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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迁放下交叠的腿、坐直身子,看了眼面前僵着身子的宁渝欢轻笑了一声,“这麽紧张干嘛?”
“没,没有”宁渝欢扯着笑。
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能不紧张吗?
他现在看顾时迁,怎麽看怎麽觉得顾时迁下一秒会要砍他的手。
随着宁渝欢摇头的动作,晃动的发丝在灯光下像是带着细碎的光,顾时迁看着一时间有些晃神,“坐下聊聊?”
说着视线落在对面的沙发上。
宁渝欢大致也猜的出来,他想聊什麽,乖乖坐下,垂着头。
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看起来乖极了。
还没等顾时迁问,宁渝欢就自觉的自己开口了。
“刚我路过的时候看见一个房间门没关,然后就听见有人在里面和谐运动……”说到这里,宁渝欢的声音小极了。
“什麽?”顾时迁听清了,但是他就是突然间想逗弄一下那个看起来很乖的小孩。
宁渝欢悄悄擡头看了一下顾时迁,就看见对面的人在笑,咬了咬牙,擡头大声说了句:“在行鱼水之欢!”
说完就又萎了下去。
“嗯,你继续。”顾时迁压下笑意。
这小孩真有趣。
“然后我就想离开,结果不小心踢到酒瓶子,然后就……就被发现了,我就想着先跑再说,然后就撞到你了。”
说完,宁渝欢绷紧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整个人都有些软趴趴的。
想要往后躺,但是碍于面前还有人,终是忍住了。
想要听听顾时迁会说些什麽。
结果就听见一声“嗯”,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宁渝欢疑惑的擡起头,看着顾时迁。
就这样?
就这样没了?
他刚刚可是看清楚了,进来的就是今天的新郎。
估计是忍不住,没等到洞房就先跟新娘滚一起了。
结果好死不死还被他撞见了。
顾时迁手里拿着手机,摆弄了十多分钟。
一直没有说话,眉头是越皱越紧。
宁渝欢看着,寻思:该不会是在找人抓他吧?
怎麽办他要不要现在溜?
不行不行往好了想。
有可能只是单纯的聊天,聊天?跟谁聊天?新郎?商量怎麽让他封口?
想到这,宁渝欢又想起一句话:只有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
顾时迁抽空擡头看了看对面的人,就看见对面的人眼神直愣愣的看着他发呆,嘴巴微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愣了下收了手机,问了句:“在想什麽?”
宁渝欢下意识就回了句:“只有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
然后说完瞬间回过神了,“不是,我什麽都没想,什麽都没想……”
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顾时迁歪着身子往旁边靠了下,手肘撑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头,“回去吧。”
“啊?回,回去?”回哪去?回奈何桥?
顾时迁看着宁渝欢的傻样,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回酒席。”
宁渝欢听到这里连话都没回擡脚就走,但是走到大门口,又想起来,自己是迷路才走到这里的。
不知道怎麽回去。
他也不好意思走回去问。
一时间纠结的跟个毛线团一样。
好在顾时迁像是知道一样,适时开了口:“出门右拐,一直走,第三个分叉口左拐,然后下楼就行。”
有人被戴绿帽了?
宁渝欢刚迈着步子下楼,就撞见了今天的準新娘。
“呀,是渝欢吧?”
位暖暖提着秀禾服,脚下踩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看起来端庄漂亮极了,只是脸上带着些许疲态。
位暖暖见面前的人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还怕认错人,你妈妈火急火燎找你呢。”
“刚在大厅,现在估计也还在,你快过去吧。”
“谢谢姐,那我先走了。”宁渝欢说着就往下走。
位暖暖扶着扶手歇了会,看了眼下楼消失在拐角的人,擡头看了看长长的楼梯。
年轻人就是体力好。
她今天穿高跟鞋站了大半天,现在脚疼的要命。
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认命的往上爬。
脚下红色高跟鞋的脚链随着动作不停晃蕩着,折射着破碎的光。
宁渝欢找到自家母上大人的时候就看见她在跟人聊天,丝毫看不出来所谓的火急火燎。
走近了些,就听见她们的聊天内容非常的接地气。
“前不久买了包菜种子,老板说是芥菜,结果发苗了才发现是雪里红,我也没仔细去看。”
“也是年纪大了,连卖什麽都记不清,我之前也是,倒也没什麽,种出什麽吃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