将粥推过去。
“哥,昨天的事怎么办。”尾音还带着高热灼烧后的沙哑:“如果判刑的话,你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我去坐牢。”
“不会,那个人我认识,他和我约了周六调解。”
“哥,那要赔多少钱啊。”沈棠搅动粥水的动作顿了顿,瓷匙磕在碗沿发出脆响:“要是赔不起,我把姥姥给的玉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沈立柏的筷子拍在桌上,腌萝卜在碟子里惊跳:“我说了不用。”
“可人是我打的。”
“没有你,他也不会放过我。”沈立柏突然起身走向阳台,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锐响,“周六我自己去。”他食指娴熟地弹烟灰,火星在他指尖忽明忽暗。
思绪飘到半年前——李叔的酒吧刚开业不久,为了照顾沈立柏,便让他在后厨做兼职补贴家用。后巷霓虹在积水里扭曲,沈立柏提着泔水桶的手背青筋突起。一脸痞气的男人斜倚在墙根,指尖猩红明灭,吐出的烟雾幻化成圈。
“喂。”那人用鞋尖碾灭烟头,“多少钱一次?”
沈立柏并未搭理,但这人开始阴魂不散,“偶遇”时不时出现。徐澈总会点一杯酒,要求沈立柏喝掉,然后被拒绝,徐澈对这种无聊的游戏乐此不疲。
直到一天,徐澈把沈立柏堵在巷尾,将他摁在墙上,膝盖抵进他双腿之间:“真想看看你这副不屌人的表情,在床上会成什么样。”
“装什么清高?”带着酒气的轻笑拂过耳际,冰凉手指钻进他衣摆轻轻摩挲,“开个价,嗯?”
沈立柏一拳砸在徐澈脸上:“别再烦我,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