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宋诀溟处理了一天的事务,回来的时候就晚了些,沈泽松已经睡醒了,正坐在桌前喝茶,翻看着兵法书。
宋诀溟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他身上,有几分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书:“在哪儿找到的?”
沈泽松放下茶杯,合上书道:“柜子里。”
宋诀溟道:“怎么会想起来看兵法?”
沈泽松握着宋诀溟的手,眼里毫不吝啬地闪过几分可怜失落。
“你那么久都不回来,我无聊。”
宋诀溟嘴角微勾,像沈泽松这般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的人,这世间也不知能否再找出第二个。
不过这花言巧语单是对着他一个人说,他也爱听。
“你倒是会说话。”宋诀溟揉了揉他的后颈,将沈泽松抱上床榻。
宋诀溟刚俯下身,忽然沈泽松用手一挡,娇嗔道:“不行,我浑身疼。”
“阿笙哥哥,你心疼心疼我,明天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诀溟一愣,随即不由得笑出了声,他只不过是想抱抱他而已,没曾想小家伙还会给自己加戏。
“你笑什么?”沈泽松捏紧了被子,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宋诀溟心情大好,将沈泽松揽在怀里,头靠在他的脖颈处,静静地嗅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沈泽松身上总有一种很淡的香味,似乎是体香,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闻到这股味道,瞬间就能安静下来,缓解一切的疲惫。
沈泽松一惊,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半晌,他轻轻拍着宋诀溟的背,一下又一下。
两个人就这样难得有了片刻的平和与安宁,两个同样迷茫无助的灵魂在相互取暖,没有利益的纠纷,没有欲望的交易,只是单纯两个魂魄的相互吸引。
良久,宋诀溟松了手,他脱下外袍放在一旁,上了床榻后躺在沈泽松身旁,一拍他的屁股,将他又抱在怀里,揉着他细软的发丝轻声耳语道:“睡吧。”
沈泽松低头看着宋诀溟搂着自己腰的一只手,他另外一只手还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腕,仿佛他下一秒就会跑掉似的。
沈泽松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今晚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大可能实现了。
但宋诀溟睡着之后,他依旧尝试了一把,慢慢移开宋诀溟的手腕,一点点将自己的身子移出来,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
他悄悄地摸到门前,轻轻推开门,回头还不忘警惕地看一眼宋诀溟有没有醒,见宋诀溟睡得熟,他才安下了心,光着脚就溜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诀溟闭着的眼睛微睁开一条缝,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看完了沈泽松的一举一动,他叹了口气,起身下了床,拿起沈泽松的鞋子,还抱着一块被子,等待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推开门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沈泽松自打到了宋府,就没踏出过宋诀溟的内室,一时间,他站在偌大的宋府中,连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他硬着头皮,一扇门一扇门地找,误打误撞找到了厨房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离开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端了盘桌上的糕点小心翼翼从厨房退了出来。
他愁着眉,只能按着记忆里去主殿的那条路一路寻过去,夜晚的宋府十分安静,宋诀溟一向讨厌人多,晚上的时候人都在府外把守着,只有几个亲信各自住在府中的四角楼。
他从前来过宋府,但也只是在主殿里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和宋诀溟在门外打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对付,一见面就拔剑相向,但殿内的大人们还在商量要事,而且他剑都没拔出来,就被宋诀溟拽着手腕拉到了别处。
两人并未闹出什么大的动静,下人们也都没胆量去通报,里面坐着的是皇帝和护国大将军,正在商议着边关要事,眼下若是进去通报这种无关轻重的蝇头小事,怕是多少要挨一顿板子。
宋诀溟气冲冲地将沈泽松拽到一个角落里,将他压在墙上,那是他们在一起听学的最后一年,那年他只有十六岁,而宋诀溟大了他整整三岁,个子本就高出他将近一个头,而那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却又是让他矮了几分。
“沈泽松,我要去边关了。”宋诀溟没像往常一般对他失礼,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他看见宋诀溟微微有些眼眶泛红,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气的。
“我巴不得你死在那儿。”沈泽松冷冷地看着他,捏紧了拳头想打在宋诀溟身上,但他的力量太过于渺小,竟然分毫不能移开宋诀溟禁锢着他的手。
“你非要和我这么说话吗?”
不知是不是沈泽松的错觉,他看见宋诀溟脸上的怒火慢慢地被不甘和失望侵占,他不明白宋诀溟的想法,也不明白宋诀溟的目的,不知道为什么宋诀溟要因为自己在殿前的一句话恼羞成怒,不明白为什么宋诀溟偏偏只缠着他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过的那么苦,宋诀溟还非要来为他放一把火,仿佛只有看着自己在火中挣扎,他才能感受到打心底里传来的快意。
“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沈泽松垂着眼眸,力气被一点点抽空,他总是这样,很容易就失去了勇气,就像刚才他对着宋诀溟说了一句重话,现下他不得不绞尽脑汁地想一个弥补的办法。
宋诀溟捏红了沈泽松的手,猩红的眼眸里倒映着沈泽松死灰一样的面孔。
天高云淡。
秋天一到,万物都萧条了几分,冷风吹过,沈泽松不住地打了个寒噤,他被风沙吹迷了眼,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宋诀溟依旧那么坚定地看着他:“我带你走,我们一起去大漠。”
“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也许是情绪上来了,沈泽松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却终究还是没忍住,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掉在地上,一点一滴打在宋诀溟的心间。
沈泽松哭着道:“凭什么要我跟你走?你害我三年,为什么还要害我一辈子?!”
宋诀溟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转瞬便低声怒吼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坐稳太子之位吗?!这朝堂之上哪一个看好你?哪一个不盼望着你夭折?你真以为就凭你这副身体也能坐上太子之位?”
“沈泽松,别痴心妄想了!你以为你是谁?!”
沈泽松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用力猛地推开他,宋诀溟一惊,看着空荡荡的手,他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沈泽松居然会推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宋诀溟有什么反应,沈泽松一巴掌扇在宋诀溟脸上,大声崩溃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沦落至此?!说到底我是死是活,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来干涉我的一切,凭什么要替我做决定?!!凭什么?!!”
宋诀溟偏过头冷笑了一声,他青筋爆起,忽然狠狠地捏住了沈泽松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拧断沈泽松,他拉着沈泽松朝藏书阁走去,一路上任凭沈泽松怎么求饶哭闹他都充耳不闻,到了藏书阁,他将沈泽松丢在了地上,转身出了门把门从外面框住了。
沈泽松在门内使劲儿拍着门,大声哭喊着,却始终得不到一丝回应,片刻之后,他忽然抽了力气,虚弱地靠在门上。
一直到了晚上,沈泽松才听见外面有动静,是宋诀溟一脚踹开了门,他手里还拿着一盘糕点和一碗水,将糕点和水放在他面前后,宋诀溟转身锁上了门,一步步逼近了沈泽松。
他蹲在沈泽松面前,看着因为犯了胃病疼到痉挛的沈泽松多少有几分心疼,他轻轻扶起他,将他半抱在怀里,将糕点递在他嘴边。
沈泽松费尽力气抬了抬眼,看见是宋诀溟,他抬手捏住了糕点,往远处一扔。
这一扔倒也没激怒宋诀溟,宋诀溟反而还耐着性子喂他第二块糕点。
依旧是一样的下场,被扔的远远的。
直到最后一块糕点,宋诀溟终于忍不住自己的火气,直接卸下了沈泽松的下巴,强逼着沈泽松吃得干干净净。
那天夜里,他们闹得很不愉快,僵持了整整一夜,谁都没有退让一步。
到最后,沈泽松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再一睁开眼醒来,就看见那熟悉的房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送回了自己的殿里。
沈泽松起身,发现自己已经沐浴过还更完衣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片刻,忽然坚定地朝门外走去,只可惜还没到门口,就被母妃宫里的宫女拦下。
“太子殿下,娘娘让你跪在殿门前自省。”
他哑着嗓子道:“跪多久?”
小宫女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娘娘说太子殿下须跪满三个时辰,跪完之后要去她宫里抄书。”
沈泽松点点头,认命似的垂着眸,一步步走向大殿门外,找了个稍微干净点儿的地方跪下,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小宫女站在殿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泽松,高声开口问:“娘娘问,太子殿下可知罪?”
沈泽松身子一颤,苍白的手指无助地抓上自己的衣服,他睫羽微抖,半晌低声开口道:“儿臣知罪。”
那时候的他,说是心如死灰也并不为过,他虽贵为太子,但地位却远不如母妃身旁的小宫女高,他很清楚是为了什么,所以他拼命地努力,用尽全力也想让母妃高看一眼自己。
但只要有宋诀溟在,他永远都是宋诀溟身边的陪衬。
其他的记不太清,但他记得那天风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因为秋天本就如此,抑或者是因他衣着单薄,总之那天的风冷得令人发指,像是一根根银针,细细密密地扎进他瘦弱的身体,冷得他喘不上来气,仅仅是一个时辰过去,他的双腿就已经失去的感觉,更遑论还要再跪两个时辰。
跪到后面,他已经完全撑不住身子,头一歪便倒了下去,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娴妃娘娘的宫里。
他慌忙起身,出了门问外面的婢女是谁送他来这儿的,那婢女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子殿下您昏迷了,是宋将军送您过来的,说让奴婢们照顾好殿下。”
沈泽松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婢女,颤抖着嗓子问:“他现在在哪儿?”
“在殿下宫中,替殿下受罚。”
沈泽松转身朝自己殿中跑去,进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跪在地上的宋诀溟。
宋诀溟腰上别着佩剑,身着玄衣,此刻正端端正正跪在殿门前,清冷的目光直视前方,仿佛什么都不能将他动摇。
沈泽松跪在他身旁,皱着眉问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宋诀溟斜睨他一眼,冷冷开口道:“我要走了,走之前来看看你。”
沈泽松冷笑一声:“看我有没有死?”
宋诀溟不说话,跪在地上像一尊小石像,孤冷又傲然挺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泽松推了他一把:“你走吧。”
“我陪你跪着。”
“你走。”
宋诀溟转头看着他,眼里露出几分失落。
沈泽松狠狠一推,没推动宋诀溟,反而差点儿害得自己踉跄倒地,他红着眼,怒吼一声道:“阿青,送客!”
殿内无人敢动。
片刻后,沈泽松眼角划过一滴泪,他捏着宋诀溟的袖子,语气有几分低微,恳求着说道:“求你了,你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宋诀溟垂眸,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子殿,只留下沈泽松一人在原地发怔。
他听见宋诀溟离开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尽管微不可闻,可他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他说,你最好别再落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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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年来,他们也并不是全无交集,两年前宋诀溟回京的时候,他被逼着去城门前为他接风洗尘,那时宋诀溟已经褪去了脸上的几分稚气,神情不怒自威。
沈泽松站在主殿门前轻轻叹了口气,还好那时宋诀溟身边带了个女子,他们二人相顾无言,最终只是匆匆对视了几眼,此后便再也没见过。
没曾想,今时今日,他们还能再得以相见。
沈泽松蹑手蹑脚进了主殿,他四处摸索着,半晌终于在一张书案上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轻轻拿起羊皮卷轴,小心展开之后,在月光的照映下认真辨认着上面的痕迹。
他越看越眼熟,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皇宫的布局图。
如宋诀溟所说,沈云萧果然有造反的意图。
看来这觊觎太子之位的不止他一人,如今这沈云萧才刚被立了太子就开始拉帮结派,看样子是打算先取得朝堂上众人的信任,稳定自己的局势。
不得不佩服沈云萧胆大包天,居然还敢来拉拢宋诀溟,宋家世代忠君报国,每一任嫡长子都被封为了护国大将军,是皇帝真正的亲信,前朝从前还对宋家多有怨言,惧惮宋家一朝叛乱,天下都要震三震,可宋家老老实实呆在边关,这么多年过去了丝毫没有一点要造反的迹象。
如果让宋诀溟知道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定会被当场格杀,他见过宋诀溟处理那些叛国贼,知道宋诀溟无情无义,手段狠戾,铁面无私,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不会有所顾忌,因为宋家的家风便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地虽大,只存公理。
沈泽松将卷轴小心卷起放回原处,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他端起那盘糕点走到门口,刚准备原路返回,忽然听见身后响起极为冷淡的声音。
“太子殿下打算去哪儿?”
沈泽松身子一僵,他心脏狂跳不止,扭头看着宋诀溟,皮笑肉不笑道:“我饿了,出来拿点儿点心。”
说罢,他主动走进宋诀溟,讨好似的捏起盘中的一个荷花酥,递在宋诀溟唇边。
“阿笙哥哥,很好吃,你尝一口。”
宋诀溟眼皮都懒得抬,把他的鞋子丢在一旁,用被子将他紧紧裹住,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扛在了肩上。
“回去再找你算账。”
沈泽松手中的盘子端得稳稳当当,他一手抓着宋诀溟的肩,柔着嗓子故意阴阳怪气地说话:“阿笙哥哥,你莫不是心疼我吧?”
宋诀溟冷笑了一声,将人径直扛到了后殿的浴池里,一路上没说一句话,任凭沈泽松一张小嘴喋喋不休说个没完。
沈泽松一路上还不知死活地调侃宋诀溟,直到他发现他们走的并不是回寝殿的路,而是一条格外陌生的路,他才终于慌张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小心翼翼地问宋诀溟:“阿笙哥哥,我们这是在哪儿?”
宋诀溟不回答,自己脱.下衣服,先进了浴池,转头他看向了沈泽松,眼里带上了几分掠夺的意味。
沈泽松把糕点放在地上,转身就想跑,却措不及防地被宋诀溟拽住了脚踝,直接一个踉跄跌进了水中。
“你!”沈泽松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气鼓鼓地看着宋诀溟,宋诀溟没理会他小猫般的怄气,在盘中精挑细选了一块红豆糕,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不是饿了吗?吃饱了再回去。”
沈泽松自知理亏,只能听话地吃下去,眼里故意噙着几滴泪要掉不掉,看得人心痒。
“哥哥,我困了。”沈泽松吃下一块糕点之后,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看着宋诀溟,明明是讨好祈求的眼神,宋诀溟却从中看出了几分不耐烦。
他掐住了沈泽松的下巴,嗤笑了一声道:“太子殿下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么?”
沈泽松心里冷哼了一声。
他也是人,何尝不会累。
“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沈泽松笑得春风满面,两颊被热气熏得有些微红,这浴池是一方天然的热泉,乃当年先帝亲赐,题名鸳鸯浴,即便是严寒冬日,这里的水温依旧温暖如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诀溟看着沈泽松身上那层薄薄的衣料,沾了水后几乎是透明的,身上的红痕清晰可见,他喉结微微滚动,又将一块糕点塞进沈泽松嘴里。
“多吃些,一会儿别没了力气昏过去。”
沈泽松青葱玉指勾上宋诀溟的下巴,眼里的欲望丝毫不加半点掩饰,他手指划过宋诀溟的喉结,锁骨,一直划到他的腹部,他轻轻地戳了两下,吐出一口热息。
“哥哥,你要不要多吃些糕点,再用点儿力?”
沈泽松赤.裸.裸的挑衅让宋诀溟不禁抬了抬眉,他看着眼前诱人的小狐狸,轻笑了一声,轻轻啄了啄他的唇。
“怕你受伤。”
宋诀溟好听又魅惑的声音在沈泽松耳边响起,两人耳鬓厮磨着,身子不禁贴紧了些,沈泽松在水中没了支撑的地方,只能牢牢依靠着宋诀溟,他低.喘着,一双含情眼看着宋诀溟,似是要将那人身上看出一朵花来,宋诀溟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的唇瓣,粗暴地掠夺着属于他的一切。
沈泽松手脚忍不住发软,被宋诀溟一只手紧紧捞住,一吻结束,沈泽松呼吸微乱,意乱情迷地看着宋诀溟,低声道:“哥哥,你敢不敢再深些……”
话音刚落,沈泽松忽然身子一抖,难以抑制地叫出了声,他轻皱着眉头,眼里满是对男人的控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