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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独钟 作者:安祖缇

完结

第九章

在决定结婚后,楼陌啸将他的房子重新规画与装潢,并拨了一间通风最为良好的房间作为千雪的画室。

他推门而入,一脚踩上铺在地面,预防油彩沾上地板的报纸,里头有几具画架,正中央那具画架放置着千雪才画到一半的作品。

黑。

大片的黑色在雪白的画布上凌乱的涂抹,呈现一种十分诡异的图像,很像是刚被风暴所侵袭过的黑色丛林。

她的作画风格一直是温暖、活泼、生动,蕴含着无限量的温情,像这样狂乱的画作,不曾在她的作品里头出现过。

那是她的心。

他站在画作前端凝,墨黑的瞳眸有着深沉的哀恸。

他以飞快的速度将幸福的城堡破坏,她的痛苦悲伤他全都看在眼里,她的心苦不堪言,他又何尝不是!当他折磨她的时候,同样的也在鞭笞着自己啊!

外头突然响起电铃声,他看了看时间,是差不多快到千雪回家的时候了。

戏,仍是得演。

城堡里头住着她,也住着他,当屋墙崩解的时候,压倒的绝对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他走至玄关,拉开大门,一个娇俏的身影躺入他的怀中。

“是你吗?老板?”x感的女郎有副娇滴滴的嗓音,“王董说你要找小姐?”

女郎口中的王董是楼陌啸的高中同学,是含金汤匙出生的小开,跟楼陌啸不一样的是,他很喜欢酒店文化,台北大大小小的酒店几乎都玩过。

所以要找酒店小姐来家里,他第一个先想到他。

依他的人脉,只要他开口,就可以为楼陌啸找到想要的搭戏对象。

“对!”他关上门。

将钥匙放入锁孔中时,千雪深呼吸了一大口气。

她好怕她一开门,又会看到令人作恶的情景。

闭了闭眼,汇集了最大的勇气,她打开了大门。

一屋子的寂静,让她松了一大口气。

然而当她脱下脚上的娃娃鞋时,一双桃红色的高跟鞋瞬间让她全身僵直,背脊发冷。

她迅速丢了钥匙,裸足冲进屋内。

隐隐约约的,她听到自屋子最深处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

在哪?

她一间一间打开房门,直到最尽头的书房,才看见有个衣衫不整,几乎半裸的女人正坐在楼陌啸的书桌上,而他则抱着她的腰,当她开门时,恰恰与他四目相对。

“又这个时间了吗?”楼陌啸一脸不意外的笑着。

他竟然还能冲着她笑?千雪气得全身发抖。

“抱歉,你走吧!我老婆回来了。”楼陌啸松开女郎。

“什么?”x感女郎很明显吓了一跳,“你不是说你没老婆的?”

“是那个时候没有啊!”

“太过分了!你骗我!”字眼虽然严厉,语气却是娇嗔,“以后不来你家了!想见我,酒店见!”

又是一个酒店小姐!

而且还跟上次那两个不一样!

更过分的是,他这次不是逼而不说,而是直接骗那名女郎他目前单身!

千雪气得眼眶发红。

女郎仿佛无视千雪的瞪视,完全将她视为无反击之力的小猫咪,慢条斯理的让楼陌啸为她整理衣物,再一脸傲然的朝她走去。

“嗨!别生气,玩玩而已。”女郎娇笑一声,还做作的拍了拍千雪的肩。

千雪充满厌恶的闪过,女郎不以为意的耸肩,信步离开。

大门砰然声响的同时,泪珠儿滚了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她已经心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才不会继续乱来?”她几乎泣不成声。

“为什么要这么低声下气?”他好整以暇的十指互搭,两腿在桌上交叠,“你好歹是国内首富的独生女,是江家的掌上明珠,遇到丈夫出轨,不是更应该尽全力讨回公道吗?”

“感情之间……没有所谓的公道。”她艰困的出声,泪眼瞪视那用着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看待她心伤的丈夫,“只要我还爱着你,我就想挽救我们的婚姻。”

她的话让他心口一阵抽痛。

“真是伟大。”他走上前来,轻佻的一臂靠在墙上,居高临下望着心碎的她,“这张小嘴还真是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这不是冠冕堂皇,这是我心底的话!”她激动得拍x,“难道说,你已经不想维持我们的婚姻了吗?”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那充满虚假的温柔与甜笑,那令我作恶!”

“虚假?”他为何老爱说她虚假?“你觉得我对你的好都是假的吗?你觉得我表现出来的全都是假的吗?”

他微微一笑,“对!”

她气怒的扬起巴掌,他好整以暇的等待它落上脸颊的一刻。

尽情的在他身上施加暴力吧!

让他好好看清真正的她!

不要再像上次一样,死撑着只会对他掉眼泪,只会对他责骂,宣泄在暴力行为上,才像她会做出的反击啊!

千雪的手是挥下了,然而却是绕上了他的颈,将他抱个满怀。

“我怎么可能动手打你!你是我最爱的人啊!”她痛哭失声。

她的拥抱让他一阵错愕。

“就算这个男人背叛了你?”一般女人看到丈夫的背叛,气愤的想揍人是正常的反应,他都已经伤害她这么深了,为何她还能忍得?

这样的她,有可能做出伤害小朋友,甚至引起对方脾脏破裂的暴行来吗?

楼陌啸的心在动摇。

千雪死命摇头。

“拜托你,不要再这样对待我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怨恨,请你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不要对我打哑谜,我猜不出来!我真的猜不出来!”

“我对你怎么会有不满呢?”他轻揉秀发,“你是个很完美的老婆,是个甜蜜的情人,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何不满呢!”

自结婚到现在,除了家务事交给每两天固定时间过来打扫的女佣外,其他的事——尤其是有关他的事,她全都一手包办。

他每日皆在食物的香味中醒来,一走进餐厅就看到老婆j心准备的早餐,而且还会依当天的气候、昨晚的饮食来决定早餐的内容,贴心得让人感动。

他的衣物全权由她来搭配。

身为艺术家的她,时尚有品味,西装的样式选择不多,她就在小细节里做变化,甚至他衬衫的袖扣还是出自她的设计,让每个见过的人皆赞不绝口,称赞他真是慧眼独具,幸运地娶了个贤内助。

诸如此类的事族多不胜数,她是这么的完美,但她越是完美,他的心更因此痛苦不堪。

他不能与她表面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只要他的心稍微偏过她那一边,母亲的质问就会在恶梦中出现。

认清楚啊!她g本不是个天使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这不是爱!这一点都不是爱!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只是你婚前未看到的本x!”

“你的另一面是恶魔!”她揪着他的领口,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你也是啊!”

他虽然是笑着,但她丝毫看不出甜味,反而让她如身处于北极冰原。

“我没有另一面!”她不明白为何他总爱这么说,好像她是有好几张脸的女人,“我一路走来始终如一!”

“如一的虚伪吗?”

“什么意思?”

“你表姊们不也说过了,你是个虚伪的女人?”

就因为她的亲人也这么批判她,他才更确定她另有掩藏起来的一面,温柔和蔼亲切的态度只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哪位表姊?”谁在背后这么说她?

“叶家两姊妹。”

一听到原来谣言是从叶家两姊妹传出来,千雪脸色微变。

说中了。他冷眼注视她表情的变化,x口情绪激烈的起伏。

他何尝不希望他眼中的她,就是真实的她……

“表姊她们……”千雪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提起跟表姊们的恩怨。

她不喜欢说别人的坏话,除非那个人伤到了她最喜欢的朋友、亲人,但若伤的是她,她反而不会轻易的将委屈诉出口。

表姊的年龄跟她相近,故常被拿来比较。

小时候的她虽然尚未被教养成端庄的小淑女,但良善与温柔的x子却是天生,加上她长得甜美可爱,又很会撒娇,偶尔耍一点小任x反而更让人疼爱,还有她打小就露锋芒的画画天分,更是长辈口中的可人儿,相比之下,资质平庸的叶家两姊妹,不只在她身边显得黯淡,更常被长辈说不如年纪小的她,故一直对她记恨在心。

小时候她不懂那样的嫉恨心思,长大后,她极力想建立感情,却总是落得热脸贴冷屁股的下场。

现在,她的丈夫宁愿去相信表姊对她的攻讦,却不相信他所认识的她!

她好失望!

“她们怎样?”

“她们对我有误会。”她含蓄的说。

“是吗?”

她一听就知道他不相信。

“难道说,你认为表姊她们说我虚伪是真的吗?你真的也认为我是个虚伪的女人吗?”

他点头,毫无犹豫的。

小脸刷白,连最娇嫩的红唇都失去了血色。

“我不是!我不是啊!”她大喊,“为什么要去相信表姊们的话?而不去相信每日睡在你身边的我?”

她才是他最亲近的人啊!他怎么能尽信别人却不信她?

“你要我相信什么?我所看到的你就是这样!”他恶狠狠的拉起藕臂,上扣于头顶,“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让我身陷于痛苦之中,让我常被恶梦所惊醒,我会娶你,只是为了报复!”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他这么恨?

“答案你心知肚明!”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千雪崩溃的哭喊。

不要再给她难解的谜题了,她解不开啊!

“不用再装无辜、装可怜了,我不会吃你这一套!”他chu暴的动手撕开了她的衣服。

欺负她、折磨她,让她尝尝母亲曾受过的痛苦,这样才公平!

“你想干嘛?”她惊恐的看着她的衣服就在他掌中撕成碎片。

“你刚打扰了我的好事,接下来就由你完成!”说着,薄唇吻向纤颈。

“不要!”她挣扎大喊,“不要用吻过别人的唇吻我!”

“是你破坏了我的好事,赶走了人,当然要由你接下去。”

“你把我当什么了?”素手用力推挤壮阔的x膛,“我是你老婆,不是酒店小姐,不是妓女!”

“不都一样!”唇角无情的弯勾,“都是可以陪我上床的!”

天……

他竟然把她跟酒店小姐放在同一个天秤上?

“我不要!”她徒劳无功的想将他推开,“放开我!”

“我不放!”大手抓起一方雪r,用力得她疼。

他俯身,吮吻凸起于虎口处的r尖。

打她发现到他另外还会跟其他女人乱搞后,她就不再让他碰她了!

她没有办法忍受跟其他女人共用一个“用具”,他只要一碰触到她,她的脑海里自动会出现他跟其他女人交欢的场景。

她觉得好脏!

她无法忍受!

就连睡觉时,她都睡在床铺的最边缘,冒着摔下床的危险,在生理上自然而然的排斥他。

可今天,他强硬着来,论力气,她输他太多,不可能挣开,但最让她悲痛的是,他竟然将她跟酒店小姐比!

就因为她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他拿她顶替?

然而她悲愤的不只这一样,她更痛心的发现,即使他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她还是没法去恨他,甚至对于他的抚触,她的身体仍会产生感觉。

舌头在r尖上弹动,将粉红色的花蕊染上一层诱人的光泽,再含入口中大口吮尝,她的躯体因为这样的爱抚而感觉到丝丝的快意。

“不要……”她含着泪,气势早已弱掉,听起来反而像是在哀求。

“只要我碰你就有感觉,嗯?”褪下蕾丝花边底裤,巨掌柔摩着雪嫩私花,“已经有点湿了,我的好老婆。”

她咬着唇,哀哀痛哭。

“你这么爱我吗?”chu指挤入幽x,直接撑开她的窒。

她闷哼一声,感觉到那来去的手指正为她捻揉出欢悦的快慰。

“还是说,你本来就是男人就有感觉呢?”

美眸倏然圆瞪。

“你说什么?”他怎么能把她贬得如此低下?“你明知道,我的第一次是跟了你!”

“是吗?”他拉起一边长腿,架在劲腰上,昂扬的火烫抵着她的娇嫩,“现在医学很进步,要重新塑造并不难!”

“难”字音一落,chu壮的阳刚一举冲入柔美的嫩x中。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的自尊被撕裂得粉碎,“我把我的所有都交给了你!”

“所以我也娶你啦!”

胯间的欲火激烈的向上挺进,狠狠的蹂躏她的娇嫩,像是要捣毁她的一切,破坏她仅存的尊严。

感觉正在离她远去。

她不想再去思考!

不想再去听他一次比一次还要残忍无情的话语。

她的心已经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他……不只不相信她的人品,连她的纯洁都怀疑。

他爱她吗?

真的爱吗?

恐怕答案是否定的吧!

她……原来嫁给了一个对她无情的男人啊……

第十章

“你有找到什么蹊跷之处吗?”

在郊区的小公园里,跑了公园两遍的虹情问坐在秋千上,面无表情晃荡的千雪。

千雪摇摇头。

“你怎么了?”虹情关心的问,“我们进入公园后,你好像也无心调查,一直坐在秋千上发呆。”

“我觉得有没有查出什么都不重要了。”

“怎么说?”

“我想我跟他离婚,是迟早的事了。”

“为什么?”虹情大骇,“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只觉得走不下去了。”哀莫大于心死,她对两人的婚姻已经充满了绝望。

他昨天强暴了她!

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当成发泄的对象,强暴了她。

她的心已经碎成粉,就连拼凑的机会都没有了!

撑着地面的双脚离地,缓缓的将秋千荡高。

他说他恨她,恨她呵……

他娶她竟然只是因为报复,g本就不是因为爱……

为什么呢?为何他会这么恨她呢?

他曾说谜题在这座小公园里,但这个公园她也不过来过一次,更不可能见过他,怎么想都逻辑不通啊!

还是说他觉得花了那么多钱买了那幅画,他心有不甘呢?

画……

秋千渐渐荡高,一幕景象闪入脑中。

那对祖孙……

那位脸她是不是见过?

不!不可能!她很确定当她将nn画入画布时,她对她是完全陌生的!

难道之后还有再见过面?

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呢?

她用力闭上眼睛,努力的思考着。

“千雪,把秋千抓好啊!”

下方虹情的警告入不了专心思考的她的耳里。

她一定还有在其他地方看到那nn过。

脸容在她印象中早就已经模糊,毕竟都两年前的事了,她没有把握再看到时能一眼认出,但她却莫名的确定,她一定还有再见过她。

是何时?

到底是何时?

她抱着发胀的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然而她的头疼得厉害,身子却变得轻飘飘的,好像在天空飞翔一般。

“千雪!”

她听到一声尖叫。

接着,她像铅块重重的摔落地面。

在强烈的剧痛之后,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黑暗。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千雪怎么了?”脸上布满薄汗的楼陌啸急问焦虑坐在诊疗室外等待的虹情。

虹情充满悲愤的抬头狠瞪,跳起来抓住楼陌啸的西装外套领子。

“你做了什么?”她火大的摇打他,“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她折磨得这么惨?”

“先告诉我她怎么了!”他以更大的音量压过虹情的愤怒。

“她从秋千上摔下来,医生正在为她缝伤口,应该不会有事。”这是医生诊断过后告诉她的,“等处理好伤口,会转到大医院去做更进一步的检查。”

这是公园附近的一家小诊所,刚巧有路人经过看到摔落在地的千雪,就帮着虹情把人送过来了。

“为什么从秋千上摔下来?”她怎么会突然去荡秋千?而且是在那座公园里?

“这要问你啊!”气愤难平,虹情干脆抓住他的手,让长长的指甲深陷肌里,作为她小小的报复,“你不给了她一个谜题,说什么答案在画里头,她就去当初画那幅画的小公园找线索了。”

“那她记起什么了?”他急问。

“她说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指甲掐得更用力,“你打什么哑谜?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现在就告诉我,那幅画到底藏了什么谜题?现在就给我说明白!”

楼陌啸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变暗,让人有些许不寒而栗。

但虹情可不是一看到对方神情冷下就会吓得皮皮挫的人,好歹当初她的前男友放胆给她劈腿,她在柔肠寸断的找千雪诉苦之前,可是将前男友的命g子踹到送医住了三天的狠角色!

“说啊!”她狠狠揍了他x口一拳,“她都为了你的谜题摔得一身伤了,你还不肯说是怎样?”

楼陌啸用力扯开chu臂上的爪子,走到急诊室门口,焦灼的望着被重重布廉阻隔,看不太清楚里头情景的室内。

“千雪画上的那位老妇人,是我妈。”踌躇了会,他缓缓开口。

“什么?”虹情傻眼,“你妈?”

诊疗室里头的千雪心头一凛。

难怪她会突然觉得那位老妇人在事后仍见过面,原来是看过她的照片!

“对!”

“那跟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虹情质问。

“两年前,我妈还在世的时候,是名专职保母,当时她带了一个小男孩,然而这小男孩某天嚷着肚子疼,送医才发现是脾脏破裂,要不是发现得早,就会引起腹膜炎而导致生命危险。小男孩的父母怀疑我妈虐待小孩,作势提告,后来虽庭外和解,但我妈的名声也毁了,人因此变得抑郁,没多久就过世了!”

“那跟千雪又有什么关系?”小男孩、楼陌啸的妈妈、千雪……虹情怎么也兜不起一个故事来。

“在我妈过世之前,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直在嘴上呢喃,那名画画的女孩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画画的女孩?”虹情眨了下眼,“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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