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过来耽误点时间都无所谓,但今晚有事,还是提醒一下盛栖为好,我妈在家等我,我要回去收拾东西。
小七已经听话地跑走了。
它对人类世界感兴趣,但不多。
盛栖仔细观察温潋的表情,确定她不是故意的,点了点头。
但没立即放开,心血来潮,将她上衣从腰间卷上去,在她软软地腹间咬了一口。牙齿没舍得下力气,轻到没有痛感,但温潋反应很大,叫声把小七又招回来。
温潋叫完脸就彻底红了,看见小七在沙发底下,捂住了眼睛,别过脸去。
这叫什么,掩耳盗铃。
她看不见狗,狗就看不见她了吗?
盛栖懒得理会小狗,反正它也不会说话,没处去告状。她在温潋胸口啃出两道印子,结束今日的失态,贴心地帮邻居把衣服理好,连头发都照顾到。
她去拿杯子,给温潋倒了杯水喝,喝完再回去。
温潋注意到,盛栖家中杯子没有同款,图新鲜,什么样的都有。但每回她来这边,盛栖给她倒水,都是从相同位置拿出这款杯子。
她问:有人用过吗?
盛栖还以为她洁癖突然发作,当然没有,新杯子,你喝过之后我就没用过。
温潋听完觉得白开水都甜了两度。
盛栖待人还像从前一样贴心。
除了照管小七以外,今晚过来,温潋还有一件事想问。刚才还没正式开始谈话,盛栖就亲过来。
她们上次做这种事,还是在她床上。盛栖那晚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敢,温潋能感觉出来她的克制。可能就算妈妈没打那通电话,也不会发生什么。
盛栖不愿意,她不介意,盛栖要走,她也没挽留。对她而言,做不做都无所谓,只要待在一起就好。哪怕像现在这样喝喝水。
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事?
盛栖也端着杯水喝,心口发燥,靠冷水往下压。面上装得倒是淡定,彷佛这样就能跟刚才的自己划清界限。
我堂姐问我要你的微信,可以给她吗?
你堂姐?盛栖不敢置信,思考了下,兴奋道:可以啊!
堂姐既然开口,温潋就不能不传达。可是她想要听的回答却不是这个,盛栖灿烂的笑容让她身上本来不疼的痕迹都跟着疼起来,一点都不爽快。
她的眉目冷下去,静静地喝了两口水。
快把她微信推给我,我来加。盛栖迫不及待。
温潋:没带手机。
你回去立刻发我。她倒要看看那位姐姐想干什么。
温潋继续一言不发地喝水。
她多数时候都会这么安静,刚被欺负完尤甚,盛栖没看出来她的不悦,你不是说你姐姐大你挺多的吗,具体是多少岁?
温潋正要开口,盛栖又摆手示意她别说了:算了,不问隐私,太冒犯了,年纪不重要的。
温栩看着很年轻,成涓喜欢就行了,虽然脾气有点讨人厌,但那是成涓的事情。
她管人家多大。
但这事要不要问问成涓,再决定加不加呢?
盛栖琢磨着。
成涓说了几次她们不是情侣关系,成年人总有自己的考量,她要是贸然加上温栩,万一会给成涓惹麻烦呢。
想到这儿,她冷静下来,发信息问成涓。
[温潋她堂姐想加我,我都可以,你怎么说?]
被冷落在一旁的温潋忽然开口:你跟我堂姐见过几次?
两次。
仅有两次,不足以了解一个人。温潋口吻冷淡,慢条斯理道。
自从重逢以来,温潋跟她在一起总是相对寡言,鲜少说教。冷不丁地板脸说这句话,像极了以前那个比同龄人成熟的年级第一。
她的话没毛病,盛栖应和:是,说得对。
她的性格,多半跟你合不来。
温潋了解温栩,更了解盛栖,这个判断基于事实。
温栩有个哥哥,作为小女儿,大伯一家极宠温栩。大伯家开店做生意,经济条件在禹江算好,温栩从小就任性,长大后转为强势。
而盛栖也被惯着长大的,以前就吃软不吃硬。你若命令她做什么,她一定很生气,要哄才行。
现在的性格虽然跟以前不太一样,但温潋有意无意地顺了几次,便发现她在这方面是没有变过的。
表姐可没耐心哄她和听她的话。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盛栖发现温潋今晚聊天还挺积极,主动帮她分析无关紧要的人。
两次见面,温栩都没给她好脸色,盛栖也不傻。
那你还加她吗?温潋看着她问。
我在考虑。这主要得看成涓的意思,还没确定关系,盛栖不敢在温潋面前把她堂姐的那点花边新闻抖出来。
要是温栩还没出柜,那更糟糕了。
盛栖猜测,或许温栩加她,就是为了提醒她闭嘴?
温潋后面就不吭声了,送走她后,成涓的短信发来了。
[抱歉打扰到你了,别理她就行。]
盛栖会意,跟温潋回绝:先不加了。
温潋秒回了个好的。
虽然只多一个的,但是好的比好更灵动,有人情味,盛栖似乎能感觉到温潋的轻松自在。
等盛栖安顿好小七,爬上床睡觉时,邻居的私密图片发来了。
吻痕,牙印。
有了经验,这次温潋没表现出害怕和紧张,盛栖脑子一热留得比上次更重。
看了图后,想入非非之下还有些担心,疼吗?
不疼。
盛栖没全信,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疼,还是在安慰人。
转念觉得温潋可恼,全是故意的。
第二天醒来,韩箬华的消息弹出来,大概就是她们走了,小七麻烦她照顾了。
盛栖客气地回复没事,祝她们玩得开心。
她喂饱小七跟自己,收拾了下,打车去高铁站接许桐桐。
一个月没见,晒黑的许桐桐养回来不少,看着顺眼多了。
脚上是盛栖暑假给她买的鞋,对学生党来说算奢侈。盛栖瞧了眼,刷得很干净,跟新鞋一样。
可见这家伙不是不会刷鞋,纯属懒得厉害。
跟她当年一样。
她最讨厌刷鞋,都是奶奶帮她刷的。
但是在Y省,许桐桐妈妈会刷全家的鞋,唯独不会刷她的。
她只能勤快起来。
许桐桐拖了个20寸的行李箱,自觉地交给盛栖,狂打哈欠,早上起得太早了,我困死。
回去补觉。反正七天假,她们时间充裕,哪天回乡下都可以。
嘴上喊困,上了出租车,许桐桐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说学校里的事情。
同学的八卦,辅导员的八卦,任课教授的八卦,院里领导的八卦前排开车的师傅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表情丰富。
盛栖啧了下,很精彩,但我怀疑你的心思到底在不在读书上头?
你又被许瑛附身了吧。
许瑛是许桐桐她妈。
盛栖笑,她毕竟不是许瑛,其实八卦还挺好听的。
到家以后,小七看见陌生人便扑上来,英勇地嗷一声,飞速躲到盛栖腿边。
不怕不怕。盛栖安抚它。
你养狗啦?
隔壁邻居的,她们假期出省玩去了,放我这养几天。
这狗许桐桐蹲下,嘻嘻笑了下说出实话:长得怪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