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余庭秋合理怀疑她的「自己做」是只做她的那份,特意交代一句,把我那份也给做了。
她语气轻快,才接触半天就语气随意地差遣起了林宛,但并不让人反感。
少女应了一声,往外走去。
离开房间,紧绷的肩线悄悄一松。
余庭秋盯着她的背影,笑了。
这小孩,还想糊弄她。
在她这装什么大人呢。
第二天中午,余庭秋煮了两碗饺子,叫林宛出来:小木头,出来吃饭了。
昨晚吃过晚饭,林宛就钻进房间里做题。
她早餐喝了杯牛奶,咬着面包就回了房间,似乎不太愿意跟余庭秋一起吃饭。
可午饭不好端回房间吃了,两个人面对面吃完饺子,余庭秋把碗筷收拾一下:走吧,出去带你买衣服。
林宛摇摇头:学校有规定,周一到周五都要穿校服,我不用买衣服。
学校规定余庭秋一点也不客气地捏了把她的脸,小木头,周末你难道要穿着校服出门?
林宛被捏圆了脸:窝不四
余庭秋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拉过她:走吧。
她说要买就要买,一口气逛了四家店,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都买齐了。
林宛跟着她后面拎包,劝说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不需要、穿不上、太浪费。
余庭秋却没听她的,心情愉悦地说:像你这种漂亮女孩,给你买好看的裙子,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我喜欢做,跟你没关系。
林宛干巴巴地回答:好吧。
她们说着话,才从一家店里出来,差点撞上人。
幸好来人扶了一把,嗓音低涩地开口:庭秋。
余庭秋笑意僵在脸上,神色也冷下去。
她有两三个月没见岑音了那次岑音为了帮她受伤住院,她也看望过她几次,后来有天岑音说有急事要出国,也没了下文。
前不久,她们以前共同的朋友说,岑音母亲在国外疗养,前不久病重,叫她回去。
这一套病床召唤的套路,早在六年前,余庭秋就见识过了。
估计全世界的人都死了,岑音那个有事没事病重的妈也要再活蹦乱跳一百年。
见她神色不对,拎着包的林宛也安静下来,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余庭秋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往后拉住她的手:走吧小宛。
庭秋岑音拦住她,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余庭秋冷淡地笑了下,这答案有什么意义,还要我回答。
那天岑音住院。
她拉着余庭秋的手,不肯松开,非要问一个问题:你是否还在乎我?
余庭秋没回应。
两个人僵持许久,直到岑音松开手,歉然地说:抱歉,不该逼你我会等你的答案。
余庭秋扯了下唇角。
可是,在乎与否,又有什么重要呢。
她跟岑音认识十年,恋爱五年。
再后来,分开六年。
那天说她不曾动摇是假的。
可是在两三个月,她又再次感受到横亘在她们之间的,深深的鸿沟。
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是个有尊严,有独立人格,有事业和家人的成年女性。
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抛下。
余庭秋看着岑音失落的神色,拉着林宛走过去,下电梯。
到了一楼,余庭秋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沉了太久的脸,怕吓到了这小孩,转身瞅见有卖雪糕的:吃雪糕吗?
林宛摇头:雪糕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余庭秋盯着她:想不想?
林宛沉默片刻:想。
十分钟后,商场前的广场空地上。
少女看着喷泉,咬了一口芝士雪糕。
这会,余庭秋已经调节好情绪,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她。
不过林宛很不给面子,几乎没什么情绪起伏。
呵,这小木头。
余庭秋心里一乐,凑近她问:给我吃一口。
什么?林宛愣住了,瞅着被自己咬得坑坑洼洼的雪糕,露出为难的神情,真的,要吗?
余庭秋笑意更深,红唇弯出好看的弧度:嗯。
林宛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脸颊慢慢红了,一把递到她面前:给。
余庭秋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可算看到她的情绪反应了。
她揉了揉少女的头发:逗你呢。
林宛鼓着脸颊,一向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少女难得瞪了她一眼。
有点生气,又不好意思。
不过这么一来二回的,她们算是熟了起来。
余庭秋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话多却有分寸,爱笑又体贴,一般很少会有人不喜欢她。
林宛也不例外。
除了余庭秋总喜欢逗她。
总是吃饭的时候捏她的脸,总让她叫姐姐,又或者是揉乱她才扎好的头发。
不过,余庭秋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她工作很忙,闲暇之余也会去如银找宁姐喝酒,再还有
她才换了个小女朋友,是酒吧的乐队主唱,余庭秋喜欢给她捧场,买花、买礼物、包场点歌。
当然这些,她没跟林宛提过。
直到有次她喝多了点,她的小女朋友送她回来,看见林宛后就闹了起来。
反正手都没拉过,余庭秋干脆利落地跟那姑娘分了手。至于林宛是怎么想的,林宛没说,她也没问。
再后来,她也不是没想过再找个女朋友,但年底工作忙,再加上家里有个小孩要照顾,她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半年很快就过去。
雪花落下的时候,余庭秋到学校里给林宛开了家长会。
小姑娘很争气,考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二。
晚上回家,余庭秋从房间里拿出礼物,一条细细的项链,坠着一片雪花。
银白的链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精致又秀气。
林宛拒绝了:太贵重了。我不要。
你这小木头怎么回事啊余庭秋笑眯眯地看着她,太不给面子了吧。这还是我第一次送礼物被拒绝。
我不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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