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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琼玖等已準备就绪,反观相都外宋军营地,张堂因始终不见张监归来,不知是否要向姜国进攻。他压根不信民间传言,是以未曾设想过要真的和姜国交战,不过是做做样子,自己每日花天酒地,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张监临行前劝其“莫要轻敌,专攻鞭法”,彼时张堂打着酒嗝不以为意:“难道死人还能活过来吗?况且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死了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鬼魂,能有什麽能耐?弟弟,你未免太胆小如鼠了!”张监被奚落一通后意识到哥哥大限将至,无奈而去。
很快到了两军交战的日子,双方各自集结军队。
张堂派来的探子暗中窥见敌军训练有素,将士皆隐在坚硬的盔甲下,硝烟中难辨男女。只知声势浩大,千军万马如乌云蔽日,心中发怵不敢久留,急忙回到自家阵地。张堂立于阵前,见探子回来:“将军,对面士兵从河东一直列阵到了河西,数量之多,非一时可辨清。”
“你估摸着大概有多少人?”
“最少有十万,且装备齐全,都是姜国制造。”
“什麽?”他本以为己之三万兵马已经不是个小数目,未曾想对方竟然派出十万兵马,难道是铁了心要和宋国打一仗?小小姜国,一战就能拿出十万兵马,想必是与别国勾结,意图谋反,此事得先请示陛下才行。张堂思来想去,决定退兵。
“退兵!”
姜国皇宫迎来喜报。
“国主,宋军果然退兵了!”
姜国君起身,惊喜道:“真的?”报使再三点头:“千真万确,宋军已经离开。”姜国君喃着“太好了”,放下心来。一旁国师心中暗叹:“没想到此女竟有如此能耐。”待报使离去,他朝姜国君道:“国主,我观此女有辅星佐月之才,若能揽她入姜国,不出意外,可保姜国百年。”姜国君挠头:“您说的是薛夷,还是花璎?”
国师耐心解释:“薛夷统筹谋划,冷静深邃,有几分宰相风範;那个花璎更不必说,剑眉星目,乃大将之姿。任得其一,都是姜国之幸。”姜国君为难:“可她们是两个姑娘家……”国师摇头:“我曾到过燕国的同栀郡,那里与我们不同,皆是以女为尊,其中许多女儿家不输于任何男子。我们姜国正是人才稀缺的时候,若有能人才士,何必管其是男是女?”姜国君神色複杂:“国师,你是不是累糊涂了?这女子怎麽能参政呢?她们又不科举又不参军,哪里学过这些?来人来人,快扶国师回府休息。”国师叹气:“孺子不可教也!”
虽未与国师达成共识,但姜国君依旧履行承诺,与宋琼之军结下盟约。
此时远在宋国皇宫,一人慌忙闯入御书房:“陛下,云州总兵吴绍未等官使到达,擅自带领云州军马往青州方向而去。”宋邺伏在桌案前,因连日失眠,眼底乌青一片,闻言顿时又没了睡意,拳头捏得咯吱响,猛地砸在桌上:“又一个造反的。”
张堂望着路上深深的车辙印,突然叫停:“等等!此路路势平坦,离青州城又近,必有埋伏……你去前面看看。”探子领命而去,片刻后回来禀道:“将军英明,闻花谷内确有埋伏,那花田颜色暗淡,其中不知躲了多少人。”张堂冷笑道:“雕虫小技,必是料定我们会走大路,我们偏反其道而行之,走隐棘道。”
张堂自恃为明智之举,殊不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他率部下撤到青州城外隐棘道时,立马遭到云州兵埋伏。四面八方皆是箭雨,宋军顿时乱作一团。张堂慌乱大喊:“退!快退!”
而后面宋琼领三千兵马作先锋,径直杀入敌军内部。
乱斗中,张堂坠下马,急忙躲进荆棘丛中。看着面前厮杀一片,他唯恐自己不能保命,準备扔下将士先逃。然而荆棘丛中行走不便,张堂毫不意外被绊倒,顾不上刺伤,他连滚带爬钻出隐棘道。还未来得及歇口气,脚下地面忽然开始震动,耳畔鼓声如雷。
“张堂!你素日纵容部下为祸百姓,如今还当逃兵,我今日就要为民除害!”张堂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扭头就跑,然而背后马蹄声逼近,只听一声破风之音,张堂被拽倒在地。张堂擡头见一张俊俏面容,双目微怒,神采飞扬——竟是已经死了的幼卿公主!剎那他以为真有鬼魂索命,不由呆愣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头落地:“啊!”
姜国军马紧随其后,三军联合,一举击溃张堂军部,占领了青州。花璎已围住了败兵,只是张堂部下的几位上将仍然不肯屈服,直到宋琼驾马归来,将一个榆木疙瘩扔到地上。那疙瘩在地上滚了滚,露出一张惊恐的人脸。几位上将顿时惶然失色,斗志全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