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瞧着,似乎有点眼熟
李前方才被人群挡着,只能瞧见身形,没瞧得太清楚一些细节。
而且那人的速度也极快。
朱宝莘道:是该眼熟。
李前愣了一下,道:小姐您说什么?
朱宝莘下意识道:没什么
我没说什么。
李前又问道:那方才那人,小姐可认识他?
朱宝莘一听这就郁闷了,她道:不认识,我可不认识。
李前总觉着小姐好像有点什么不太满的情绪,他便闭嘴不再多问。
朱宝莘回了在江南的院子。
在李嬷嬷的服侍下穿了中衣滚在床上后,宝莘脑子里不时会晃过一个人影。
一个连几句话都没对她说,她什么都不知的人影。
朱宝莘双手托腮卧在床上,这人到底是谁呀?
两次救她真的只是碰巧吗?
这次虽说没那人相救,李前二人也迟早会赶来,届时朱宝莘应只是掉进河里,会湿了衣裳,再受到一些惊吓而已,但怎么说那人还是又搭手助了她。
回想那人身手,朱宝莘不由想到千钧一发之际,那人朝她赶来,手揽在她腰际时的情景,朱宝莘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腰间那微热的感觉,现在想起,她只觉得,那人手可真有劲,圈着她的手臂肌肉又紧又硬,而且当时她在人怀里,他的胸膛也好硬,朱宝莘身上似乎还残留着自己身子靠在人怀里时那种感觉,她突然有点心快。
宝莘在床上滚了一圈,她心头不由渐渐起了个稍显离谱又大胆的想法
那人那人会不会是在偷摸喜欢她呀?!
会不会是在何时何处见了她,然后,便暗恋她呀!
宝莘咬了咬嘴唇,心头有点害臊又奇怪的感觉。
她又咬了咬唇,愣神一会儿,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心头吐槽自个儿道:想什么呢,有这么离谱的事儿?有这么自恋往自己脸上贴金胡思乱想的呢?
朱宝莘唾骂了自己一会儿。
那人定是游侠之类的人,两次都碰巧了吧。
何况她也不知那人姓甚名谁,是何身份,长啥样的。
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扔掉那些思绪,朱宝莘闭眼睡觉。
李嬷嬷在门边守着,因屋内动静,她不时往里看一眼,觉得自家小姐今晚好像有些过于活跃了,也不知是不是今夜的灯节太热闹太好玩了。
望眼空中孤零零圆月,李嬷嬷有点想念远在京都的春桃了。
因之前春桃受了重伤,伤好后,却似乎总有不得劲的地方,小姐便吩咐春桃在府里再好好养养,此次便只她一个老骨头跟着小姐出来,而小姐出去玩时,为了方便,大部分时间只带了那两个侍卫,常常也就不需她伴着了,李嬷嬷虽也落了个自在,但夜深人静时不免还是有点寂寞。
见屋内人睡下了,李嬷嬷才幽幽叹了口气。
江南,远在城内另一头的一处院落里。
树影婆娑,一院安静。
正屋屋中,刘肆灵刚回到屋内,隔着一卷隔帘,里间是早已为他备好的浴桶。
刘肆灵走到木质衣架边,他抬手准备将束腕解下,手腕转动了两下,却突然止了动作。
瞧着自己的手,刘肆灵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温度。
脑中晃过一个人影。
一个身着夏青色衣裙,身子轻盈的人影。
刘肆灵眼睑动了一下,他解开了束腕。
接着,又解腰间玉勾。
手扶上玉勾,刘肆灵手顿了一下,察觉到自己动作,他嘴角突然勾出抹似笑非笑,又似带着点不明意味的弧度,抬手解开了腰带。
将衣服挂在架上,刘肆灵只着中衣往里走去。
仰靠在热气蒸腾的浴桶内,刘肆灵中衣敞开,胸膛微露,单手搭额,他突然,极轻的笑了一下。
第73章 混蛋
还有半月便到回京的日子, 朱宝莘本以为没人知晓她在戏楼里认识的那男子,但自从那日她告知人不必还恩后,他愣神一瞬, 表示会再来见她,朱宝莘便又见了人几次。
说了不必还恩, 他却好像有点固执,几次出现, 都安静跟着她, 朱宝莘见了,便干脆让他带她去江南一些她没见过的地方游赏,那人便当真带她去了不少她没打听到的地方,寻了点乐子, 而且跟着她,还算是尽心尽力, 都快抢了她身边两个护卫的活了。
这人比较木讷, 话也不多,他身份似乎不便与人言,朱宝莘便不打听,估摸是什么隐晦又秘密的身份吧。
她只知,他叫祁祥。
除了单独相处时,这人偶会露面,其余时间,他几乎都戴着面具, 这么见了几次后,叶氏便知道了这么个人, 她并不知一些细节, 所以只认为朱宝莘是在江南认识了个消遣的蓝颜知己, 提醒了她一番,又打趣她一番。
叶氏并不避讳,之后,整个院里便都知晓她朱宝莘认识了个蓝颜知己了。
宝莘:
还有几日便要回京,宝莘有点留恋,最后几日,她夜里都会晚些回去。
江南的景致,毕竟还没看厌。
只是这日倒霉,她又遇着了沈芝,是特倒霉。
沈芝这次又被一群人追,他从一条孤僻的巷子钻出后,在街角正好瞧见走至此处的宝莘,他双眼一亮,折扇哗啦打开,夜黑风高夜下朝她打了个招呼。
朱宝莘走至岔路口时,突然见到从巷内穿出的人,她眼睛瞪圆,十分难以置信,等见到沈芝再往后方不经意瞥眼,似乎有所警惕的模样,朱宝莘心头有股不好的预感,正要面无表情从人身前走过,没料沈芝身后,巷道里,却突然飞来几柄飞刀,长约几寸,明显为暗器。
朱宝莘晃眼瞧见暗巷里飞来东西,她似看见了几点反射的银光,等脑子反应过来要惊呼时,那刀已快至了她与沈芝面前。
沈芝迅疾挡开一枚射至他耳边的暗器,然后毫无诚意的对她说了句:朱三妹妹,真是抱歉,又得拖累你了。
又?朱宝莘还在体会这又字的含义,沈芝已面上毫无愧疚的朝她掠来,用扇柄挡开其余飞来的暗器,便揽着她极快往前。
他动作实在迅疾,跟在朱宝莘身后二人只来得及之后跟上去。
朱宝莘简直是又惊又愣,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在沈芝耳边道:怎么又是你!
沈芝听她话,他胸腔震动,半晌道,不好意思,又是我。
朱宝莘道:你还笑?!
快放我下来,我做什么要跟着你一起逃,你故意的是不是??
朱宝莘在沈芝怀里扭头看去,身后跟着好几位迅疾的身影,在夜色下身形如魅,而且还不时往沈芝背后扔刀子。
这人,不知又是惹到哪路追杀的人了。
她怎会这么倒霉,不,不是她倒霉,是这人根本就故意没安好心!
朱宝莘便急道:你放我下来,要逃一个人逃,要打一个人打,你别拉我下水!
沈芝耳边听得聒噪,他手上一使劲,将人压到身前,在人耳边,道:谁说要逃了
走至一处,他突然停下,手还揽着她,接道:喏,就这儿了,还不错。
说着,沈芝视线落在此处巷道中一棵几乎有十几丈高,枝干横亘的大树上。
朱宝莘听人这么说,又见人视线,她快速打量眼周遭环境,才发现沈芝将她带至了另一条巷道中,只是这条道里,路面宽敞,几乎可供两辆马车并行,两面是高耸的围墙,围墙一角有棵不知长了多少年的老大树。
枝冠茂盛,高不见顶。
朱宝莘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看向人道:你,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沈芝拿着骨扇看着她,姿态懒散。
他一只手抚着扇骨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说完,便迎着月色,幽幽看她。
朱宝莘心头直打鼓,她道:谁知你想干什么?
说完便要走,沈芝却拦在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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