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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珵见陆绮凝头眼皮一下两下的欲阖上,又强迫睁开,将人抱上床,“天大的事,我在呢。”
不知是否是陆绮凝不喜失重,一下清醒过来,她道:“我也在呢。”
家事国事,与她与他都相同,不分彼此。
南祈朝政几乎是全权延续北冥朝堂做派,很是一致,正因如此,陆绮凝才心安些。
她从南珵怀中将身子往上挪了挪,枕在这人臂弯处,“昭兰寺住持每年会去乱葬岗给亡魂超度,十年前捡到沈翎,未见沈翎爹娘。”
巧合过巧,或许就不是巧合了,“怀疑住持有问题?”南珵问。
陆绮凝点点头,“乱葬岗林子离乱葬朗少说百步路,何况林中宽阔,树密阴森,一个住持所做,很令人可疑。”
再如何言,人不可单凭感觉做事。
南珵记得那住持该言何,不该言何,从不多嘴一说,那便是寺庙住持想让陆绮凝知晓这些。
“是很可疑。”
陆绮凝手指碰了下南珵鼻尖,“别想了,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了的,睡罢。”
姚钦还告诉她,住持领着庙内和尚去乱葬岗的时间就是二月三,再有几天便是了。
希望到时不会出什么岔子。
*
二月二,陆绮凝一般都会去戏园子听曲儿,哪怕她在江南珵,这习惯依旧是延续着。
戏园子三楼雅间,她上来时顺带瞥了眼刚下楼要上台的伶人。
瞧着比她大一两岁。
陆绮凝和南珵被小二引着坐到雅间,顺着瞧下去,伶人轻盈上台,俏姿曼妙,举手投足,尽显功底深厚。
这些天两案件一直没什么进展,二人放松下来,没进展总不能皱眉苦脸的,还是该做何便做何,自己畅快才是真。
是以二人今儿带了好几壶桂花酒,戏园子只供给茶水,百姓也大都来听曲儿,不饮酒。
陆绮凝和南珵却想喝个痛快。
伶人戏声婉转动人,百姓欢呼,不乏有往台上打赏东西的百姓。
“明儿便是住持超度亡灵之日。”陆绮凝不自觉道。
南珵给陆绮凝斟了酒,“明日我们还去那山上。”
陆绮凝眸子灵转,脱口而出道:“不如过两日,我们办场宴席,宴请江南城的商人。”
往往人最放松之地,便是席面,也是最易暴露自身性子之时,江南城各大家族设宴席,几乎是比着这谁不喜那谁,就不排一坐。
适当的反其道而行之,可以一试。
南珵瞬时明白这姑娘所言,“那便将这伶人也请过去。”
果然,天下最懂陆绮凝的就是南珵,很久之前那次涉猎,二人一同猎下一只鹰,那时她虽不看到的是位带面具的男子,确实尤为惊叹,能有人同她一般。
陆绮凝将酒一饮而尽,南珵又给她倒了杯新的递过来。
“新婚时,你我都未喝过合卺酒。”
陆绮凝想了想,那会她被送到新房,拆了发饰,梳洗一番,便睡下了,那天起太早。
“晚上罢。”
南珵那酒滞留在空中,“为何?”
“一般不都晚上合卺酒嘛。”陆绮凝这个好歹知晓,白日里的合卺酒叫合卺酒吗?
南珵慵懒笑道:“晚上啊。”
“你笑什么?”陆绮凝疑惑。
南珵笑是因着“晚上”二字,合卺酒与他而言只要对方是陆书予,何时饮没什么区别。
“我笑我自己心急。”
陆绮凝直直道:“确实心急,哪有白日饮合卺酒的。”她是个不受很多繁缛束缚的,但成婚当日未完成的还是得守守礼节才是。
合卺酒必须得晚上喝。
*
许是有了期待,二月二日傍晚来得正合时宜,二人刚听完戏曲出来,便看到七彩霞光,暖风和煦,沁人心脾。
回到别院,陆绮凝特意吩咐侍卫去买了合卺酒用的花酒。
花酒比桂花酒烈一点,也是清醇香的。
陆绮凝先沐浴完,她眼瞅着南珵去沐浴,才坐在床上,翻出她吩咐晴云去买的小画,她从第一页开始翻,一直翻到最后一页,扭头就把第一页的给忘记了,又扭过头来看。
看得过于入迷,甚至没察觉南珵一早就站她身后。
南珵从净室出来,这姑娘就是背对着他的,他只听到翻纸声,他唇角浅笑,双手背在身后,步伐清闲,站人身后。
侍卫还未买酒归来,春景堂内的烛火还是通亮的,既是被遮挡一点,也没影响什么。
南珵双眸一沉,这姑娘手中拿的册子,不正是夫妻间的事吗,他伸手将那小画从陆书予手中收走,淡淡道:“年幼不宜。”
陆绮凝被吓了一跳,不是这人怎么走路没声呢,她还想着这人沐浴快出来时,便再隐藏起来,是她看的太过入迷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