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余抒立刻打断她,是谁给你的脸,一次又一次来找我?
温温和和的语气,却一针见血的犀利。
女人脸色发白:你怎么
她没想到,上次还温柔柔弱的女孩,这次说话这么不留情面。
余抒:你是觉得我年轻,性格好,好欺负吗?
上次见她还有愤怒,这次只有平静,甚至一眼能看穿这人的心思。
真是可怜又可笑余抒语气加重,请自重。
教养使然,她说不出更难听的话,转身就走。
她心情有过小小波动,但很快重归平静,回到宿舍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干净。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事情已经不再会让她感到不愉快。
那次痛哭过一场,她记得的不是狼狈和伤心,反而是那个沉静温暖的怀抱。
到了午休时间,她很想跟程倾通个电话,但想到她那边是深夜,还是忍住了。
手机里正好有新的来电。
余抒才洗完衣服,赶紧擦手,按了接通:这个时间你怎么没睡觉啊?
在你楼下电话音波里的声音很清晰,下来。
余抒眼睛一亮,穿着睡衣跑下来,一眼就看见程倾站在楼下,含笑看着她。
清瘦挺拔的身姿,端丽沉静的气质。
她笑着扑过去,一把环过女人的颈,声音里满是惊喜:怎么提前回来啦!
程倾也笑:想回来了。
余抒放开手,看她雪白衬衫都被自己压出褶皱来了,赶紧用手抚平。
没事程倾问她,下午有什么安排?
余抒说:去我小阿姨那边。
程倾嗯了声:那我晚点也过去。到时候见。
余抒啊了一声:那你来找我,没别的事吗?
没事程倾摸了下她头发,想见你就来了。
程倾才赶回来,回了家就要去学校。
她看了眼手机,临时改变计划,好像等不到了。
余抒想跟她说说话,但怕耽误她的事情,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那你赶紧回去,别太晚了。
程倾抱了抱她,深深呼吸,才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先走了,晚点见。
等她走了,余抒有些失落地站在原地:这就走了
都不亲亲她吗?
这么想着,她又忍不住嫌弃起自己的黏人,摇着头笑了笑。
回到宿舍,又过来一个小时,余抒收到同城快递的短信。
她下楼,等着她的是一捧热烈浪漫的红玫瑰。
卡片是程倾手绘的建筑设计图,她提过,这是一间名为「江海」的博物馆。
那字迹也是熟悉的清丽流畅,写着你的每一次心跳,江河湖海都知道。
余抒揉了下脸颊,唇角弯着,深深嗅了一下玫瑰的清香。
有的事情无需确认,她陷入了一场甜蜜的恋爱。
江河湖海都知道,
她也知道。
余庭秋才挂电话,她听见敲门声,说了句请进。
程倾站在门外:庭秋。
余庭秋:程大教授,找我什么事啊?
庭秋,你先别跟我生气程倾直截了当地问,我想问你一件事。
余庭秋原本有点爱答不理,一听到那个女秘书又在永大校外堵着余抒,皱起眉头:她是不是有病!
程倾听她说了始末,平静地问:去见见她。
余庭秋知道她是出差才赶回来:现在?我去就行了,你先
不用程倾干脆直接地摇头,走吧。
余庭秋嘴唇动了动,但没说什么。
她开车,直接到姐夫的公司,毫不客气地把办公室的门推开:唐秘书啊。
唐秘书正在冲咖啡,受了惊似的回过头:你们找我?
余庭秋冷笑一声:找的就是你。
程倾伸手拦住她,对她摇了下头。
余庭秋深吸一口气,听到走廊上有人议论的声音,也知道她那位好姐夫过来了。她转身出去,顺手关了门。
唐秘书放下杯子:请问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程倾平铺直叙地说,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许你再去找余抒。
穿职业装的女人柔弱一笑:我好像记起你了你是小抒的姐姐,还是朋友?你放心,我对小抒没有一点恶意,我只是
我不管你对她有没有恶意程倾打断她,请你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可我只是说了几句话,我下次
你再敢找她试试。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再去一次,我不介意让你的同事,你在老家县城的父母,你女儿同学的家长都知道你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我不会让你再打扰她。
一向平和冷淡的人,此刻也动了怒意。
那双浅茶色的眼眸无声凝视着人时,有种沉静至极的压迫力。
唐秘书手一抖,杯子坠地时发出咔嚓的清脆响声。
她感受到了说话的这个人不是开玩笑,而且她跟余抒母亲不同她明显没有多少顾忌。
怎么了?余庭秋不放心地推开门,她刚才只听到了只言片语,看见满地碎瓷,冷冷地笑了下,还以为你敢动手呢。就知道在男人面前装柔弱,真丢了我们女人的脸。
程倾轻轻抬起下巴:走吧。
声音又恢复一贯的平和,仿佛片刻前厉声说话的人不是她。
唐秘书呼吸快速起伏着,盯着那道清瘦高挑的背影,柔弱神情下终于掩不住目光中的恨意。
只是这时,程倾又回过头,站在门边看了她一眼,目光雪亮锐利,让人无所遁形。
这一眼仿佛是在看路边的烂泥,平和沉静,迈步就跨了过去。
明明没有半分轻蔑,却让人自惭形秽。
唐秘书愣在原地,僵住了。
走廊上人还没散,程倾绕过去。
才走出大门,身后有声音传来。
庭秋,你慢点余明怀追过来,还有你这位朋友,是不是认识我们小抒?
刚才余庭秋提到程倾时含糊地一带而过,他却敏锐地感觉到不对,怎么会突然有个陌生人这么关心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