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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药是外敷的。
什麽药是内服的。
什麽药是饭前吃。
什麽药是饭后吃。
伤口愈合期不可以吃生辣海鲜,不可以熬夜,不可以激烈运动,不可以……林林总总记录了有四五十条,沈卿卿翻着看着,鼻腔里涌起阵阵酸涩。
从小到大,在沈卿卿的记忆里,他从未被人如此珍视过,这种被用心对待被疼惜被呵护的感觉真的很上头。
在这个貌似AO平权的社会里,Omega们忙里忙外是365天无休无薪的免费保姆,Alpha们则普遍是利己的大男子主义。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做家务,翘着腿当大爷的Alpha到处都是。
沈卿卿觉得自己的Alpha谢慎之跟其他的Alpha都不同,他不会让自己动手去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
模样俊俏的Alpha,器大活好雀雀梆梆硬,会持续性速攻和间歇性暴击。
不仅能满足自己日常对A类信息素的需求,Alpha还愿意为了自己去学习各种各样的技能。
为了他,Alpha会跟着美食频道学习煲汤羹粥,会去学习按摩,会去学习插花园艺,会给他制造各种小惊喜,还会细心的照拂他在特殊时期各种说不出口别别扭扭的小情绪。
从医院里出来,二人坐公交车回家,拥挤的车上人们推推搡搡,Alpha适时,撑着手臂为Omega圈出一方安全的小空间。
又懂事又暖心的Alpha打着灯笼都难找,怎麽就他撞上了,沈卿卿窝在Alpha的臂膀之下,抿嘴偷笑,唇畔蕩漾着满满都是甜蜜,之前的坏心情随着车窗外灌进来的凉风一扫而空。
回家的路堵得特别的厉害,车子走走停停,原本十几分钟的车程,走了一个多钟头还没到。
催促的鸣笛声此起彼伏,有不少人落下车窗往外探头。
沈卿卿也跟着落下车窗,探出身去往外看,此时已临近傍晚,拥堵的滏阳河大桥上,汽车被压了一大长溜儿。
“怎麽回事啊,怎麽还不走啊,我孩子在学校还等着我去接呢。”
“再堵下去,我TMD都要尿裤子了。”……
被堵在桥上的衆人,抱怨纷纷,有几个无法忍受的急性子,索性打开车门,步行向前,去一探究竟。
不多时,几人回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个清楚。
原来,附近村子里有几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贪玩,结伴去滏阳河里游泳纳凉,期间有一个孩子溺水,同伴伸手去救时也被拉下水,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全都被拽进了水里,有几个水性好的大人下去捞人,没成想也被卷进了水里,要不是反应快,差一点淹死在河里。
“听说,掉水里的孩子,一共有七个。”
“今天是七月初七阴时阴月,又是七个小孩同时溺亡,这明摆着就是滏阳河里的水鬼找替身。”
“也不知道那水鬼是男的还是女的,模样俊不俊……”
“孩子们被水鬼捉到水里去了,他们该怎麽办?”
“怎麽办?凉拌!”
“小葱拌豆腐,加点香菜更好吃。”
车上的衆人嘻嘻哈哈地谈论着孩童溺亡的事情,他们笑着打趣着,满脸愉悦地拿着别人的伤痛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
“什麽水鬼在阴时阴月索命?怎麽能编出这麽毫无根据的说法,你们的脑袋是用来增高的麽?”沈卿卿冷冷的回望着恶意造谣中伤逝者的衆人,“我看你们这群人这麽会添油加醋,胡编乱造,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色厉内荏的Omega,言语霸气犀利,乱糟糟的车里,有几个个子高的,想要上前争辩。
可当他们看到Omega身后站着的Alpha时,这群人吓得纷纷愣在了原地,眉骨淩厉、身形高大的S+Alpha谢慎之浑身散发出强大极具压迫力的信息素,把周遭的空气搅得甚是稀薄。
有几个信息素等级低的劣等Alpha眼中均露出惊惧之色,受不了S+级高阶Alpha的压制,憋的喘不上来气,远远的退到了一边。
各个垂首缩肩,恨不能将自己缩进墙里。
就连之前那几个嘴欠的想要上前理论的家伙,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即将脱口而出的髒话,也被活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坐车的人都听着啊,过了大桥就快到站了,你们下车自己走过去吧……”司机朝乘客们摆了摆手。
然而,司机话声未落,站在后排的沈卿卿一把拉开车门,蹿了出去。
司机在后面大声嚷道,“喂,跑这麽快干什麽?车票钱还没给呢。”
垫后的谢慎之回手给司机甩了几张老人头,头也不回的跟着沈卿卿往滏阳大桥上跑。
一眼望去,宽宽的桥面上,里三层外三层停满了路道救援车与救护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