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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晨在南珵怀中,没多久,便昏昏欲睡,困得不行,何时回来的她不知晓。
她眼皮都没睁开,坐起身,手背抵了抵额前,手凉额前热,又躺了下去。
湖心亭的事离不得人,南珵没能回来,笑竹是全江南南珵和陆绮凝最信任的医女,也没能回来,那阮帧能从“死人”大边活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笑竹得留着琢磨一番,看看阮帧到底是何缘故。
陆绮凝一回到太子别院,院中下人便请了大夫上门,大夫说就是夜里凉,加上来了月事,身子骨一下子吃不消。
晴云就在屋里屏风外守着,一听床内有动静,便上前,轻声道:“姑娘醒了,先把药喝了,奴婢吩咐人将小厨房温着的药端过来。”
陆绮凝脑子里就跟有团棉花似的,绵软无力,轻嗯了一声,她惜命得恨,就算她意识再不清醒,也知不喝药忒难熬。
喝了药,便接着睡。
深夜像幽潭寂静,万籁俱生,陆绮凝约莫子时,便睡不着了,朝外翻了个身,膝盖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推也推不动,她有意识的将手从衾被中伸出。
等等,头发,吓得她几乎是从床上弹起,待她那被吓得清醒的眸子,借着屏风外微黄的烛火,看清那身浅蓝色圆领袍时,松了口气,极小声道:“人吓人,吓死人。”
她喝了药,这会儿烧退了不少,就是有点口干。
南珵人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上睡,正好是床中间的位置,陆绮凝轻轻挨着最左边下床,去给自己倒水喝。
“要喝水是吗?”
陆绮凝脚尖刚点地,便听南珵温声道,还有只手从前正好揽着她的腰,禁锢她起身,她侧着头去看,这人不知何时竟醒了。
江南腊月夜凉,春景堂内烧了银霜炭,她只穿了一身柔制中衣,是以南珵揽她腰时,她能清楚的感知到他手的温意,和她自己身子的灼热。
一下交织,便像一团棉花燎了火似的。
屋内不远处燃着一盏小宫灯,她睡着不喜欢屋内太黑,暖光隔着屏风隐隐约约将南珵侧颜照得丰神俊朗,却遮不住陆绮凝一眼扫过去注意他眼底的乌青。
她也不想跟人别嘴,“嗯,你要喝吗?我可以给你倒。”
她欲起身之际,那禁锢她腰的手却没松开。
地上之人起身,道:“我去。”
陆绮凝接过南珵递过来的茶盏,脑袋一热,好心好意关心道:“你怎么回来了?”
南珵站在这姑娘前面,身姿欣长,双手背在身后,慢慢伏下身子,眼神慢悠悠从陆书予的乌发再到人那明亮的眼睛里。
“陆书予,你生病了,我回来自是照顾你。”他刚揽陆书予的是右手,这会儿正背在身后,五指还残留这姑娘身上的炙热,应当还在烧着,他视线有意无意扫了眼她全身,煞白的小脸,却愈发衬得殷红的唇,她清瘦的身子。
好像自从二人下江南,他眼瞧着这姑娘愈发纤瘦,这姑娘不开窍他不怪她,他和她有的是时间,可总吃不好却是个问题。
满屋就一盏微弱的灯光还被南珵敛在身后,陆绮凝从这人绦带上挂着的两块玉佩,再到四目相对,不得不承认,她晃了一下神,至于为何,她道不出,不由自主的瞥过头。
“你又不是阿娘,能哄我睡。”话一出,陆绮凝落在地上的脚趾扣地,手指也轻扣着膝盖,话能收回吗?
她真是烧过头了,看来明日还得喝几碗药才行,她先一南珵一步,手心扶着额前,“我头不舒服,先睡了。”
南珵挑了下眉,随后低声一笑,这姑娘慌乱而逃,钻进衾被里的模样像只狡猾的兔子,他还是静静坐回床下地上,手撑着鬓角,侧着视线去瞧背对着他的姑娘。
“今儿外头发声的事想听吗?”
屋内的炭火“啪拉”一声,火星子蹦了一些在地面,南珵腔调懒散,像是想说什么轻松的事,陆绮凝睡了一天,这会儿不困,将身子转出来,手伸出将衾被往下拉了点,那狡黠的兔子先露出一双杏眸,再到下巴,最后把衾被掖在下巴处,把自己裹的像个粽子,只露了头出来。
“那你明日起得来吗?”她虽然想听,但也不能让人熬着夜讲。
南珵笑得开怀,打趣儿,“难得啊,陆书予,你都会关心自个儿郎君了。”
“你不愿说,别吊人胃口行不?”陆绮凝一听他这么不着调,白了人一眼,就朝里挪身子,却被南珵长臂一揽,她连同被子便离人一寸不到。
“那女子死了。”
陆绮凝刚想发火,那人一句话令她不解,轻“啊?”一声。
只她开口一瞬,南珵便一道身影落下,吻住了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