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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他站得那麽近,声音却被风吹得那麽远。
此情此景,向来大大咧咧的薛靖淮,突然生出点莫名的感伤,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如一线轻柔的蛛丝,悄无声息地缠上心头。
今天的叶青阑心情似乎不错,难得天仙下凡似的,在阑园中走动走动。只是这一场戏结束后,薛靖淮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一条纤细柔韧的倩影,简直让他茶饭不思了。
第 15 章
薛靖淮手里夹着雪茄,跷着二郎腿,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烟,烟雾朦胧了视线,使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几步之外那个仿若在青烟中起舞的人。
叶青阑垂眸不语,静静地为薛靖淮跳了一支舞,周遭一片死寂,空气中唯有衣袂翻飞的摩擦声,似乎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叶青阑身段极好,一袭青色褶子,水袖翩然,动静之间,薛靖淮觉得魂儿都要被勾走了。
“青阑,你过来。”薛靖淮把烟掐灭,笑着向他招手。
叶青阑眉目含情,只看了他一眼,便乖顺地向他走来。
走到跟前,薛靖淮伸出双臂搂住了叶青阑的腰。
只堪一握的腰身,手感却十分紧实,叶青阑顺势坐到他的大腿上,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四目相对,薛靖淮发现他早已褪去平日那副清冷神情,眼神火热,像要把他即刻焚为灰烬。
叶青阑还是不言不语,薛靖淮伸手摸他的脸,没来由地想起一句诗,春情只到梨花薄。
胡思乱想着,他的手愈发不安分,粗鲁地挑开叶青阑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
“跟了我吧,我护着你。”薛靖淮呼吸粗重,咬着叶青阑的耳垂说。
叶青阑扬起了头,露出白皙纤细的脖子,那里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隐约可见脆弱的青色血管。
【尺度原因欠奉】
一个吻结束,薛靖淮心满意足,看着叶青阑被亲得微微红胀的唇,掏心掏肺地表白:“青阑,我可真他娘地喜欢你,你是毒药。”
叶青阑淡淡地笑了,不说话,双手攀住薛靖淮的脖子,欠起上身,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一吻,触感却是异常的冰冷,激得薛靖淮身子一抖,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野的模糊感消失之后,他瞬间明白过来,亲吻他额头的不是叶青阑的唇,而是叶青阑手中冰冷的枪管。
黄粱一梦。
今夜月色皎洁,透过落地玻璃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月光里一脸冷酷地拿枪抵着他脑袋的叶青阑,才是真正的叶青阑。
待到反应过来,薛靖淮头皮都要炸了,凉意把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枪,却被枪口更用力地顶住头:“别动。”
“你刚才说梦话了,大公子。”冰冷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在月光下泛着森森的光。
“我、我说什麽了?”
“说什麽我是毒药。”叶青阑冷哼一声,“你说对了,毒药要人命,我也要你的命。”
“不不不,叶老板,有……有话好好说。”
薛靖淮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做刚才的梦了,虽然梦里的叶青阑比眼前这人可爱了千万倍。
“好,我也不想让你稀里糊涂地死,我和你们薛家的账,该清一清了。”
“叶老板,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何……为何如此对我?”薛靖淮实在不理解,薛家到底与他有什麽深仇大恨,让他杀不成老子又来杀儿子。
叶青阑语气平静,却杀意毕现:“你不是怕我杀你爹吗?我也怕你杀我师父。所以我只好先杀了你,再要你爹的命!”
薛靖淮立即提醒:“叶老板,你、你要是杀了我,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叶青阑不屑,也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昨日他原本想自己行动,但一是碍于罗副官卫队的跟蹤,二是难以摆脱身边的商隐和傅聿阁,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然而,万万没想到上天给她派来一个宁子。
趁着商隐带傅聿阁去洗手间的工夫,他跟宁子说自己近来害上了失眠的毛病,恳求宁子为他带些助眠药物。
多麽拙劣的谎言,但天真的宁子对偶像没有一丝怀疑,次日果然不负所望,把叶青阑要的东西如数带到。
此时此刻,恐怕阑园中没几个人能听见这里的枪响,纵然有,叶青阑也有把握能够对付过去。
“有什麽遗言吗,大公子?没有的话,上路吧。”叶青阑说着便要开枪。
薛靖淮吓得大喊:“等等!”
叶青阑暂停,看他耍什麽花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