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开门开得快,没拦她,直接请她进去坐坐。
温潋注意到,她没穿睡裙了,穿的是睡衣睡裤。
我才忙完洗过澡,想点外卖吃,刚好你说有饺子,我打算煮一点。盛栖看上去很高兴,因为太爱韩箬华的手艺。
温潋点点头,你也没吃晚饭。难怪爽快地答应了。
也?盛栖听明白潜台词,诧异地问:你妈没做饭吗?
做了,但我晚上不饿。
不吃哪行,温潋都瘦成这样了。
盛栖劝她:要不要一起吃饺子,我少煮几个?不然晚上饿得睡不着。
温潋很好讲话,好,我来煮吧。
不用,我会。盛栖没让她动手。
于是她开始烧水煮饺子,温潋四下看了看,盛栖厨房的东西齐全。
你不做饭还备了这些。
盛栖笑:刚搬过来时朋友买的,说怕我想学做饭的时候没东西。
又是朋友。
到底是谁,如果是柳成涓,盛栖直接喊成涓就是,温潋知道对方。
可盛栖不这么喊,说得模棱两可,她有自己的考量。
目前她不肯在温潋面前多提成涓,刚刚说完朋友她都有点后悔。
温潋问:你想学做饭吗,我可以教你。
以后再说。盛栖显然不感兴趣
温潋陪着她站在厨房聊,我妈这周末回乡下,我要自己做饭两天,到时候你过来吃好吗?
盛栖开玩笑道:大厨要秀手艺了吗?
不一定好吃,有想吃的菜吗?温潋提前询问。
虾仁滑蛋。盛栖不客气,又点了个:糖醋鱼。
好。温潋记下了。
饺子煮好,盛栖分别往两个碗里装。她做厨房的事情并不轻松,所以格外认真,温潋站在她身边,看着盛栖专注的模样。
盛栖是什么时候学会煮饺子的?
怎么了?盛栖拿了餐具,递给温潋时,发现她盯着自己看。
她这才发现,温潋眼镜下的眼睛里面有红血丝,眼圈红红的,人也有些憔悴。
今天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为什么没吃饭?盛栖声音不自觉放得柔了一些。
没,只是不饿。温潋垂眼。
她不敢看人,盛栖自然不相信。温潋不说实话,可能怕自己又让她去医院。
盛栖也不想再问,正准备转身去端饺子,温潋却忽然将她抱了个满怀。
在盛栖的惊讶里,温潋抬头,亲她的脸廓。
细细碎碎的,柔得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即使以前盛栖坏心眼地教她亲人要发出声音,还逼着温潋一遍遍地学,温潋在逗她开心时也会亲出声音,但此时此刻她是安静的。
怕惊动了对方。
然而盛栖到底不能忍耐,将她圈在腰间的手拿开,往后退了半步,拧着眉,似是要发脾气又迅速压下去。
温潋不作声地垂了眸,但脸上没有委屈或是羞恼,被打断也就算了。
对她的吻有多熟悉和渴望,盛栖就有多生气。然而再怎么生气,她也做不出对温潋发脾气的事情,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被情绪左右。
盛栖转过身去,平复了会,率先开口:先吃饺子吧,我饿了。
两人坐在吧台椅上,各自无声吃着。
盛栖虽然饿得要命,却如同嚼蜡,她心里揣着火,明明她也对温潋做过同样的事情。可不知怎的,温潋主动起来,她会很生气。
她气温潋,更气她自己。
两个人全程都没交流,温潋吃东西时本也不爱说话。
吃完最后一个饺子,温潋的心情又回到见盛栖之前。
她想起便签上的那行字,而此时此刻,盛栖不耐烦地无声坐在她身边。
她错过了盛栖字体慢慢变好看的几年,得到了一张漂亮的字条,中间过去的岁月,她再也没机会参与了。
无论她们俩将来的关系有多糟糕,盛栖会跟谁在一起,她都只能受着。
吃完饭,她要帮忙,盛栖拦下她说:你妈不是说过,洗碗不能让客人动手。回去吧,早点休息。
这次温潋听了她的话,立刻离开了。
留给盛栖的是自责,她刚才是不是太凶,吓到了温潋。
将厨房收拾完,刷牙洗脸,还是没有睡意。
躺在沙发上,被许桐桐邀请,跟她室友们组队打游戏。中途温潋给她发了条消息,她直接忽略了,等结束后才退出去看。
她坐起,穿鞋往厨房去,在刚才吃饺子的地方看见温潋的眼镜。黑色镜框与黑色的台面融在一起,不易发现。
回复:[在我家里,现在给你送去?]
[我去拿就好了。]
盛栖看了眼时间,22:50分。
这回开门,温潋看上去没打算再进,以为盛栖会直接把眼镜递出来。但是盛栖压根没拿,还在原位,你自己去拿吧。
温潋看了眼她的表情,见她还算平和才进去。
拿完准备走,盛栖堵在她面前,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在沙发那,看见就知道了。盛栖朝沙发走去,温潋戴上眼镜,跟在她身后。
走到沙发前,盛栖转身,温潋居然真的不加防备地跟她过来,甚至不多问一句。忍了一晚上的情绪被抛进锅里,在灶下添了把火,霎时沸腾。
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压进沙发里。
温潋被惊到后开始挣扎,盛栖没舍得去桎梏她,只是在她身上无言望着她。
温潋终于意识到挣扎是徒劳的事情,她推不开盛栖。
她安静下来。
盛栖将她鼻梁上的眼镜取下,轻抛在地毯上,书卷气随之淡下去,一张清冷无助的美人脸在她身下。
盛栖低头,温潋没躲。
这次不仅是唇与唇之间的客套交流,她们都洗漱过,牙膏残存的丝丝清凉被交换品尝。
温潋显然没有料到,在舌头被寻到时,搭在盛栖肩头的手倏然收紧。
入侵者以不容拒绝的姿态,一寸一寸地剥夺新领地里的空气与水源,而原本的主人却无能为力。
这场守城者节节败退的战场持续许久才停下。
最初的酥麻过去,到最后只有酸感和难受。
温潋如获新生,脱力地偏过头去,闭着眼睛,急猝又克制地呼吸新的空气,不断吞咽。哪怕近乎喘不上气,她也不想让自己太狼狈。
盛栖也休息了会,恢复过来,将她睡衣的扣子解开。
解第一颗时,温潋陡然睁开眼。
第二颗解完,到第三颗时,温潋才伸手去挡,别
盛栖将她手拿开,束缚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她。
太晚了,我妈
温潋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咬住了唇,随着盛栖气息的迫近,发出了破碎的呜咽。
盛栖的脸埋在新夺的地盘上,闻见淡淡的香味,看见漂亮的弧线。
暖玉一般的白,温热,诱人。
起先只是嗅,接着是让温潋颤到重新挣扎起来的触觉,轻柔到酥麻,再到开始疼。
她不知道盛栖想做什么,未知让她感到害怕,但她相信盛栖不会真的伤害她。
辛苦的忍耐,在肌肤被牙齿碰上后,终于讨饶地喊了一声盛栖。
盛栖闻声停了停,复又继续。
再离开时,锁骨下方,赫然挂着鲜红的印记,在瓷白的布上触目惊心。其实颜色还能再深一些,但温潋的反应让她舍不得,她怕温潋真哭出来。
她看了会那个印子,帮温潋把扣子扣回去,然后退开,坐在沙发边,茫然若失。
温潋全程没看她的眼睛,盯着别处,眸边泛着点红,气息不匀。
虽然扣子被扣上,但她坐起后,还是隔着衣服下意识地抚了下痕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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