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温潋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么多?
想到这里,盛栖往中间坐了坐,前倾身子问许桐桐:你明天几点的车票?
下午一点。
哦。盛栖好似只是为了问这一句才坐过来,问完她没再挪地方,架着腿往后一靠。胳膊紧挨着温潋。
她去寻温潋搭在腿上的手,才一触到,温潋就替她暖手了。
盛栖猜想,手心再热,也没有身体热。
手从她手里挣脱走,沿着裤子往上探。
温潋终于发现她意图不轨,将她的手拦住。
前面许桐桐跟司机聊起来,盛栖有些心虚,安分了会。
很快,她又将手塞进温潋衣服里头。
温潋佩服,她在这么不老实的情况下,还能淡定地跟前面搭几句话。
等盛栖将她背后的搭扣解开时,她露出震惊又不解的眼神,望向盛栖。
就像学霸质疑学渣为什么上课要睡觉一样。
在出租车上做些无伤大雅的坏事,又能怎么样,盛栖看都不看她的眼睛。手还在动。
该看的前段时间都看过了,亲也亲了,温潋瘦得弱柳扶风,但身材很好。
比以前还要好。
她以前就发现温潋比她发育得好一点,还不要脸地问过温潋:你好大,我什么时候能追上你?
当时腼腆的温潋被她不含蓄的话问得耳垂红得要滴血,结结巴巴地问,追这个干什么?
确实没必要追,这么多年了,还是差一点,追不来的。
有些执念,长别人身上就够了,摸自己不如摸人家。
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盛栖看清,温潋的耳朵又红透了。
哪怕她一句话也没说。
温潋在轻轻地抖,身体让风衣遮住,看不分明,只在里面的手能感觉得出来。
许桐桐突然回头喊:盛栖。
盛栖被吓到,力道没收住,温潋跟着疼,快要溢出口的叫声被她咬唇别回去,脸迅速看向窗外,不敢瞧许桐桐。
你今年过年回家吗?去年就没回。
盛栖做贼心虚,坐直了身子,过年还早呢,操心这个干嘛?
突然想到,问问。许桐桐心血来潮:让爸回来好了,我们到姑姑家过。
你妈能愿意?
她不愿意她留在那边啊。
孝女。
盛栖也没了心思,不动神色地将手拿了出来。
温潋安安静静地,自己将内衣重新扣上,知道盛栖在看她,也不敢对视了。
出了电梯,盛栖把手上拎的东西都给许桐桐,你先进去,我说点事。
进家问啊。
不用,你进去吧。
噢。
许桐桐方一关上门,盛栖便往温潋面前凑,温潋撇开脸推她,在外面。
就一下。
盛栖低头,飞快地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轻声说:我不去你家了,明晚见?
温潋红着脸点头。
盛栖总爱耍赖,她说一下,但亲了两下。第二次时,她还伸了舌头,她听到温潋倒抽了一口气。
她听到温潋骨头里,冒着泡泡的声音,膨胀,充盈。
如果她以前不认识温潋,只认识了一个月该多好。她一定还会喜欢上温潋,一定会想尽办法追她,对她好。
现在的温潋一定比高中时候难追,可是她会讨她欢心的。
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该有多好。
她就不会在觉得快乐时,又觉得酸涩。想亲温潋,又想咬她。想对她好,又不想理她。
她进了家门,许桐桐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已经在洗漱了,而是坐在沙发上,面色有些古怪。
这样古怪的眼神在特定情境下尤为好猜,盛栖对她的没品抱有无奈,偷看了?
就看了一眼。
看到什么盛栖懒得问了,声音如常,快去洗澡吧。
许桐桐聪明了一回,知道盛栖不可能跟她说这件事,也没多问。
送她去车站的路上,盛栖说:我在Y省所有的事情,不要跟温潋说,她不管问你什么,都先截图发给我。
哦。许桐桐想八卦,但盛栖拒不回答,没什么好说的,你就当不知道。
关系就那样吧,许桐桐还能想起盛栖昨天说的话,结果下午说了,晚上就壁咚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亲上去了。
她姐这是,没打算来真的?随便玩玩?
知人知面不知心!
送走许桐桐之后,盛栖浑身轻快,回家将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换了新的四件套。
晚上八点,温潋发信息:[方便去你家吗?]
[来吧。]
盛栖翘首以待。
第34章
吻是灵魂与灵魂相遇在爱人的唇上。
十七岁的盛栖与温潋看了一场电影,嘴唇被喜欢的人怯怯地蹭了一下后,像被施了魔法,每天睁眼和闭眼想的都是施法者。
许多年后,她连那场电影的名字都忘了,却记得那个吻。
心思不纯的她心虚地躲在黑暗里,不敢看温潋,木讷地盯着女主演,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没有怕过人。
会打手心的小学老师,经常找奶奶谈话从而暗示送礼的初中老师,罚她站到班级外面被人笑话的高中老师她见过的最凶的人不过如此。
她可以直视他们,不知所谓地笑笑。
但是那天开始,她有点怕温潋了,温潋让她变得奇奇怪怪。
念头奇奇怪怪,行为也奇奇怪怪。
但她不排斥。
温潋不能天天拿到手机回她的消息,盛栖怕韩箬华偷看,只能说些小事情。
她想跟温潋说,我很想你。
过完年后的晚上,盛栖得到应许,给好不容易能玩一晚手机的温潋打电话。
她喋喋不休地说最近的事,温潋时不时地回两句,眼看快要打一个小时了,她心疼盛栖的电话费。
盛栖听到她那边书页翻动的声音,突然就有点委屈,我想你看,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想跟我讲话。
我不想跟你讲话,怎么会接这么久呢?温潋放下书,安抚她的情绪。
那你想我吗?
想的啊。
回答太过直接,盛栖欢喜的同时失落地晓得,温潋说的想是朋友对朋友的想,跟她不一样。
挂了电话,盛栖开始思考,她能以朋友的身份在温潋身边待多久。
毕业后温潋肯定能考去理想的大学,而她能不能上大学还不一定,寒假还在为过了及格线而沾沾自喜。
这么一比,她惭愧起来。
她下决心,以后要去温潋的城市,或者离得她近,周末可以坐车去看她。
她很清楚,她不能不读大学。
那样哪怕她将来与温潋一个城市,哪怕她有钱可花,但她们也许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温潋说的东西,她可能会听不懂,温潋会拥有她无法经历的世界。
寒假没有温潋监督,盛栖练字也不勤了,半个月写了两页。
最后一个礼拜,她才开始写寒假作业。温潋说,可以抄她的,但是有些题必须自己动脑子。
盛栖乖乖听了,每天在房间里做题,表哥表弟进来,问她受什么打击了。
她像电影里幡然醒悟的主人公,信誓旦旦:我要考大学!
余韬确定她没开玩笑,给她鼓气,好,咱们家靠你光宗耀祖了。
他看出来了,除了盛栖小脑瓜子聪明一点,他本人,包括几个弟弟,都不是读书的料。
于是他不许别人再喊盛栖上网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