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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她不是好人,来往频繁,恐带坏了你。”
“不像呀。”
“她会把坏人两个字印在脸上?听话,咱不搭理她。”
说着话,沈浊花四娘进来了,分别带着礼物。
“恭贺裴寺丞乔迁之喜,一点儿小礼不成敬意。”说罢将用草绳穿着的两尾红鲤鱼掼到桌上,“你别嫌礼轻,我凿开了九个冰窟才网到这么两尾,路上碰着人十两黄金问我买我都没卖。”
花四娘也将礼物奉上:“听沈浊说裴寺丞素爱熏香,刚好我有几块沉年沉水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裴缜对沈浊带花四娘过来心生不满,冷着脸不做声,亏得林畔儿接过去:“多谢四娘。”
四人坐下聊天,沈浊道:“没带几个婆子丫鬟过来?”
“你看我这里是能养得起丫鬟婆子的地方吗?”
“你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身边没有人伺候怎行?”
“市井小民没人伺候还不活了?”
任谁都听得出裴缜话里带刺,沈浊知道什么刺着他了,偏要把那刺再往肉里扎一扎,指着两尾红鲤鱼道:“畔儿,把鱼烹了,治一桌好菜,晚上咱们庆祝庆祝。”
林畔儿道:“我不会做菜。”
花四娘笑着搭茬:“我会做,我来做,你跟在我后面打下手。”
拎起鱼挽着林畔儿往后厨去了,剩下屋里俩人相对无言。
“摆着副臭脸干嘛?”永远是沈浊主动。
“你还有脸问,你带她来这里干嘛?”
“我带她来怎么了?”
“你明知若若和般若的关系还带她来,不是使我难做吗?我要用什么态度对待她?”
“你只知道魏若若是你亡妻的密友,怎么就忘了我是你朋友?我不能带我的女人过来么?还是说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朋友?”
裴缜答不上来,沉默许久,问:“你和若若的事处理利索了?”
“嗯。”
……
到底是喜庆日子,裴缜也没摆多久脸色,饭菜上桌,两杯酒下肚不快过去,花四娘又是惯会说笑的,讲几句笑话行个酒令气氛也就热了。四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暮时,闭门鼓擂响,沈花二人赶在鼓绝前告辞归家。
收拾掉残羹冷炙,洗漱一番,二人就寝。床上,裴缜搂着林畔儿:“说起来,你怎么不会做饭?”
“没做过。”
“你不是成过亲,你之前的夫君都不需要你做饭吗?”
“嗯。”
林畔儿惜字如金,从她这里打探点东西委实难如登天。
裴缜道:“今后我们两个人住,你不会做饭我们吃什么?”
“我不知道,二爷吃什么我吃什么。”
裴缜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你学着做好不好?”
“好。”
“真的?”答应的这么痛快,裴缜意外。
“今天我已经学会一道菜了。”
“什么菜?”
“红烧鱼。”
“人家做,你看着就会了?”
“又不难。”
“好啊,改天我尝尝我们畔儿的手艺。”
“嗯。”
一夜黑甜无话。
清晨裴缜出门前给林畔儿留下一大笔银子。
“吃过饭,到绣庄逛逛,做两身喜袍。”
“为什么做喜袍?”
“我们办喜事啊,傻猫。”
“在府里不是办过了,大家都吃过我们的喜饼。”
“那也叫办过,狗都嫌。索性搬出来了,怎么折腾由咱们,这次叫你穿红嫁衣。”
“可以戴凤冠吗?”
“由你。”
林畔儿显得很开心,饭也顾不上吃去逛绣庄,她对于要用什么面料什么图样全没主意,价钱也任人宰割,不得已再去求助花四娘。
花四娘热心为她选好料子图样,又带她前往西市置办了许多喜烛喜帕、红枣桂圆、香饼馃子。
成亲当日沈浊原要点爆竹搞些响动,被裴缜阻止。
“两个宾客还搞这么大动静,你怕不是想我被人看笑话。”
“宾客倒有,怪你不请。”
“我只想和畔儿清清静静成个亲,不想过多人来打扰。”
“怪人。”沈浊收起爆竹。
拜过天地后,沈浊花四娘也去了,小院里真正清净下来。
天阴了,院里飘着雪花。
裴缜揭开盖头,凤冠之下,林畔儿清瘦的鹅蛋脸上一双水眸盈盈波动,长而稀疏的睫毛连同疏落的眉毛一起,构成了她清淡的特质。鼻梁不高不低,形似山峦,卧倒在她脸孔上,鼻尖处圆润秀莹,往下一段人中,凹型完美,红唇若山间常见的毛樱桃,诱惑人心。
裴缜不禁细细打量。不料林畔儿皱眉道:“二爷看够了没有,凤冠怪沉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