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莘果然一瞬就朝人绽出热烈的笑颜,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极为喜悦的笑,灿如艳阳,朱宝莘朝人奔过去,她站定在人面前,抓着人的束腕,但这种喜悦太过于满溢,朱宝莘在人面前,她几乎是抑制不住的就高兴扑进人怀里。
脸颊贴着人胸前的银甲,那种冰凉的触感也令她想念,她抓着人侧边的衣服道:刘四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刘肆灵被人抱住,他只一瞬的讶异,然后便自然抬手抚着人鬓角细碎的钗花。
他一只手轻搭在人的背,然后垂眸道:嗯,我回来了。
这是对人的承诺,而她也等了他。
刘肆灵手抚上人的发。
少女从他怀中移开。
此时不少亲属也在自己所等候的军士面前,他们没太多心思注意自己心头惦记的人以外之人,即使那人身份如何尊贵,而且那位,不是一直以来都以脾气最善,最温和而称吗。
城门前的热闹被一些人看在眼里。
朱宝莘抬头看向刘肆灵,她打量着人,见人似乎,好像是稍许的,黑了那么一点点,但这点根本不足以影响到哥哥的容貌,反而给他平添了一股沙场征战,萧意肃杀的男子气概,刘四哥哥今日这身银甲,高束的发,凯旋回京,意气风发,比以往好像是更俊了。
朱宝莘手抓着人的束腕,忘撒手了。
刘肆灵也在静静的看向少女。
他的视线掠过人的面,发饰衣裙,她贯爱青绿的颜色,这色泽衬人,面若桃花。
刘肆灵看她,他手抬起,似想触人的脸颊,不过最后只是替朱宝莘理了下拂面的发丝,他的神情,温柔若水。
一只手迟迟没从她发丝上移开。
朱宝莘见人的眼神似是在发呆,她道:刘四哥哥,你在看什么?
刘肆灵手放下,他道:宝莘今日,很好看。
朱宝莘立时合不拢嘴,她面上的扭捏的笑完全暴露了她想故作的矜持,朱宝莘心头窃悦又刻意掩饰道:刘四哥哥也会夸人了。
哥哥原来竟还会对人说这种好话呢
刘肆灵没答她,只是垂眸看着人。
他面上有温意的笑。
城门处,一直站于二人远处的朱骁与沈洺,一开始只是想看着,直到朱骁瞧见刘肆灵手似在人颊边时,他立时就想上前去,沈洺当时拉住了他。
朱骁看沈洺,沈洺看向前方,他道:朱三妹妹一直期待着与人见面,你
朱骁怎不知人一直期待着,瞧方才毫不顾忌奔到人怀里就知了,不过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远远看着的感觉。
终于,见朱宝莘一直在人身前,朱骁思量一二,耐不住了,无视沈洺的眼神,他往前方二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沈洺看眼人所在,眉不经意的皱了一下,也如常跟着朱骁往前走去。
刘堂轩此次本也在,不过在他自见到城楼上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后,眼神与脚就都不能动了。
连朱骁与沈洺往前去了都没察觉。
朱宝莘与刘肆灵说着话,朱骁不知何时走至了她身后,他上前来,将朱宝莘不着痕迹挡在身侧,朝刘肆灵拱手道:贺四殿下凯旋而归,殿下此次为国伐敌,英勇无谓令人佩服。
沈洺也上前来朝人一礼,说了些迎接的话。
朱宝莘见两人将她挡了大半,她只得往后退,刘肆灵视线掠过朱骁二人,又掠过之后的朱宝莘,他收回视线,对二人回应一番,然后便似不再耽搁准备入城。
他走过朱骁二人,到朱宝莘面前,对她道一句,宝莘得空可至宫中寻我。便准备进城,此次回京,第一件事,便是这一行人,将领级别都要入宫见驾。
朱宝莘听人如此嘱咐,她道:哥哥我知道的!
刘肆灵话落往前,在他们这一行人之外,不远处站着一位侍卫打扮的男子,男子低着头,侧身的位置,朝着朱宝莘的方向。
朱宝莘跟着刘肆灵往前,他便也跟着。
刘肆灵注意到此人,他停下脚步,脸未侧向那人,朱宝莘立时察觉,朝一旁的人看去,她道:哦,哥哥,这是我新招的护卫
说着似乎比较欣赏高兴,朱宝莘凑到刘肆灵跟前,她道:刘四哥哥,我找的人不错吧,长的可好看了,而且身手还很厉害
这般一说,没人会认为她找这人是为了身手,恐怕都是为了前一句。
朱骁也这般认为,当他第一眼见到这人,朱宝莘身边新来的护卫,叶氏在宫里让她自个儿挑的,他便这样想了。
若是朱骁,他绝不会找这样容貌的人。
有点无奈。
刘肆灵见少女凑到自己跟前,他看了那人一眼,视线转到少女面上,道:还是这么肤浅。
笑着。
朱宝莘瘪了瘪嘴。
刘肆灵停下,拍了下她的头,他道:我知道,你看我,也是一直这么肤浅。
刘肆灵打趣她朱宝莘哼了一声!
刘肆灵笑了下,他余光看眼祁祥,然后收回,眼神有微微的利,之后走向城门。
在刘肆灵身后,一位年轻的小将骑着黑鬃大马,他方才一直瞧着军中人与上前的家眷寒暄,没有人会上他面前来,年轻小将见刘肆灵往前,他也骑马跟行。
在他跟着后,众人才发现,周遭最外层似乎有一队同样骑着大马,却浑身覆黑甲的人,他们个个面无表情,铁甲森严,所以即使气势如铁,也容易让人忽略,不过一旦注意到,似乎就能让人心头陡然沉重,此时那些黑骑都呈一种围合护卫的阵型,包围着走在最前头的人 。
刘肆灵走了几步后,他上马,朝朱宝莘等人看了一眼,然后便骑马往宫城的方向离去。
其余的军士皆跟上。
一行人缓缓进城,城楼上,几人的视线都落在最前的刘肆灵身上。
戴着帷帽的秦宜桑,身后跟着个面容平平的婢女,秦宜桑道:大公子终于回来了。
那婢女面上有微微的笑,她道:是啊,公子他,回来了。
而在城楼三楼上,有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女子,她们一人站立于一侧,梁佩芽是赶着刘肆灵将回时,再从隋国随使者到来的,先前她曾回隋国过一段时间,但,还想着再在待在阜国一段时日,便又至了,今日,她见着人平安无损的回来。
她就知他定能凯旋归来的。
父皇说过,他不会是个只能沦为质子的皇子。
梁佩芽为他高兴,也为自己欣喜,但
她瞥眼一侧的琮安县主,那位县主此时盯着下方,目光阴沉,一直看着男人,直到男人再看不见,她才将视线,似乎投向了那位青绿衣裙的少女。
梁佩芽晃过方才少女跑进人怀里的样子。
四殿下还是只当人,是妹妹吗。
从人垂眸看人的那眼起,梁佩芽就知不是的。
她看得出来,所以她本也想下去,却僵在那里走不下去。
作者有话说:
那啥,吻,吻戏要来了【蒙眼】
第104章 逼死人
刘肆灵与南王嫡次子谢炀一行进了宫。
三皇子正好在皇帝跟前说话。
宣见南境将领, 也未着其回避。
刘肆灵见了皇帝,皇帝对他不愠不冷,他并未主动询问刘肆灵, 而是面朝一干将领,但南王次子谢炀在前, 而谢炀则候着刘肆灵。
按礼按身份,也当如此。
刘肆灵汇报了南境一应事务, 谢炀偶尔补充两句。
整个过程将近结束。
仁宗帝嘉奖了一番众将领, 又夸赞了南王及其部下的英勇,唯独对刘肆灵,则是不咸不淡的夸奖了几句。
赏赐了一些寻常的金银物什。
帝王的意思很明白,这只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
下方有些将领神色隐晦的与周遭人对视了一眼。
不过南王次子谢炀身后就近一部分人皆垂首, 并未有其他任何举止。
谢炀此次进京,一来代父兄进京述职, 二来也想在京都停驻一段时日, 帝王本准备赐他一处暂住宫宅,谢炀却笑着对皇帝道他外间有一处宅院,不必到宫中长期叨扰,不过方才帝王说要为诸人准备庆功宴,同时庆贺边境战事得胜国朝安稳,谢炀请求大宴期间,在刘肆灵处挤一挤,不扰其他人, 因与四殿下毕竟战场上相熟了,这般方便。
谢炀的话落下, 整个朝殿上, 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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