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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先去楼上了。”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麽呢?一开始是不明白,后来就是顺从,他挺乖的……
其实他也不是什麽时候都笑……不过他好像也确实什麽时候都笑。
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
宁渝欢放在床上的手,无意识的抓了下床单。
白布盖在脸上有些胸闷的窒息感。
“很难听吗?”宁渝欢内心挣扎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着他人的想法。
顾时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俩者的联系,没有立马搭上话。
宁渝欢在话落在地上的一瞬间,就开始提心吊胆,等了一秒发现落地的话没有被捡起来。
就想自己捡起来,“那我……”
那我以后就不笑了……
话还没出口,就发现自己準备小心捡起的话,被人抢了过去。
“不会,我只是没想到会让你这麽开心。”而且平心而论,宁渝欢的笑声怎麽样都不能用难听来形容。
少年人清冽的嗓音,像是溪谷流水,不含带任何意味总是会让人舒心的。
白布下面,宁渝欢勾了勾唇角,吐出一句话,像是一个人的呢喃细语:“顾时迁,你别骗我。”
攥着床单的手早就松开了。
宁渝欢擡起手拿掉手腕上压着的冰袋。
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腕,沾着的水渍彙成水珠顺着手腕往下滑。
脸上盖着的白布也被晕湿了一小块,空着的手撚着白布拿起来。
腰部发力坐起身。
探身把冰袋放进了旁边架子上的托盘里。
複而又巧笑出声:“先生,敷了这麽久够了吧,手都冷麻了。”
就像是刚刚那一小段事情没有发生一样,他也没有呢喃细语的叫顾时迁名字。
顾时迁站在床边,仗着身高优势低头看着宁渝欢。
目光先是落在宁渝欢的脸上,眼睛被手压久了,红了一圈。
接着扫过宁渝欢略微勾起的唇角。
最后才看向宁渝欢的手腕,浮肿下去了一点,但是还是泛着紫。
不过冷敷也就能消肿。
“差不多。”说着半蹲下身,从托盘里拿过纸巾把宁渝欢手上的水珠擦干。
然后拿消毒湿巾点压了一下伤口周围,抹上药。
想了下还是拿绷带压着纱布缠了圈。
宁渝欢看着自己的手,这种伤,一般他都懒得管,过几天就能好。
也有可能被他磕磕碰碰,变得更严重一点,不过也就是好的慢点。
他都懒得处理它。
等顾时迁缠好伤口,宁渝欢动了动手,多了些束缚感。
“走吧。”顾时迁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行。”宁渝欢扶着床,单脚站立着,找自己的另一只白色棉拖鞋。
往床尾蹦跶了俩下,穿上鞋麻溜跟着顾时迁往外走。
礼仪小姐刚把人送出去,就看见自家老板下来了。
“老板。”
“嗯,你可以下班了。”原图看了眼外面,又像是想起什麽,“他们去二楼了?”
“是。”
然后礼仪小姐就见他们老板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走了。
半天摸不着头脑,不过下班了,尊好。
他不知道的是。
原图上了二楼,看见了一块打湿的白布和皱巴巴的床单时那诡异的,犹如骏马在崩腾的心路历程。
社戏你来吗?
“先生,明天社戏你来吗?”宁渝欢坐在副驾驶上偏头看着顾时迁的侧脸。
“挺好玩的,先生来不来?”说到这里,宁渝欢突然想起来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整天无所事事。
考虑了一下,斟酌着开了口:“有时间就来吧。”
顾时迁:“好。”
总算是得到一个答案,虽然说有点模棱两可的意味,但是总归是让人开心的。
宁渝欢歪着身子靠在车门上,头微仰看着不远处从红转绿的红绿灯,又想到刚刚来的时候也是一路的绿灯,发自内心的说了句:“先生你运气很好。”
毕竟他每次遇到红绿灯的时候,都是红灯,还都是超长的红灯。
“嗯?”顾时迁没有听清,刚刚有一辆大型货车从旁边路过,轰隆隆的声音太大。
只听见有人说话,但是没听清楚说了什麽。
宁渝欢的目光跟随着大货车远去,他突然间就想干一些略显出格的事情了。
可能是因为寂寥的夜晚让人感觉到安全,也可能是因为身边人对他的放纵让他在这一瞬间肆无忌惮。
目光从远去的大货车上收回,狡黠的落在顾时迁身上。
“我说你长得很帅!”宁渝欢提高声音在货车路过的尾音里大声喊了句。
伴着轰隆声砸进寂静的黑夜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