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明白没有?”
宁渝欢擡起头,眼神聚焦回来,看着讲台上的老师,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就行,我刚看你没动手,下回分录要自己动手写。”
“嗯嗯。”宁渝欢一阵点头,拿起桌上的笔,虚写了几下,毕竟他是真的没听到。
好在老师也只是提了句,就接着讲课了。
宁渝欢手上拿着笔,下面垫着一张白纸,出了下神,没有落点的眼睛突然瞄到白纸上印着几个红点。
往桌面上看了看,他也没把红笔拿出来。
难不成放包里的红笔,笔盖开了?
想着就要去翻包,但是一放下笔,宁渝欢就顿住了。
那哪里是红笔的红,他是他自己挠出来的血。
填满了指甲盖,还没来得及凝固,被他蹭到了纸上。
低头在桌子底下看了眼自己的手,左手手背被他挠的一道一道的。
深一点的地方,不断的有血珠冒出来,看着有点吓人。
宁渝欢不是很在意的用右手把那些快要滑落的血珠抹下去。
用左手小心翼翼的去掏衣服口袋里的卫生纸。
心里寻思:这可别弄到衣服上,待会洗不干净。
拿纸先擦了擦手背才仔细的去蹭渗进指甲缝里的血。
等他差不多擦干净,刚好课间休息十分钟。
把手里带着血的纸丢进卫生间的垃圾篓里,正準备洗手。
外面就开始有人敲门催促“里面的好了没有?”
在这一声催促里,宁渝欢不知怎麽的突然眼眶泛酸,打开水龙头沖了沖指甲缝里变得暗红的血,朝外说了声:“马上!”
就像潮水退去,留下一地刺人心肺的湿冷。
这是无法避免的,也是最难捱的,因为你无法向外人表达那是一种什麽样的感受。
甚至你都拿不出一个确切的证据。
因为你没有伤口,只是浑身上下都弥漫着阳光难以穿透的潮湿阴冷。
回到教室,方淩手里拿着水杯路过,撞了下宁渝欢的肩,打趣着问了句:“真的不考虑刮彩票?”
宁渝欢被他撞的踉跄了一下,往后退了点,顺势就坐下了,手摸到桌上的笔,顶在指尖转了两圈,擡着笑回话:“你是接了中国体育彩票的广吗?”
“怎麽可能,我可接不到广,你接还差不多。”方淩的眼睛在宁渝欢身上转悠了两圈,最后落在宁渝欢模样清晰的锁骨上,“你太瘦了,多吃点。”
“而且,我怎麽感觉你今天哪里不对劲。”方淩说着目光在宁渝欢的脸上停留着,明明嘴角是扬着的,怎麽总感觉他不高兴。
宁渝欢缩在袖子里的手蜷了一下,朗笑着推了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还不去接水,这就剩三分钟了。”
拿起手机瞅了眼时间。
在转头面前站着的人就慌忙离开了。
宁渝欢用右手拖着脑袋,眼神不聚焦的发愣,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左手撑着凳子,指尖摩挲着凳子边上的金属。
整个人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十分钟总是短暂的,接下来一个小时的课,宁渝欢规规矩矩的拿着笔记笔记,看起来老认真了。
但是听了多少进去,宁渝欢自己都不确定。
在还有三四分钟的时候,前台传来嘈杂的人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只是宁渝欢总感觉,陪笑声中夹杂着的零星几句话的语调特别耳熟。
老师没有管外面的动静,给今天的课程收了个尾,就收拾东西準备离开了。
动作比他们这些人都快。
宁渝欢收拾好包,走到门口,摸了摸自己口袋找蓝牙。
脑子慢半拍的回忆起来,刚刚被他顺手丢进包里了。
就又苦哈哈的翻包找蓝牙。
结果刚走到转角就跟人来了个亲密接触,也不知道是什麽东西那麽硬,磕的他额头火辣辣的疼。
手还擦到包上,一层叠一层的痛,让他面目全非,呲牙咧嘴。
脚下猛退几步,嘴里的对不起还没说出口,就撞上了墙,还好拐角的墙做的圆角,要不然宁渝欢都感觉自己脑袋要开瓢。
顾时迁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压根没来得及拉住人。
神情无奈的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脑袋的人,顾时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什麽。
走在顾时迁前面引路的人开口就是道歉:“抱歉抱歉,顾总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这里的学员,刚可能有急事。”
顾时迁没说话,对于他那一句顾总既不应答也不反驳。
他爹还在,他终是不适合担顾总这个名头,但是也不好直接指出来。
宁渝欢低头捂着脑袋听到那一句顾总心里就想着顾时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