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没再开玩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兴体罚这一套了。
余抒长舒一口气
吓死她了。
程倾:把今天上课的第一章 内容抄二十遍,下周给我。
余抒:好的。
呼在一夜情对象的教室门外罚站,上课回答不上来问题,还被罚抄教材
程倾放下三角尺放下,静静看着她。
余抒知道到她解释的时候了,她语速很慢:我替朋友来签到的,她有点事不在学校。对不起程老师。
程倾若有所思。
女孩眉眼清秀,背白色帆布包,简单的款式,只别了一枚银色徽章。
程倾问:余抒同学,你在学校打工?
余抒红着脸:不是
程倾点头:我想我们的接触应该是以坦诚为前提的。
余抒:我知道的昨晚我朋友说,别人会觉得学生年纪小,没有阅历,很好欺负,叫我不要说自己是学生。而且我那时候脑子晕晕的,根本没多想。
程倾没说话。
余抒小声补充:而且我不是永州大学的学生,我给你看明大的学生证!
程倾:我知道。我对师生恋不感兴趣。
余抒:啊?
程倾指了指她帆布包上别着的徽章:这栋建筑,我设计的。校学生会的人找我要的授权。
她又补充一句:我从明大毕业的。
如果不是上午看见了这枚徽章,她也不会再在办公室等她。
她会直接从永州大学辞职,毕竟昨晚的事有违师德。
余抒愣了一下: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学、学姐?
说完她自己先觉得不合适:还是不了,有点没大没小的。
程倾略挑了下眉。
没大没小?
片刻前她给朋友打了电话。
朋友说她要求太高,要求找简单真诚的人,这个要求不找年轻小姑娘,难不成非要找跟她岁数差不多的?
再说了,人家需要钱,她需要满足自己,一拍即合的事情。
末了又问宁姐具体介绍了什么人,还八卦兮兮地问她,是不是跟人家姑娘睡了。
程倾没理她,直接挂了电话。
余抒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会很生我的气吗?
程倾收回思绪,平静陈述:谈不上生气。只是你年纪太小了。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找这么年轻的姑娘,谁知道朋友这么不靠谱。
余抒:我成年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程倾忽然问:你非常需要钱?
余抒啊了一声,没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问。
但她还是点了头,她最近确实很需要钱。
程倾:我考虑一下,三天内给你答复。
她又补充一句:不许再对我撒谎。
余抒用力点头,竖起白白胖胖的三根手指:好的,我等你消息,一定不会打扰你。我发si!
程倾抬起手,掌心把她三根手指往下拍了拍:发shi不是发si。
余抒忽然脸红。
心头小鹿撞了下。
她想起来刚刚的对话,又问:那,教材我是不是不用抄啦?
毕竟她都不是永州大学的学生嘛。
程倾偏了头,黑发垂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秒换上公事公办的语气:下周交给我。二十遍,一个字都不能少。
余抒:
很好,小鹿它刚刚把自己撞死了。
第04章
回宿舍的路上又下了小雨。
余抒满脑子都想着罚抄二十遍,心不在焉的,站在门口找钥匙都找了半天。
这时门从里面开了。
室友安可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出来:听到动静我就知道是你,又没带钥匙,丢三落四的。
余抒正好找出钥匙,举到她眼前:谁说我丢三落四,我带钥匙了。
安可盯着她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余抒进宿舍:没有啊。她们都不在,就你一个人?
安可嗯了声:我刚睡醒。
余抒把雨伞在阳台上挂好,又进来收拾桌子,哼着歌。
她在桌边坐下,修了修指甲。
安可从睡意中缓过来,打着哈欠问:你昨晚去哪啦,辅导员查寝了,我们说你在操场跑步。
余抒笑:改天请你们吃饭。
安可:这顿饭先记着,老实交代,你昨晚为什么夜不归宿,偷人去啦?
她就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余抒红着脸,点点头。
安可:我刀呢你被哪个兔崽子占了便宜?!
余抒:我占了人家便宜。
啊,什么?!
是是女人。
安可瞳孔地震了好一会:好家伙,余小抒你平时这么乖乖女,通宵唱K都不肯,现在一把玩了个大的!
听她的意思,跟漂亮姐姐睡了也就算了,听起来她好像还是上面那个?!
余抒: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下,我接个电话。
桌上的手机在震动。
余抒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了接通:妈妈。
嗯,在学校。
不回家。
拜拜。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她垂下眼睫,只讲了两分钟就把电话挂了。
不过这电话也提醒了她一件事,下午小阿姨给她发了信息,说让朋友给她带了中药,叫她记得去取。
余抒看了眼时间:可可,我先出去,晚点回来再跟你说。
拿药啊?
嗯。
安可拿起外套随便套上:有点晚了,我陪你一起吧。
空气中是雨后清新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泥土味。
安可尤在感慨:你竟然是攻,也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