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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庚生的。
“接吧。”
年庚生虽然不是很想接,但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水杯,拿着手机走到露台上才按了接听键。
宁渝欢喝了大半杯水,看了眼站在阳台上的人。
放下手里的水杯,把放在玄关处的行李箱拉到了卧室里。
相比较客厅,卧室看起来多了丝人气。
毕竟里侧的飘窗上还散落着淩乱的纸张。
宁渝欢随手捡起一张看了眼。
是上个季度的财务总结,当时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收拾。
“哥……”
宁渝欢刚收拾好地上散落的纸张就听见一声有气无力的:“哥……”
回头就看见年庚生正站在门口,一只手扒拉着门框,只探出一个脑袋。
“怎麽了?局里临时有事?”
年庚生苦着张脸点了点头。
“那你去吧,反正我这也没什麽事情了。”
“那我走了。”年庚生说着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宁渝欢,“我真的走了?”
“嗯。”宁渝欢笑着点点头。
果不其然。
“你都不挽留我。”
“你都不挽留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宁渝欢笑出声,看着有些哑然的年庚生。
说了句:“好了,早点处理完就能早点来陪我。”
等年庚生走了。
宁渝欢脸上的笑容僵了半晌,最终慢慢收敛消失,甚至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看着脚边的行李箱拉到飘窗前打开,行李箱的最上面放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放着的照片画质很糊,像是放大截下来的。
宁渝欢看着那张糊的看不清五官的照片,有些恍惚的想起机场那一晃而过的人影。
其实他没有看清那个人的五官,但是就那麽一瞬间他无比的笃定那就是他的先生。
但是没有用,他找不到,也追不上。
他每次都追不上……
“先生,我快要忘记你的样子了。”宁渝欢拿着相框的手有些抖。
原本半蹲的姿势不知道什麽时候变成了一个虔诚的跪拜。
宁渝欢长长的吸了口气,闭上眼,弯下腰,额头贴上那张冰冷的照片。
就像是庙宇里面虔诚叩拜的信徒。
宁渝欢闭着眼,试图在脑海里勾勒出那个让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身影。
但是无论他怎麽努力,都无法否认他真的快要忘记了,最开始是忘记顾时迁的声音,再然后是五官,再到现在他已经快要记不起顾时迁的身影了。
“我真的真的不想忘记。”宁渝欢撑起身看着沾满雾气的相框,说话的嗓音梗塞着。
用指尖一点一点的抹掉相框玻璃上的雾气,就好像只要把雾气抹掉,照片里那个人的五官就会变得清晰一样。
明知道是徒劳……
宁渝欢站起身把手里的相框摆放在床头柜上。
宁渝欢站在床边,看着对面的茶色玻璃衣橱。
衣橱左面只挂着一套衣服。
粉白的色调在一衆黑白灰里格外的显眼。
晚上,宁渝欢洗完澡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膝盖和脚踝有些胀痛感。
宁渝欢没有很在意,但是到后半夜逐渐演变成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刺痛感。
宁渝欢在黑暗里睁开眼,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蜷缩起身体,掌心贴上不断冒着寒气的膝盖。
重新闭上眼睛,却始终睡不安稳。
一直不间断的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里的光影不断的晃动着,像是躺在波光粼粼的海底擡头看天空,最后醒来却发现自己在浴缸。
宁渝欢的身体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但是没有睁开眼,依旧在梦里。
……
错过
早上六点。
一辆看起来就很贵的车子在三号楼楼下停下。
被派来接待贵客的业务经理,也就是刘洋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但是刘洋在看见车子上下来的人的时候,吓的手都抖了一下。
不是说只是助理来吗?
怎麽顾董也来了。
但是能有什麽办法?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刘洋擡头的瞬间就挂上了笑容,“顾董真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您能来真的是……太好了。”刘洋说完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都说的啥。
但是没办法啊,就他们小区这情况,他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接待到一个人。
现在让他说些漂亮话,他也没有词彙啊!
“我们,我们先看房吧?”刘洋说着侧身让开一条路。
他感觉自己终于……又坏了一件事!
“你带路,看着说就行,不用紧张。”
“好好。”刘洋看着面无表情的陈峥和顾时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