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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你要能劝降他,你们兄弟俩和好如初,难道不是好事?”
“为什麽就非得我去,我就是留在家里扫地也……”
叶青阑听不下去,忍不住宽慰:“李琰现在实力再强,与中央军作对也是螳臂当车,现在招降他是给他机会,他怎麽敢动你?”
傅聿阁思想转过弯来,终于应承下:“好吧,我试试看,可是哥,李琰是个混账,你对他别抱太大希望。”
“没事,我对你有希望。”
傅聿阁不情不愿地去了,薛靖淮随后也起身去书房,办公。
谭副官把晚餐送来,怕长官吃不下,顺带送了一沓彙报军情的电报给他佐餐。
薛靖淮机械地咀嚼着食物,细想这两天发生的事,觉得十分蹊跷,怎麽上午香取弦刚碰了壁,下午李琰就起兵造反了?
更让他不安的是,这场战事里,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白曜尘的影子。
白曜尘、李琰,这俩人怎麽搅到一块儿去了?
虽说世道混乱,军阀间结盟反目都不足为奇,但分分合合无非为一个利字。白曜尘沖冠一怒为红颜也就算了,可他凭什麽说服李琰跟他一起干蠢事?
薛靖淮越想,心里越寒,饭也吃不下。
他不愿相信,但禁不住往那方面联想——若他们都已被香取弦的蛊惑,在日本人如此大範围的渗透之下,不仅他腹背受敌,且华东一带也可能沦为日本人势力範围,以后经济掠夺,官匪作恶,老百姓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第二天,开会熬了一宿的薛靖淮青黑着眼眶,敲开了叶青阑的门。
“青阑,我想把你和薛玫先送回保定,等这边军务了结了,我再去找你,你看成不成?”
叶青阑见他像灰尘里滚了几转,挺精神的大小伙变得憔悴又破碎,摇头:“不成。”
“为了你俩的安全……”
“我知道。”
“那你怎麽不听话?”
“不管发生什麽,我都跟你在一起。”
叶青阑不是故意给他出难题,实在是对他的安保不放心,万一自己途中再遇到个把日本奸细,把他捉了送给香取弦,岂不是前功尽弃?
薛靖淮又累又困,一头扎到他肩膀上,长叹了一口气。
叶青阑纤细的身板被他一怼,没站稳,踉跄着退了几步,后背抵在门框上,“我怕再变成人质,害你被他们拿捏了。”
“嗯……”薛靖淮在耳边瓮声瓮气地说,“我再也不放你走了。”
肚子咕噜一阵响。
“饿没饿?叫人送早餐过来。”
“饿。”薛靖淮饿得前胸贴后背,有点不好意思。
薛靖淮松开叶青阑,站在他面前,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他脸色带点异样的红,方才这麽抱一会儿,似乎汲取到无限的力量,萎靡之态一扫而光,眼睛发亮。
他微微低头,压低了嗓门对叶青阑说:“吃早饭之前,我想先吃点别的。”
第 156 章
“你说,我是不是太下流了?”
贤者时间的薛靖淮,居然还生出了点负罪感。
叶青阑:“……”现在知道下流,早干啥去了?
咣咣敲门声,谭副官在门外不耐烦地喊:“司令,早饭来了!”
薛靖淮忙掀被子把叶青阑一盖,自己半躺半坐着,拥着被子露出个脑袋,朝门外喊:“进来!”
谭副官挟着怨气垂着眼睛,踢踢踏踏地进门,把饭菜在桌上一件件摆放停当,离床老远,彙报:“司令,傅聿阁已经出发了。”
“知道了……”
薛靖淮貌似受了凉,突然一个大喷嚏,震得被子滑落,香肩半露,谭副官眼皮擡了一下,又迅速垂下去,含着目光绷着脸,面无表情。
薛靖淮现在不想谈公事,朝门外摆了摆手:“你先去吧,待会再说。”
“司令,有人要见你。”谭副官没动,犟头犟脑地说。
薛靖淮都要烦死啦——主要怕叶青阑在被窝里憋死,撵他:“谁啊,让他等着!我没穿衣服呢!你先下去行不行?”
他委屈,谭副官还委屈呢,端着托盘来送早饭,走到外头,听见屋里有动静,干等了半天没敢敲门。
薛靖淮的每一餐都是他紧盯着厨房做的,一刻不离眼睛,生怕有人下毒,做好了,自然也不放心交给旁人来送,就这麽等着。
左等右等,等来等去,时间被无限拉长,简直想一脚踹进门去,大喊一句司令你还有完没完!
好巧不巧,正在心烦气躁地候着长官办完事呢,身后又突然冒出个万疆雪。
万督军还是那晚那身打扮,从头黑到脚,像剃了头的黑寡妇,劈头盖脸问——薛靖淮在哪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