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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琼被栽赃之举气得直咳嗽,不停捶着胸口,听见皇帝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骇:“母后病倒了?”
皇帝原本不想把这事儿告诉她,以免影响了养病,可是最后得知被骗,这才发火:“你给我马上去中宫看望你母后,在她身边亲自煎药尽孝!两个月不得离开!”
“来人,把幼卿公主带去中宫,没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宋琼煞白着脸,魂不守舍地跟着走了。
宋邺看着她离开,对这个处罚十分不满,皱眉道:“父皇,幼卿公主不顾两国交邦,如此弥天大祸,区区禁足两月,是否太过轻了?”
“现在魏军逼境,正值危急关头,孰轻孰重,朕自有定夺。”皇帝拂袖,十分愤怒地离开了御书房,留下宋邺站在门口。
杀使者这个罪名,若是常人足以诛九族,可见父皇也还是偏袒她。宋邺眼里的不甘几乎要溢出,藏着袖子中的拳头捏得咯吱响。
此时,东宫。
阿玖一个角落也没放过,比起在药园寻找时有过之无不及。不幸的是,前两间屋子都找过了,一个是兵器室,一个是藏典阁,都没能找到解药。
阿玖深叹一口气,打开最后一扇门。
“最后一间了……”
时间不多了。
天已透亮。
最后这间屋子门窗紧闭,明明天亮了,屋内却昏暗无比。阿玖适应了一会儿光线,看清里面摆放着一些珍奇物件,其中瓶瓶罐罐不在少数。
解药多半在此处。
阿玖蹑手蹑脚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一边找她一边回想着张老手劄里相关的描述。
“这种毒前期脉象诊不出异样,身体上也不会呈现出大问题,但中毒之人会很浮躁易怒,甚至近乎偏执……其解药通常有个特征,味涩,呈黑色,碰到血就会立刻消弭。”
阿玖在一衆柜子里摸了半天,挑拣出好些瓶瓶罐罐。
“哪个是啊……”
阿玖把这些小瓶搬到窗户底下,蹲身仔细观察。
外头此刻有人巡逻,她得小心些,半个时辰后侍卫换班,那时就是她逃跑的最佳时机。
阿玖挨个把瓶子打开,抖出里面的粉末。怎麽都是粉末,没有整粒的?难不成宋邺故意把它研成了粉想迷惑她?
虽不解,但她还是根据郎中的指示筛选出最可能是解药的几个。
没办法,只有用血验了……
阿玖把食指放到嘴里,一咬牙,血腥味蔓延开。挤了挤指尖,血滴到地板上,阿玖将药粉依次撚上去。
“别动!”
身后传来宋邺的声音,阿玖身形一震,额角冷汗沁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脚步声停在离她有十步左右的位置,那人嗤笑一声。
正式宣战
“原来是阿玖姑娘。”
离和宋琼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怎麽宋邺这麽快就回来了,难道他没去御书房?
阿玖站起来,本能把手放到了腰前匕首处——宋琼给了她一把匕首防身,还有涂了麻药的袖里针——但听到宋邺的声音距离她太远,匕首恐怕难以起作用,便打消了刺他的想法。
她放下手,镇定自若地转身过去,勾唇浅笑。
“我总算是等到太子殿下您了。”
宋邺意外道:“等我?”
“是啊,我本想把兵符给你,可惜的是,兵符被公主挪了位置,现在只有她知道放在了哪儿……”阿玖向下瞥了一眼,地上的几滴血依旧鲜红。她瞳孔一缩,明白这些都不是解药!那解药到底在哪儿?可当下不是着急的时候,阿玖稳住心神,不动声色继续说:“公主尚未痊愈,张医师又没了蹤迹,能不能让她交出兵符,还看太子殿下怎麽选了。”
宋邺思索片刻,笑道:“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治好她?幼卿这是病急乱投医了?我可不懂医道。”
“你是不懂医道,但你可以从懂医道的人嘴里逼出解药,然后提前偷走啊。”
太子顿时收了笑意:“阿玖姑娘说的,我听不懂。”
阿玖见他还在装傻,便直言不讳,点破道:“你常戴的手串,是不是找不到了?”宋邺皱着眉头,把手往宽大的袖子里缩了缩,遮住空空如也的手腕。阿玖早已把他这一细微的动作纳入眼底,笑着说:“这是你潜入药园盗药时意外遗失的吧,若公主将此事捅到皇帝面前,你觉得他会向着你吗?”
“闭嘴!”最后一句话显然戳到了宋邺的痛处,他怒视阿玖吼道。就在阿玖认为可以以此作为要挟时,他突然意味不明地收了表情,讪笑:“我刚从御书房回来,幼卿可没拿出什麽手串。”
没拿出手串?阿玖怔了怔。不可能啊,宋琼就是要通过手串一事引出宋邺的罪过,难道计划变了?还是……她遇到麻烦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