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勾了下唇角:好了,走吧。
赶上周末,宠物医院里人很多,等了两个小时才排上号,给阿白做好全身检查,到四点才结束。
检查的结果很好,阿白看起来瘦弱,但很健康,没有问题。
回去路上,程乐打过来电话:姐,小余姐姐,你们去吃饭吧。老师说今天临时加一堂课,要到七点了。
余抒:没事,我们等你?
程乐疯狂摇头:不了不了,你们两去吃饭,别等到太晚。
挂了电话,余抒感慨:乐乐怎么这么体贴啊。
程倾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没说话。
余抒选了一家港式茶餐厅,让程倾点的菜。
阿白在家闹腾,出来还挺安静,乖乖趴在袋子里,一点也没闹。
余抒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艇仔粥,半个红米肠,就放下了筷子。
吃这么少?
午餐吃多了,我不饿。
大概是前一段时间忙碌的后遗症,最近她的胃口都不好,消化功能很差,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只是她没跟程倾说,不习惯跟她说,也不想说。
开车回去的路上天色比平常更暗,远处层云堆积,晚上大概有大雨。
余抒在网上买了新的猫粮和猫砂,正好送到小区楼下的快递柜。赶在下雨前到楼下,再把快递搬上去。
等她帮阿白收拾好小窝,时间已经不早了。
阿白喵呜一声,使劲在她怀里蹭。
程倾早就进书房工作了,余抒逗着猫,深感自己和工作狂程教授的境界实在差得太远,毕竟她做不到随时随地静下心来处理工作。
难得空闲,余抒逗猫逗得没舍得走,反正程倾也在忙,她就在沙发上坐下来了,把阿白抱在怀里,撸着猫,戴着耳机看《老友记》,准备等雨小点再走。
一集看到一半,秦繁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余抒犹豫了一下,切成了语音聊天:秦姐,怎么了?
小抒不方便接视频吗?
嗯,有事吗?
没,就是昨天拍的视频初稿出来了,都没调色的效果就很好了。我朋友很满意,问你有没有兴趣再拍一个视频。
再拍一个,还是在昨天的猫咖吗?
不是,他开了两家,另一家猫咖在装修,看你什么时间有空,不着急。
好呀,余抒一口答应,谢谢秦姐,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啧,没良心的小东西,每次说请我吃饭,到时候真叫你吃饭,你又要说没空,秦繁笑骂一声,就知道给我开空头支票,到底什么时候兑现?
秦繁什么都好,就是说话语气总是很亲昵,让余抒不太适应。
她又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能干笑:下次一定。
挂了电话,余抒摘掉耳机,准备收拾包回学校。
书房的门开了,程倾走出来:你电话挺多。
余抒:吵到你啦?
没有,程倾看了看窗外乌云沉沉,天黑了,雨太大了,路上不安全。今晚还回去吗?
话音才落,夏雨愈发瓢泼。
仿佛在替主人邀请她留下。
程倾偏过头,薄薄镜片下的目光平静宁和,安静地凝视着她。
余抒被她看得不自在,偏过头:哦雨好大,那就明天回去吧。
程倾嗯了声:我给你拿上次的睡衣。
余抒哦了声。
她盯着窗外的暴雨发了会呆,这周她们是不是见面见得太多了?
之前都是一两周见一次,这一周见面的次数好像都要超过之前一个月的次数了。
窗外狂风暴雨,室内却很安静。
程倾拿了睡衣出来:卧室浴室的热水器坏了,维修师傅还没上门。今晚只能在客厅浴室洗。
余抒:好啊,你先去洗吧。
等程倾洗澡的时间,余抒又戴上耳机开始看剧。
直到程倾在浴室里叫了她几声:余抒?余抒?
怎么啦?
我忘记拿浴巾了。
余抒应了声,到卧室打开衣橱,翻找了会才看见浴巾。
她把浴室的门推开一道缝,从门缝把毛巾塞进去:给。
我手上沾了泡沫,你拿进来。
她拿进来?
余抒抿了抿唇,不太自在地,站在门口没动。
怎么,程倾低声问,不敢进来?
余抒被她这句话激到了。
有什么不敢的,最起码她才不会跟某人一样,喝多了就断片!
像是较真一样,她猛地用力推开门,脚下没注意,打了个滑,急速往下摔去。
湿漉漉的水雾气扑面而来,幸好有一双纤细素白的手臂中雾气中探出来,揽住了她。
程倾轻搂着她,白皙曼妙的身体不着寸缕,只有雾气是唯一的遮挡。
花洒的水流了下来,落在余抒发顶,将她全身淋得湿漉漉的,眼睫上沾着两滴水珠,轻轻颤了颤,又无声地坠下去。
程倾凝视着她,看着那水珠从她眼睫上落下去。
那双平静宁和的眼眸深邃似幽潭,诱人沉溺。
水温明明不烫,余抒的脸颊却渐渐发起热来。
紧抵着的身体无法忽略更何况,程倾是什么都没穿的。
程倾终于开口,嗓音低哑:你衣服湿了。
嗯余抒就应了一声,再不知道说什么,低下头看瓷砖。
片刻后她听见有声音从她发顶上传来:一起洗吧。
窗外暴雨不歇。
浴室里水声也更大了。
湿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被一件又一件地褪下。
像包装精美的礼物,正在被人逐渐拆开。
余抒不自在地抱着手臂,挡在胸前。
程倾就站在水下,碎发湿湿的,依旧淡淡地看着她。
余抒看着她眼角下的那一颗泪痣,在水流下冷淡而性感,不由抿了下唇。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她微微踮起脚尖,在程倾眼下轻轻印了下。
刚想松开,她被陡然推着往后两步,后背紧抵上瓷砖,陡然传来的凉意让她一惊:好凉
就着她仰起头说话的那刻,那道清淡好闻的气息落了下来,她的下巴也被修长指尖挑起。
唔唔
像溺入深海,全身淋湿的女孩再也说不出话,很快就被夺走了所有的氧气。
紧抵着瓷砖的后背滋生了汗,残余的白色泡沫慢慢游动,被水冲刷而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悄然张开又慢慢拢紧,似在认真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