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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我想抱一下你(1 / 2)

('山映斜阳,整个咸阳城笼着暖色的光,秋高气爽,鸿雁南飞,再过几十日入了冬,便是秦国的年了,热闹自是热闹,倒也有的忙,现下是秋收的季节,只盼着百姓有个好收成。

小王离抓着赵政的一根指节把人往家中领去,

“王翦将军本就是秦王政的人,而你此举。”嬴政对于赵政的打算自是了然于胸,“一是为了叙旧,二则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若是旁人这么了解自己的心思,赵政只会欲除之而后快,但他们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这个天底下竟有那么一个“人”,他完全了解你,也不会背弃你,因为他就是你。

“是。”秦王政在始皇政面前也没有否认的必要,“他们不知道王翦将军是寡人的人,正如吕不韦不知李斯如今亦是寡人的人。

吕不韦向寡人举荐李斯,便以为他对李斯有知遇之恩了,殊不知李斯是个有野心亦有能力的,如你所说,他该站的位置远不止于此。

乔装保护寡人的侍卫中有吕相的人,如今寡人通过王离拜谒其祖父,旁人会以为王翦将军并未站队,毕竟自寡人即位起,与王家并不亲近,而是寡人此举是为拉拢,那么他们是否也可笼络王家。

可大秦百年基业,几代君主辛苦经营到了今日的强盛。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本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的臣子只会忠于秦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秦王还未长成,何况这个秦王是寡人。

天时地利人和,寡人统一天下是大势所趋,亦是天命所归。”

“若兵权在握,他们便不敢反,若王家倒戈,吕不韦也未必不敢觊觎秦王这个位置。

届时,叛贼‘谋逆’,当得而诛之。”嬴政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功与过,则是另一说了,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自然能将其势力连根拔起。”

嬴政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年轻时候的自己了,既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又足够老谋深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赵政微微笑道:“就在刚才,你说撞上寡人的孩童是王翦之孙的时候。”

嬴政想:此番计划,堪称天衣无缝,上一世是赵姬为嫪毐生了两个儿子,嫪毐的身份暴露,为着活下去也为了自己的野心,在赵姬的帮助下获得了御玺,于蕲年宫发动政变。

而嫪毐并未受过腐刑,又是被吕不韦送进宫来的,将吕不韦拉下相位说到底算是株连,终究为人诟病。

而若是按着这次的打算,便有着足够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治吕不韦的罪,怕只怕吕不韦的野心不够……

嬴政的思绪有些飘远,也并未注意到赵政已然进了王家的宅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上,长信侯并未受过腐刑,假扮宦臣入宫是为与太后私通。

而太后称病移居雍地休养,则是为了生养子嗣。

长信侯与太后密谋,待来日王上崩逝,便是他们的孩子继秦王位。

王上,长信侯自称为王上假父,长信侯其心可诛啊!”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有人连夜进宫向自己告发嫪毐。

而此等篡国之事,嬴政自然不能信他人的片面之词,虽知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心中仍有一丝期望。

之后他亲自调查此事才知那人所言非虚。

笑话,这大秦岂能改姓?让一个以色侍人的阴险小人夺去了王位,而赵姬她要她的情人,她要她的两个小儿子,就是不要自己。

那最后一丝期望,也被磨灭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嫪毐被判车裂之刑,夷三族。

嬴政前往甘泉宫见了赵姬最后一面,顺便杀死了自己的两个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日的阳光真好啊,洒在人的身上只觉得温暖,清风徐徐,一切都那样的恬淡而闲适。

他的母后依然年轻漂亮,

她说:“政儿,你父王去的太早,这些年只是我太寂寞了,嫪毐对我很好。”

她说:“这么些年,母后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今给你添了两个弟弟。”

她说:“母后并非要帮嫪毐,只是母后与嫪毐的事情败露,以你的心性必定容不下嫪毐与你的两个弟弟。

但若是嫪毐胜了,政儿依旧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届时我们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她说:“看在母后生你养你的份上,看在你我在赵国相依为命九年的份上,母后求你放过你的两个弟弟,稚子无辜啊!”

那个美艳的女人坐在地上抓着自己的衣摆声泪俱下,好不凄惨。

若是旁人,也或许就心软了:

“寡人身上流着的,是大秦最尊贵的血脉,这两个孽种,还做不得朕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与吕不韦私通,您豢养男宠,这些寡人都不计较,寡人知道,您并不喜欢父王,可您不该为男宠生子,更不该算计寡人的位置。”

“您说,寡人该如何做才能堵得住这悠悠众口?”

“在赵国的那些年,寡人感激您,母后也不过是将寡人当做归秦的筹码而已,若没有寡人这个在赵国受苦的儿子,父王他可会想要千方百计地接您回来?”

“母后怎得知晓寡人容不下他们?母后可真当了解寡人。

稚子无辜,难道寡人就不无辜?”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有一丝一毫考虑过自己?

嬴政理解赵姬的经历,但不得不感叹对方的愚蠢,做一世太后难道不好吗?若嫪毐真能成事,待他登上高位可会善待你?

后来,后来她说的什么呢?

她说:“政儿,你是不是在怪我?”

她说:“你也是母后的孩子,母后怎么可能不心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政儿自幼便早慧聪颖,如今又是秦王,长大了也成家立业了,你的两个弟弟尚需母后照顾。”

她说的一切都那样的冠冕堂皇,左右不过是让自己放过那两个野种而已,既然自己在赵姬心中已是个狠心冷情的人,那自然要对得起她的看法。

两个孽种身死的时候,赵姬是那样的痛苦神伤,伴随着对嬴政的辱骂诅咒,这便是始皇帝的生身母亲。

而太后则移居青阳宫,无诏不得出。

太后是被幽禁,可也锦衣玉食地伺候着。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为太后求情,还是有人说秦王政不孝,说秦王政铁石心肠,他们不止个中情由,嘴皮子上下一碰便开始评价是非对错。

他走得太快了,走在所有人的前面,只给世人留下人一个需要仰视的背影,自然也没有人能够瞧得见他脸上的神色。

他是秦王政更是以后的始皇帝,可也是人,他的心也是会痛的。

不过他也无暇去想这些,后续还要处理吕不韦、征伐六国……

嬴政思绪发散之际,赵政都喝上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笑着,笑意未达眼底,分明是那样的冰冷却让赵政觉得难过,深吸了一口气缓和着这具身体共通的反应。

赵政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最后还是唤了声:“阿政。”

嬴政的思绪回笼,眉目温和了些许,他说:“阿政,我想抱一下你。”

魂体可以拥抱吗?他们也不知道。

只是一时间的冲动,嬴政拥住了赵政,怀抱得那样紧也那样的冰冷,没有躯体温暖的温度。

他们共用的心跳却在这一瞬乱了稍许。

手中的茶盏一时间握不稳,洒出了几滴落在布料上晕染开来。

这个拥抱一触即分,

两人都想着:感觉还不错,至少我可以拥抱自己,信任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哥哥,爹说这个是地方上贡来的橘子,你尝尝。”王离拿了两个黄澄澄的橘子塞进了赵政的怀中。

看着王离乌溜溜的眼睛一副嘴馋的模样,赵政拿也不是还给他也不是,冷着脸说了句:“朕的孩子只比你小两岁而已,你应该唤朕叔父。”

嬴政倒是很诚实地将一颗橘子搁在了案上,继而去剥另一颗橘子,年纪大了或许是有些返老还童了,他的确是想吃,哪管这橘子是从谁的手中拿来的:“不过左右随你高兴,叫哥哥也挺好的。”

这句话是嬴政说的,年纪小的才执着于做旁人的长辈,年纪大了只想着怎么显得年轻些,自己四十岁的时候都已经做祖父了,那唯一一个有资格唤自己兄长的人也因谋逆失败自戕多年。

王离:……

这人好怪,前一句让自己唤他叔父,后一句又让自己喊他哥哥。

“你怎么也自称为朕了?”嬴政这话带着调侃。

赵政反问:“不然?以寡人自称?如今可是在微服。”

指节剥着橘络,嬴政不可置否:“在后世,天子称为皇帝,而朕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的自称。”

瞧着王离目不转睛地盯着橘子瞧的馋嘴模样,便掰了一半递给他。

赵政轻笑:“那世人以朕为自称的时日不多了不是吗?”

清甜微酸的汁水在口腔弥漫开来,嬴政并未答话,只是心情颇好地摸了摸王离的脸颊:“小孩儿,去请你祖父来与朕谈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是几岁的年纪,即便礼数学的再周到也掩盖不了稚气和贪玩的天性。

小王离如临大敌,只是不断地摇头,向后退了几步:“哥哥,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也请你吃过橘子了,你不要找我祖父告状好不好?

我每日都要习武练字很辛苦的,今日是偷跑出去的,若是被祖父发现了,定要被好一顿教训。”

后来统领秦军的大将军竟也有这样的时候,当真是……稚气可爱。

“朕不是来告状的,朕与你祖父是旧识,此番是来叙旧的。”赵政解释过后又无奈起身,“也罢,你且带朕去见你祖父。”

王离的目光将信将疑,但还是带了赵政去见了王翦。

王翦如今是正值壮年的年纪,这个时辰还在他的院中练武,汗如雨下,敏锐地察觉到门口出现的人,略带杀意的目光看向赵政,却在一瞬间瞧见他的时候敛了凶性变得温和,背脊微弯躬身拜倒在地:“王上亲临,臣下未曾远迎,请王上降罪。”

王翦是一柄利刃,指向六国的利刃,这柄利刃握在秦王政的手里,自当所向披靡。

赵政疾行了几步弯腰扶起王翦:“寡人此番是微服,罪不在将军。”

小王离站在门口目瞪口呆,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离开也不是进来也不是。

“王上可要在府上用膳?”王翦站着,微微垂着眼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政眼含笑意却不失威严:“自然是要的,寡人许久未同将军叙旧了。”

“家中粗茶淡饭,还望王上不嫌粗鄙、将就一二。”王翦说着又吩咐小厮去厨房了。

秦王政自然不与王翦的家眷一同进膳,此番也是有话要谈的,只不过天色已晚,自是长话短说。

二人在房中用膳连带着谈话不过用了两刻钟而已,等到再出门天已是全然黑了。

小厮送来一只小巧玲珑的青铜行灯照明。

王翦将送至门口,赵政才停下了脚步接过行灯示意王翦留步,想起那两只橘子又忍不住在其祖父面前夸赞了两句这才离开。

微弱的光芒摇曳着,指引着前行的路。

夜间的凉风总觉舒适,

此番出宫不仅是体察民情民生,更做了这样一件事,漫步回宫的途中赵政只觉得快意:“阿政,今日王翦跪在寡人面前,来日寡人要全天下都臣服在寡人的脚下。”

有些话,他只能对另一个自己说,于嬴政而言,这些他都实现过了,自是没有赵政那样心胸激荡:“朕知道。

朕只问你,事成之后,你怎么对待吕不韦及其党羽,还有他府上的上千门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政不语,嬴政却明白他的心思:“‘全则必缺,极则必反,盈则必亏’,吕览一书可读。”

赵政沉吟过后答曰:“他左右为大秦做事了,斩草除根未免过了,树倒猢狲散,若他识时务,祸自然不及家小。”

他们的想法自是不谋而合,吕不韦的门客党羽之中不乏能人,能收为己用自是最好。

而赵政读不读《吕览》却是另一回事。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

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穆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

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服,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强。

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东据成皋之险,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国之众,使之西面事秦,功施到今。

昭王得范雎,废穰侯,逐华阳,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

此四君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观之,客何负于秦哉!向使四君却客而不内,疏士而不用,是使国无富利之实,而秦无强大之名也。”

嬴政缓缓地说着,对方也便认真地听着,末了嬴政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猜此文是谁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政的神色逐渐纠结复杂了起来,其中意思简单颇具说服力,却想不出谁如此激进敢于劝谏自己莫要驱逐居住在大秦的他国门客,文采斐然,定是不俗之人。

嬴政挑眉,自问自答:“李斯。”

“他?”赵政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寡人以为他不是那样的人。”

嬴政没有否认他的看法,只是继续说道:“师承荀况,与韩非齐名,相较于韩非更适合官场。

李斯出身贫寒,想着向上爬是必然的,为官谨小慎微,自私自利。

你自然想不到他有如此激进的时候。

但又可以想象,因为这样的李斯,你曾见过的,吕不韦将李斯带到了你的面前,而你觉得李斯可堪大用却是在那次夜谈之后。

你们谈了时局,谈了变革。

他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绝不是外表看起来那般守旧之人。

朕想着,李斯若不为官,醉心学问,也是一大才,方才所说为《谏逐客书》,只是其中一段而已。

若你想看,晚些朕写到竹简上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王政固执起来的时候是当真固执,能劝得动的不多,李斯算一个,要不然怎么当时不听王翦的,气的王翦告老还乡,让李信率二十万大军伐楚大败而归,后又请王翦出山亲率六十万大军伐楚踏破郢都。

明知楚国底蕴深厚,实非三晋之流,明知王翦将军久经沙场,他说的自是比旁人要来的准确一些。

或许是如世人所说心存忌惮,怕王家功高震主。

然而自己“犟”起来的确也是一意孤行。

他要一意孤行的事太多了,人非圣贤而已。

他提起《谏逐客书》自然不是为了褒扬李斯,个中意思或许只有赵政明白。

等回到寝殿中,悬挂在墙上的太阿剑收在鞘中尽敛锋芒,秦王政并非只有一柄佩剑,这却是他最喜欢的一柄。

计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嬴政同赵政言简意赅地说着明日的事:“明日赵姬会见你,朕有事同你说。”

“那你许久之前提过的,你我的对弈或是剑术‘切磋’在什么时候?”赵政蓦然间问起。

他们每日都有每日要做的事,除却早朝用膳以及其他杂冗的时间,二人“在一起”的时间是少之又少,总有要事相商或正事要做。

那桩事便被搁置下来了,如今被赵政提起,嬴政也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太忙,应当肆意一些,这次总不该劳碌至死,该活的久一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如此想着,答曰:“那便明日吧,有些事也不急于这一日两日的。”

而入了夜后的嬴政肆意的方式则是闭目养神了一个时辰便起来将李斯的《谏逐客书》誊写在了竹简之上。

提起李斯此人,就很难不想到他的同门韩非。

上一世自己拜读其大作,引以为知己,世人道:率军攻韩,只为韩非。

后得韩非入秦,此人口齿并不伶俐,有些口吃,他四十余岁的年纪依稀可见少年时的风姿,只是多年来的不得志终究是少了意气风发。

他是韩国公子,亦有自己的立场在,终究不能为大秦所用,纵使入秦心中想的也是他那韩国,韩非之死是嬴政的意难平。

此次便放他着书也罢,左右他的思想和理念会同这大秦一同存在下去,生生不息流传千秋万世。

如此想着,嬴政便又在竹简上写下一句:法不阿贵,绳不挠曲。

相较于儒家的“刑不上大夫”何如?

这便是诸子百家各有所长亦有所短之处了,大秦想攻下六国还需要重用兵家传人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果不其然,翌日上完早朝后,太后那边就派婢女过来传话,冠冕堂皇地说着想见赵政。

寻常的时候倒不见她“思子心切”,既然有话要说又为何不在下朝的时候说呢?反正她垂帘听政,离秦王那样近不是吗?

不过是因为她是太后,合该是赵政这个做儿子的去见她。

“嫪毐此人,你多番注意。”嬴政还是忍不住提醒了赵政一句,是不忍吗?至少没那两个孩子之前,他们还可以维持着表面的母慈子孝,待生了那两个孩子之后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有何需要注意的?不过是一个男宠而已,母后愿意将她的寝殿当作酒池肉林也无妨。”从嫪毐进宫时起,赵政就清楚他并不是一个宦臣那样简单,父王去的早,赵姬起初就是吕不韦的姬妾人尽皆知,夫妻之间的感情不过如此,男人既然可以三妻四妾,那太后养几个男宠也无妨,只要不作出过分的事来,大秦可以供养她一世。

那你知不知道嫪毐之后会被封为长信侯,居山阳,你知不知道赵姬会为嫪毐生下两个儿子,为了那两个儿子,二人还意图谋夺大秦的天下和你的秦王之位,那你知不知道年幼时带着你颠沛流离的母后她根本就不要你。

一个是情非得已生下的孩子,一个是为情人以太后之尊心甘情愿生下的孩子,自是不可相较。

不愧是秦王政,一如既往的一意孤行,嬴政就是喜欢自己的这幅态度,若不是一意孤行,又怎么能开创得了大秦。

他总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殊不知世上有许多事本就是出人意料的,就比如那两个意料之外的弟弟。

“哈?”嬴政心中难得生出的一丝不忍被重新埋藏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你觉得不需要那便不需要罢。”

“寡人还未曾问你,昨日的奏章都是你批的,为何每一卷竹简上都只用朱砂写了两个大字:已阅。”赵政反客为主,直接责怪起嬴政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嬴政心道底下那些人事无巨细都要写一份奏章来,每日都要批阅上百斤的竹简,甚至还有些竹简是专门进上来问安的,其中重要到需要他来决断的事说多倒也没这样多,更何况现在不是还有赵姬和吕不韦吗?他也没那个权力自我决断,倒不如松快一些。

或许是过来人,倒多了几分成竹在胸,而对于现在的赵政来说,到底是乾坤未定,还是有几分如履薄冰的兢兢业业。

“这其中有什么朕错漏的重要事吗?”始皇政的语气中有几分无辜的茫然。

“没有,然则你这般做未免也太过……”言语未毕,赵政才发觉他的情绪又被对方牵着走了,就真的不能将这个“妖怪”从寡人的身体里驱逐出去吗?

“嗯?”嬴政似笑非笑,尾音上扬发出了一个音节。

只是那一瞬间,赵政敛了心绪:“读过宋玉的《风赋》吗?”

嬴政答:“如此经典,自然是读过的。”

“岂不闻‘风起于青萍之末’?”赵政的意思不过是,即便你是经历过一切的从未来来的赵政,但正因为如此,你也是此世的变数,或许就因为一个微小的和上一世不同的选择,而给历史的走向带来巨大的波澜,那样的变数可能是正向的,但也可能是负面的。

嬴政想: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何必同自己逞口舌之利呢?明知双方都讨不到好处,而且对方说的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只是朕是始皇帝,带着一世的经验重来一次,又怎么可能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嬴政反问:“你不信你自己?”

赵政并未回答,只是开口:“皇帝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这一声陛下喊的嬴政很舒服。

“你饿吗?”寻常一般上完早朝再用膳,赵政反正觉得自己是饿了。

“王上。”嬴政也同样回以了一声,“你的感觉不就是我的感觉吗?”

既然共用一个身体,自然分享这个身体的所有触感。

或许也包括喜悦与苦痛。

“时辰快到了,要不了多久饿的就是你一个了。”嬴政又补充了一句。

赵政:……

他们也就只有在家国大事上能够保持一致了,另外的生活琐事……不提也罢。

赵政其实并不喜欢坐步辇,颠久了还有些不适,但他是秦王,在有人的地方就必须表现出作为王上该有的仪态与讲究。

他也不想再去同嬴政讲话了,干脆就这样闭眸小憩,日光微暖,倒是有几分闲适。

等到了面见赵姬的时候,对方便消失了,倒是准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儿可用过早膳了?”如今的赵姬不过三十有余,锦衣玉食又注重保养,看起来不过二十有余的年岁,面含喜色的牵起赵政的手,那豆蔻色的指甲倒是好看,“陪母后用个早膳吧。”

“是,母后。”赵政任由她拉着到了食案前坐下。

多久没有这样亲近地坐在一起用膳了?也或许一起用膳的时候常有,但总隔着点什么。

赵政不由得回想起嬴政的话来,用余光扫过殿内随侍的宦官,很快便锁定了目标,嫪毐此人相貌不过尔尔,怎得就如此讨母后欢心呢?想必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而后来又做了什么,才会让嬴政提醒自己一句?

他愿意点拨自己的事,要么事关家国,要么良心发现,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渺小到忽略不计。

只扫了一眼,赵政便收回了目光。

赵姬往赵政碗中夹了点菜,还说着:“特意让厨房做了两样你爱吃的,多吃点……”

事实上,母后对自己的印象停留在了归秦之前,那些食物在赵国为质时的确是难得的美味,自己对母后其实也不甚了解。

“谢母后。”赵政颔首,说着也往赵姬碗中夹了点菜,“应当是做儿子的为母后布膳才是。”

“你是秦王,这些事让侍从做便好,你哪里做得。”赵姬被哄得眉开眼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饶是如此,也不妨碍她对赵政先斩后奏的出宫表达自己的意见:“听说王儿昨日出宫去了?”

赵政答:“是。”

话题已经说到这里了,赵姬便摆出一副谆谆教导的样子来:“王儿可知你是大秦的王上?

可知多少眼睛盯着你。

你这般擅自出宫,若是出了事可叫我怎么办?

大秦怎么办?

当初母后为着你吃了多少苦,后来被接回秦国,原以为享福了,可谁知你父王去的那样早。

母后知你年幼,可也盼望你成材,百年后才有脸面去见你父王。

你这个年岁有几分玩心是正常的,只是这整个咸阳宫也够你玩了吧……”

到底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是想将鸿鹄困于囚笼?赵政觉得有几分好笑,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毕竟权势的滋味碰过了再要放下,何其难也,换作自己也放不下。

心中扫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酸涩,赵政在听完赵姬的一番长篇累牍的道理之后才答了句:“是,以后儿子会提前询问母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前个两年,大秦东边遭遇了数月的大旱,连带着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那年,吕不韦颁布了一条谕令:富商缴纳千石粮食便可封官加爵。

看似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实际上不过是挖肉补疮,那时不少的商人涌入官场,巩固的不过是吕不韦的地位。

当然,吕不韦本身也是商贾出身,但不是所有商贾都适合为官的。

赵政知其弊病,作为王上与之据理力争,到头来也就得个拜爵而不封官的结果而已。

只那一年,赵政微服出巡过一次,见了那些受灾的百姓过得有多苦,不过是想要填饱肚子,怎么就这样难呢?

那可是救人命的赈灾粮,上面的官员却中饱私囊,层层克扣,辗转到富商手里卖出天价。

官商勾结不过如是,权与利总归是分不开的。

当然,那次微服也是自己在赵姬和吕不韦面前废了不少口舌才得来的一次出宫甚至于远游的机会。

早膳到底用的有几分不是滋味,倒不如和另一个自己在食案前为下一口吃什么而争斗来的有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着了嬴政的道儿了,临走前又忍不住瞧了那嫪毐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赵政并未先去处理政务,而是回了趟寝殿,嬴政写的《谏逐客书》还留在寝殿里,他很好奇李斯写下的让以后的自己念念不忘的大作全文到底是怎样的。

可当坐在书案前打开竹简的那一瞬间,里面的内容却没能吸引赵政,而是那锋芒毕露的笔触。

他们的字迹相同但又不同,那是一种怎样的字体呢?

肆意,洒脱,笔锋遒劲,大气磅礴。

从秦王政到始皇帝,大业得成伫立在山巅时的心境,自是气吞山河。

从一个人的字迹便可以看出几分这是怎样一个人。

或许之前他批阅的奏章的确还是收敛过的。

赵政看得有几分心胸激荡,可即便再迫不及待也得静待时机,到底还是将那股子心绪压了下去。

只是忽然想到已阅这两个字的时候觉得好气又好笑。

事实上,对方还真不讨厌,毕竟有谁会真正厌恶自己的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卯时,夜色浓重,月色西沉,清辉笼着琼楼殿宇,如今已是深秋的季节,清风带来了几分寒意。

“你又……一夜未睡?”赵政醒来便是这么一句。

油灯许久未挑,光线有些暗淡了,借着从窗外洒落进来的月光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嬴政的坐姿颇为随意,书案上放着两卷才写完的竹简,他回答得倒是坦率:“是一夜未睡。”

那身躯疲惫,赵政有些想骂娘:“你占了我的身子也便罢了,魂体熬得住,身体可熬不住。

上一世你四十九岁而逝,这一次你是想死得更早吗?等这具身体不堪用了,你再去夺谁的?”

嬴政搁了笔,漫不经心地说了句:“那你白日里睡。”

赵政胸中烦闷,难道就这么和这个人共处一世吗?赵政觉得他迟早有一日要被这位皇帝陛下气死:“有道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寡人是一国的大王,白日里睡得昏天暗地成何体统?

本来就是应该夜里安寝的,又凭什么牺牲寡人的时间?”

嬴政反问:“那又凭什么牺牲朕的时间?”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个春秋,一日几个时辰又怎么够呢?

夜里不比白日,能做的事少了,可心有山河,又怎么放得下?

“让寡人看看,你这一夜都写了些什么。”赵政说着便要去取拿竹简,却被嬴政阻止了。

手离竹简不过两三寸的距离,却怎么也落不下去,咫尺天涯,不过如是。

方才的剑拔弩张消逝,他们二人可学不会退让二字,只是争吵无益,不如做些旁的。

“朕先问你,欲要荡平四海,统一天下需要什么?”嬴政有意试探,也是他忘了这个时候的自己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你问寡人这个?”赵政心生笑意,在自己面前并不加以掩藏,有几分哂笑,仿佛是笑后来的自己看轻了少年的赵政,他侃侃而谈道,“一支战无不胜的大秦铁骑,骁勇善战用兵如神的将军,如孙膑庞涓一般精通兵法的兵家传人,从内部离间瓦解他们的说客,治国安民的能臣,能够支撑起得起征战的国库,还有民心所向……”

嬴政从不吝啬于对自己的欣赏,他撤回对身体的掌控,由着赵政去拿了竹简,那竹简上写着的不过是一个个人名而已:“你要想办法,把这些人笼络到这边来,你手中的这一册是大秦国内以及吕不韦三千门客中的能人;而另一册,则是散落在诸国的大贤,有了这些人,你所说的、我们需要的便都有了。”

司空马、甘罗、顿若、尉缭、姚贾……

赵政粗略地将两卷竹简看了一遍,其中标注了他们的年岁、所在、出身甚至于还有喜好、才能和弊病。

赵政犹疑:“我想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倒是不以为意:“若你不行,也可以朕来。”

“不用,寡人来便是。”赵政果断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他可是秦王政,又怎么可能不行?

嬴政下意识地解释了句缘由:“其实按着上一世的轨迹,这些人迟早是我们的,若你想三十岁灭六国,四十岁才平百越的话。”

“那你来的意义在哪里?”赵政反问,“至少要做的比上一世要多要好不是吗?

这些人寡人都会找来,你勿须操心。”

嬴政失笑,心情莫名地愉悦了几分,隐约明白了知己为何,皇帝孤寒,他在这世间难觅知己,而如今却有着另一个赵政,而只有他们才知道彼此的存在。

嬴政的情绪被赵政所捕捉,他在高兴?身躯疲倦,都快要累死了,高兴什么?

“张良、八岁、韩国新郑人士,其父张平,韩信、尚未出世……”赵政起身欲将这两卷竹简烧了,既已记下,那这竹简的存在便是祸端,可那末尾还有几行蝇头小篆,“这不会也是你要寡人找寻的大贤?”

嬴政言语感慨,像是想起了旧事:“这些人可以等荡平四海后再徐徐图之,张良智谋无双,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能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说的便是此人。

有了这些人,等朕百年后扶苏继位,大秦亦可无忧矣。”

赵政又重复了一遍:“寡人说了多少遍了,扶苏不过两岁,你就这般急切地为他打算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并非不喜爱扶苏,但此时谈立嗣之事是否为时尚早?

竹简被置于香炉中燃烧,那猩红的火光吞噬着黑暗,竟觉有些温暖。

那光芒摇曳交映在赵政的脸上,赵政又问:“皇帝陛下,你总不能一整夜都在做这个吧?”

嬴政莞尔:“王上心细,自然察觉得到桌案的变化,朕还看了一夜的七国地图。”

此时赵政却有些疑惑:“何为?”

嬴政答曰:“治国用人之能,朕已当世无二。

不如再学一学兵家武学,用兵征战之道。

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番朕先要将这七国地图吃透,只是除大秦外他国地图都太过简略,许多山川河流都不曾标注,委实有些可惜。”

赵政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学这个,难道你要亲征?”

“有何不可?”那火光入眼,化作了无尽的自信与野心,“这是朕的江山,朕若不亲征一扫六合、荡平四海,看这天下尽归朕手,岂不是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政浇了盆凉水:“那皇帝陛下有没有想过,内政又由谁来治理?”

嬴政轻笑:“王上别忘了,朕是后世来的,若那些个大臣不蠢,我大秦自然欣欣向荣。”

“所以日后你是不打算睡了?”赵政有些想掐死这个侵占他身体的魂体。

原以为两个赵政可以轻松肆意些,可原来却都是闲不下的劳碌命。

听得嬴政的言语,赵政虽有忧虑却也难掩激荡,若非时不我待,作为王上需要学的做的有太多,那用兵征战的鬼神之道自然就不在其中了,只粗通一二,至于征战自有臣子去做,而他要做的是人尽其才才尽其用。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这世间的学识技艺能精通其一已是人才,又岂有全通之理。

他又怎么不想一扫六合、荡平四海,亲眼看这天下尽归他手?

若只是亲往赵国手刃为质之时欺辱他的仇人,那未免也太不快意。

那火光熄灭,化作了香炉中的灰烬,赵政取下墙上的那柄太阿剑,长剑出鞘、寒芒尽显,他便在这寝殿中舞了起来,劈、刺、挡、穿、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若星河入眼,尽是肆意之色。

嬴政也不扰他,十余岁的秦王政就该如此模样,等他舞毕,心绪平定了几分,嬴政才开口说了句:“剑术太过粗糙,朕来教你。”

而后换始皇政掌控了这具身体,他的剑法少了许多花架子,或许没那样美观,但干脆利落了许多,一招一式,用力不多但都恰到好处。

赵政入了迷,不知何时那太阿剑重回剑鞘,随之而至的是铺天盖地的疲倦:“阿政,寡人好累。”

嬴政也觉有些倦意:“今日休沐,左右不需要上朝,那便安寝吧。”

长夜漫漫,又未曾安寝,那殿中的糕点果子便被嬴政用了大半,现下将剩下的几颗枣子也吃了漱洗过后才躺在了塌上。

困意翻涌,却又有些不愿安寝:

“皇帝陛下。”

“嗯?”

“若不想早死,便在每日子时安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休沐王上想做什么?”

“作为交换,每日黄昏前后的两个时辰,这具身体全然由你掌控,寡人只负责旁观。”

“一言为定。”

“皇帝陛下不在,寡人自然一如既往,待酉时至,倒想与陛下对弈一番。”

“那是自然。”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孙武兵书》数十篇,赵政也曾拜读,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其中用兵之道,辞如珠玉,字句经典,可传千古。

其余兵书与之相较,不过萤火之于日月,江河之于瀚海。

只怕纵使将六韬、吴子、孙膑兵法等诸般兵书熟记于心,却终究如赵括纸上谈兵,不能灵活运用、因地制宜。

赵政深知人各有所长,若令李斯行军打仗却是万万不能的,用人得宜各司其职便可。

如今皇帝陛下野心勃勃,欲亲征六国。

他既如此想,赵政便深以为然,毕竟他可是后世的赵政,岂会自负?不过是成竹在胸而已。

如今的轨迹是他经历过的,岂非无趣?若不想多做些,那才有负于秦王之名。

他经历过的,却是自己要经历的。

赵政将竹简置于一旁,闭眼假寐,思索起今晨记下的那些人:姚贾,魏国世监门子,生于市井之间,梁之大盗,赵之逐臣,不似士族好引经据典,颇有游侠风范,有如簧之舌可破六国合纵之势。生性爱财,却也知士为知己者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尉缭,魏国大梁人士,乃兵家之大才也,后着《尉缭子》,亦为兵书经典,此人性烈,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曾言:凡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货财,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

赵政的心中已有计划:姚贾此人,便以金银赂之以礼待之,此人出身低微,欲展宏图抱负必然四处碰壁,岂不知兴周八百年之吕望亦是东夷垂钓一渔夫,管仲出身商贾亦辅佐齐桓公以成霸业,用人又何以在意出身?既是士为知己者死,则以礼相待并委以重任,使其才能得以施展,又何愁他不效命于大秦?

而尉缭,我大秦自商君起,便法制严明,以军功奖惩爵位土地,志在扫平四海,一统华夏,使天下太平,兵戈止息,又怎么算不得正义之师?止戈为武,若说以利害,则必为大秦所用……

吕不韦的门客倒是好办,而大秦的能人贤士亦可私下书信一封令当地官员请来,而要出使诸国替自己招贤纳士的人却还需仔细斟酌,需思维敏捷能言善辩擅窥人心之士,毕竟竹简上所言不过寥寥数语,又岂能窥得全貌,不是这般人才怕是说不了这些人归秦,而所选之人更需要忠于他秦王政。

这些贤才都要等到自己亲政后方可重用。

有些大才自然需要去请,若知天时,便在秦王亲政之时,自己前来大秦毛遂自荐了。

赵政在胸中勾画出几个人选,久未定夺,又将思路转回了征战六国一统中原上,遂又取出另一个赵政看了一夜的羊皮地图。

纵观历史上大小战役,即便十万大军,精兵不过三四万,而其余六七万皆是辎重将士,若押送二十万石粮草至前线,能余十万石已是不错,即便不被敌军劫粮,运送路途中损耗大半亦是常有。

征战他国,他国为主,而我军是客,对当地气候地理的了解已是劣势,且不谈水土不服的将士有多少,若粮草供应不足,则我军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又当如何?

若在疆土上修几条便于车马通行道路贯通南北东西呢?不论是战时将士行军还是运送辎重粮草,还是寻常出行往来都得到了极大的便宜。

赵政不免心胸激荡,愈发觉得所思可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久后便又颓然了下去,且不说吕不韦是否会同意,此番亦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之举,只可徐徐图之,又岂是一日之功?

郑国的水利尚在修建,国库虽算殷实,但也要为来日征战绸缪,可这道路也不能不修,可先命人修建其一观其后效,或如数十年前蜀郡太守李冰所修之湔堋今都江堰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之举。

若如此,则这条路从何处始至何处终,经过那些郡县,地势地理如何,如遇山川江河之险阻又该如何改道?

便不是他这个秦王该想的了,而该所用之人来殚精竭虑。

赵政自信他所思不会错,这路应该修,若有一日连通九州、北至匈奴南抵百越……

他想要的可不止六国的疆土。

不止因征战之便,即便是太平盛世,亦是百益而无一害。

可这并非一蹴而就,作为秦王又怎么能够不恤民生?

如此在章台宫中或坐或躺,时而拾起竹简,时而拿起地图;时而兴奋,时而叹息,叹人生须臾,不止何年何月自己今日的构想方才得成。

转眼已至黄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上,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头昏眼花。”嬴政不知他在席上躺了多久未曾进食,腹中饥饿心胸却如江河一般澎湃。

嬴政了然,想来他是想到或是绸缪了什么以至于如此。

“皇帝陛下?”赵政蓦地起身,只觉眼前一黑又跌坐了回去。

嬴政生出几分隐忧来:“王上,你现在身量几何?”

赵政这话说得还颇为骄傲似的:“八尺有余。”

嬴政又问:“你觉得我们这样不吃不睡还能长高吗?”

赵政倒是不担心这个,毕竟八尺已经是男子中少有的身量了:“八尺还不够吗?”

嬴政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朕上一世身高九尺。”

赵政从席子上坐起身喊道:“来人,传膳。”

可笑,他怎么可能长不到九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侍赵政的内侍元严入内,却是禀报长安君成蟜入宫拜见王上。

赵政便又说了句:“再添一张食案,寡人与长安君在章台宫用膳。”

“诺。”元严应声退出殿内,随后便有宫婢过来又加了张食案。

赵政换了个姿势,跽坐在了书案前等待他这个弟弟,顺便同嬴政说着话:“成蟜怎么来了?”

“王上忘了?快到十月了,岁末总该回咸阳一趟,一家人一起过个年。”嬴政言语间有些嘲弄,还有三年成蟜奉命伐赵,却借秦王政“血脉有疑”之名行叛乱之举。

“也是秦王政的生辰。”赵政颇有几分无奈,“宴请群臣、祭天祭神,正月里可有的忙了。”

嬴政问:“不喜欢热闹?”

赵政答:“明知故问,寡人不喜欢虚假的热闹。”

恰在此时,长安君进入殿内在嬴政面前拜倒行了个大礼:“王兄。”

“免礼,许久未见,王弟长高了些,来陪朕……寡人用个膳,也叙叙旧。”身体的掌控权归于嬴政,他起身将成蟜扶了起来又行至食案前坐下,那话语虽亲近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平淡与疏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政吐槽:“你还是先将自称改过来吧,还有你对成蟜是否太过冷淡了些?”

“那要如何?朕同他促膝夜谈、同塌而眠?”嬴政言语平淡,赵政却感受到了一丝难过与恼怒,后世自己与成蟜之间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才会让几十年后的自己时至今日都耿耿于怀?谋逆?恐怕不止如此,这就有意思了。

二人坐在各自的食案前相顾无言,主要还是嬴政已经将他和成蟜的事忘了个大概,记得清楚的除却成蟜背叛之事以外,就是他方才归秦的那两年,他这个“外来者”初至咸阳,那时的他还不是秦王,甚至于连大秦的官话都说不通顺,许多人也只是明面上的恭敬而已,那时的成蟜也不过垂髫,不知世事,稚气率真,王兄长王兄短地唤他,那是他归秦时收获到的最纯粹的善意。

至于后来,随着他的身份越来越高,收获到的“善意”也就越来越多了,谁不想讨好他?谁又敢违逆他?

那些好与坏,嬴政都记得清楚,期间寻常的旧事却是忘了个干净。

嬴政不开口,赵成蟜自然也不便言语。

等宫婢鱼贯而入,将饭菜上齐,嬴政这才提箸说了句:“王弟一路奔波劳苦,先用膳吧。”

成蟜颔首说了句:“诺。”

赵政好整以暇地看着嬴政装模作样:“你若这么不待见他,为何不换寡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不予理会,尝了口葵菜。

赵政反抗道:“寡人要饮凤酒、吃鲈鱼脍、鱼醢,对了,还要吃炖肉,要用酒、姜、盐、桂皮、蜂蜜慢火炖煮过后的才行。”

他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这样了,而这样的感觉似乎并不差,嬴政无奈:“王上。”

赵政应声:“啊?”

恶劣心起,嬴政又尝了口秋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一瞬间,赵政恼了,侵占他身体的人肯定是妖异,绝对不是后世的自己,自己以后怎么可能会喜欢吃素?怎么会?幼年时难道还没吃够吗?

嬴政持箸的手悬停在了半空半晌未动。

连成蟜也察觉出了异样:“王兄?”

似乎逗弄少年时期的自己是一件很不妥当的事,无异于虎口拔牙,其实想想这个躯体的确是少年赵政的,而自己不过是一缕不甘归去寄宿其中的游魂而已。

可天要他归来,他自然侵占得无愧于心,甚至于几次三番地想将少年赵政除去。

毕竟有自己就够了,又何必多一桩麻烦?

怎么想到了这里?从前无愧如今倒生出愧疚来了?却也不是,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不知怎么的,他本能地对其心生亲近,仅此而已。

嬴政劝了句:“王上,你这样容易令人生疑。”

赵政愤愤:“惯会这样威胁寡人,旁人知晓便也知晓罢,大不了再请一些方士来铲除你这个邪祟。”

只可惜,他们还有个王弟,若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才是要命,赵政虽恼却还算有分寸,最后却是始皇政退让将身体交由对方掌控,也是因为他实在是懒得同成蟜虚与委蛇,干脆将这个差事交给了赵政。

“晚些,同朕下棋。”这是他们相约许久却都未能抽空去做的事,于嬴政而言倒不是有多迫切,无非是想要赵政早些将成蟜打发走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非草木,他对待这个弟弟也曾真心实意过,只不过时过境迁,他既受不了诱惑又容易被挑拨,倒不如形同陌路。

赵政终于尝到了肉食,自是心满意足,听得嬴政的言语,他自然也万分期待了起来,期待与后世的自己交锋,迫切的想要知道如今的他与对方的差距几何,哪怕被杀得一败涂地呢?那不是更令人兴奋了吗?

他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攀登上这座山巅。

赵政细嚼慢咽,等用得差不多了才同成蟜叙旧:“王弟,寡人多年未见韩夫人,韩夫人可好?”

成蟜答:“回王兄,母亲一切安好。”

赵政言语亲近:“王弟来得匆忙,不曾命人备下王弟爱吃的,等明日兄再与弟痛饮一番。”

成蟜推诿道:“臣弟受宠若惊,实不敢如此劳烦王兄。”

“你我至亲兄弟,又何必客气?”赵政言语间似是有些嗔怪之意,“长大了,与为兄生分了不是?

这一年来,听底下人说弟长安治理得不错,为兄也就放心了。”

成蟜一拜:“能够为王兄分忧,是臣弟的荣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下看热闹的轮到了始皇政,只觉那惺惺作态的模样令人作呕,不知赵政是怎么虚与委蛇得下去的。

或许是因为十余岁的赵政与成蟜是有几分情意在的,与太后同样。

嬴政万分嫌弃地说了句:“你若要请他用膳便在明日午时,千万不要在早晚的时候。”

“你就那般不待见他?”赵政倒是愈发好奇了,却也心知他若开口问,嬴政必不会答,与大业相关之事倒是可以洽谈,其余的还是免了吧,他们不往对方心上捅一刀都算是好的。

“至亲兄弟?”嬴政这四个字说得意味深长,赵政虽与之有情分,又岂能不提防,他们的身份,哪有什么寻常亲情可言。

赵政语噎,他同成蟜叙旧,约莫聊了两刻钟,成蟜来岁贡,而赵政为表兄弟之情亦赏赐了不少东西下去,而后命人带成蟜前往住处,这才分别。

“你倒是大方。”嬴政颇为嫌弃地敲了少年赵政的魂体一下。

赵政捂胸,蹙眉的模样似乎颇为痛苦:“寡人好难受,是不是要魂飞魄散了?”

那一瞬间,嬴政竟有片刻的慌神,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装模作样,却也放心了不少,至少他们的魂体之间简单的触碰并不会损伤彼此:“你早些魂飞魄散,这身子便是朕的了,那些个妃子也是朕的了。”

真正令赵政气恼的是最后一句话,可他也同样愉悦,因为在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对方的担忧,言语间颇为得意:“皇帝陛下,你担心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后知后觉,他方才是担心吗?他也不清楚。

嬴政回避他的言语道:“还剩一个时辰了。”

赵政这才反应过来,该回寝殿了,他们也并未用轿撵,而是一路疾行回到了寝殿,取了棋盘棋子置于书案上,并且约法三章,

“你用左手,寡人用右手。”赵政执白子欲落下时又生出两分隐忧,“你知道寡人想在何处落子?”

嬴政笑答:“你只管落子便是。”

赵政却想得复杂,他们共用一具身体,五感共通,情绪亦是如此,而后世的自己又岂能不了解十余岁的赵政呢?

既如此,便更需要出其不意打它个措手不及。

二人争锋相对寸土不让了半个时辰,赵政落子落得艰难,最终还是落败,他倒也不恼,反生出几分棋逢对手的快意。

下棋耗费心神,嬴政懒散地开始剥起了橘子,

时间已是不多,犹豫间赵政还是问了句:“欲要征伐六国,山川险阻道路难行,若由秦王颁布诏令,修几条道路贯通南北连接东西,使得车马通行便宜,可行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诧异:“你想到的?”

赵政并不否认:“嗯。”

嬴政又问:“如何想到的?”

赵政无奈道:“还不是皇帝陛下欲要亲征六国,今日梦醒,寡人查阅了历史上的大小战事,又粗浅地翻阅了兵书,这才想到此事。

如此不仅兵马朝发夕至,更重要的是路上的粮草损耗亦可大大地减少,即便是太平日子,也是与人便宜之事。”

嬴政笑道:“你是秦王政,又何必自疑?”

那言语自信,不乏对赵政的欣赏,到底是风起于青萍之末,今晨的对话竟让他想到了此事,真不愧是秦王政。

不止于此,日后还有邮驿,书信缓慢,即便快马加鞭亦需数十日,等战况传于后方,再等自己与谋臣分析决断,怕早已来不及了,更何况诸般计策多少是利用信息接收的差异的?

若有了邮驿,便可快上稍许。

更有长城攻守兼备,我军占尽地势之利,将士们见烽火台狼烟更可借助长城道路朝发夕至,匈奴若要越过长城杀进中原何其难也,此是守之利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要修长城是用作进攻之用的,行军或是运送粮草亦或者是屯粮,都便宜得多,若时不我待,自己来不及进攻匈奴,也算是给后世一个保障。

赵政愣怔,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寡人知道了。”

时辰到了,

嬴政瞧着那棋局,他们的每一步都是进攻,甚少防守,毕竟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嬴政命宫婢收了棋子,又命元严打水来伺候自己盥洗,盥洗过后坐于铜镜前,瞧铜镜中那稚嫩的面庞隐约明白了几分赵政的想法,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同自己说这些是想要一个肯定,或许还想要自己的夸赞?

思及此处,那眼中浮现了两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政从这个躯体苏醒的时候思维还不算是清晰,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快感,气血一齐往下涌着,那喘息声紊乱连带着心跳也过了速。

大早上的他在做什么?那种陌生而熟悉的快感令赵政有些羞恼,他们相同却又不同,和自己自渎时候的感觉是全然不同的,但和后妃们鱼水交欢的感觉又是不同。

同样都是纾解欲望,又有什么不同呢?

赵政试图掌控自己的身体:“停停停。”

嬴政坐在塌上,那宽厚有力的双手包裹着性器,时而抚慰着两颗囊袋,时而套弄着柱身,时而抠挖着顶端,箭在弦上,情潮随着欲海翻涌,不断地引领着他攀上更高的浪潮,又怎肯就此停下来?

二人争抢身体的控制权之间有些把握不住那双手稍一用力,瞬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勃起的欲望差点就萎了下去。

那共通的疼痛令二人都不敢再动作。

疼痛稍缓过后,嬴政问了句:“即便是动物,也会有欲望,你就这样忍着不纾解?

你在害羞什么?”

赵政有些想骂娘,没什么气势地反驳道:“谁说寡人害羞了?”

可此时这具身体传递给嬴政的情感可不是这样说的,嬴政也不戳穿他:“那晚些,我们去临幸孙夫人,你来做,朕负责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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