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池援懒懒地答应了一声,看着涂余出去的背影,想起迟骋,一边往涂余指给他的地方走,一边禁不住对着这一片绿油油的草莓开始嘀咕:
真不像话,明明说是带我来玩的,结果却让我一个人摘草莓,自己待在农庄里闲着长蘑菇,
走到最靠里面的一排架子中间,池援一棵一棵地仔细翻找过去,找完了整整一排,才找到了四颗熟好了的草莓,按照这个情况,恐怕他找遍这整个一座大棚,也采不满这个小盆子。池援看着寥寥无几的劳动成果,叹了口气道:
涂余你个老秃驴,骗人骗得还真叫一个委婉啊!这叫所剩不多吗?这简直就是所剩无几好不好?
池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继续像淘金一般的在一片绿海里面寻找着那少之又少的一点红。
半个小时过去了,涂余都已经摘了甜瓜装好了箱子,还摘了有机小番茄之类的一大堆水果,分门别类的用盒子装好,这才回到草莓大棚里来看池援的劳动成果。
看着吹胡子瞪眼的池援端着小盆子,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不高兴,却还耐着性子在草莓丛里仔细的翻找。
涂余瞅了一眼池援的战果,盆子里为数不多的草莓鲜红欲滴,瞥一眼就能猜出有多少个,而且上下误差不超过1。
涂余朗声大笑起来。他觉得要不是出门的时候迟骋专门安顿了他一句一定挑好的摘,池援铁定不会摘的这么认真。
池援,可以了,走吧!
池援朝着涂余丢了个白眼。虽然前些天他和迟骋隔三差五就能吃到这样好吃的有机草莓,可他还是觉得出来了这大半天,自己却只带回了屈指可数的几颗草莓回去,实在是有点掉面子。
才这么几颗,也太少了吧,哪里够吃啊?我再找找看,能不能再多摘点儿。
池援难得发现迟骋有明显偏好的食物,可是却没能为他摘到多少,他很不甘心。
涂余笑了笑在没有说话,又陪着池援将剩下的大半个温室的草莓苗挨个儿翻找了一遍。最终虽然收效甚微,但池援总算死心了。
唉,少就少吧!我尽力了。
池援有些失落。涂余拍了拍池援的肩膀,将池援的衣服递给他,推着他走出温室,安慰他道:
没事,这又怨不着你,本来就没几颗了。再说了,骋骋他也用不了这么多。
嗯?骋哥要用?他要用草莓做什么?
涂余这才发现自己一个秃噜说漏嘴了,连忙脑子一转打了个马虎眼解释道:
骋骋说要做个水果拼盘啊!你看我不是还摘了好多其他水果呢。不是说今晚要吃烤肉嘛,可不得吃点儿水果解解腻。
涂余编的挺像那么一回事,池援走在涂余前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没听出什么破绽来,便哦了一声再没有多想。
回到农庄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了,大漠边陲长河落日,远处的沙丘上覆盖着的积雪也在夕阳中镀上了一层金色,无边的寒冷开始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农庄里弥漫着各种食物诱人的香味。池援和涂余抱着采摘回来的瓜果回到包间,就看到等着他们回来的哥俩懒散的窝在沙发里听着音乐,像两只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的困倦的大猫。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抓紧更新小树苗的儿童文,又比较忙,我努力呀!晚安!
第177章 跨年
怎么去了这么久?
迟骋站起身来, 看着池援被冻得微红的鼻头,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接过池援满手的东西。
池援揉了一下鼻头,憨憨地笑了笑没说话, 瞧着迟骋的眼神,他似乎并没有因为那点儿少的可怜的草莓而有所触动, 就好像这样的结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那咱们先吃点饭吧?快要饿死了。
这个提议正合了大家的心意。半支烟的工夫,方璞便端了一盆细细长长的面条来, 还配了几小碟酱制的小菜。
这突如其来的朴素让池援猝不及防。池援很是诧异, 心里嘀咕着, 涂余不是说晚上要吃烤肉吗?怎么就变成面条加酱菜了呢?敢情自己又被老秃驴给骗了?
涂余大概是因为先前险些就说漏了嘴,这会儿对池援尤其关注。看着池援那就差把说好的烤肉呢写在脸上的表情, 连忙解释道:
烤肉还没好呢, 咱们先随便垫巴一点儿。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了池援。不过涂余嘴上说着随便, 但其实这碗面却一点儿都不随便。池援从迟骋手中接过面碗便吃了起来。骨汤纯正浓郁, 面条细长筋道, 小菜脆滑爽口, 池援很愿意自认为, 这是男朋友提前为他准备的生日面。
吃完这一顿简单却美味的晚饭, 迟骋便拿着草莓出去了。池援看着迟骋往外走的背影喊了一声:骋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说着抬脚就要追出去。
涂余一看, 连忙冲上前去一把拦住了他。
不就洗个水果嘛,让骋骋自己去吧。池援, 你来帮我给你干爹装一下水果吧。
哦,好!
干爹两个字果然受用得很, 池援一听, 便停住了脚步转头过来给涂余帮忙。
池援按照涂余的指点, 将各种水果挑了品相好的用小的保鲜盒装起来, 整整齐齐地放进一个纸箱里,又将其他的简单粗暴地直接用塑料袋一装,放进了另一个纸箱。
做完这些,迟骋还没有回来,池援不禁疑惑起来,洗个草莓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池援出了屋,包间里的灯光将院子映照得一片昏黄,院里的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清楚楚,唯独看不见迟骋的去处。池援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犹豫了一下,没有开机,又装回了口袋里。
池援已经能想得到,迟骋肯定是为着这个特殊的日子去做准备了。虽然他依然猜不透,等待着他的会是一份怎样的惊喜,但只要一想到是迟骋在为自己悉心准备,心中就又怀满了兴奋与期待。
这时候,陆续地有包间里的客人出了屋,一个个都是全副武装的模样,欢笑喧闹着开始往农庄外面走去。
方璞看了看手机,冲着涂余和还在发呆的池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过去吧!
说着,方璞就穿上外衣,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拨电话。
池援勾起了嘴角,原来果然是留了后手的,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即将要去哪里干什么。但池援并不难发现,今天这一路,方璞和涂余都一直默默地配合着迟骋,成功地让他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做了许多他至今不明所以却让他满怀期待的小动作。
出了农庄餐饮区的大门,涂余开来了一辆皮卡车,载着他们转了个弯儿,来到了农庄外的一片沙滩上。
沙滩上已经点起了篝火,一旁还盘起了临时的土炉灶,一口大锅正坐在跳跃的火苗上,里面咕咕翻滚的液体腾起白色的水气,很快便在寒冷的冬夜里消散殆尽。空气中飘着香醇中带着些辛辣的味道,似乎像酒,又不像是酒。
一只移动音响放着节奏明快的广场舞神曲,一大群人围着篝火愉快地说着笑着,唱着跳着,还有人齐声地唱着歌儿,一如夏天的那一次篝火晚会。
池援一面嗤笑这些热爱狂野运动的沙漠越野俱乐部的人脑洞太过奇葩,冷冻寒天的在野地里疯狂地折腾,一面却被他们狂热的气氛带动着,身不由心地拉着迟骋跟着疯狂起来。
干燥的木柴噼噼啪啪地燃烧着,狂欢的火焰仿佛金蛇狂舞变幻莫测,映照着人们恣意的笑脸,忽明忽暗。
脱离了狂欢的人群,迟骋要了纸杯,从欢腾的锅里舀了两杯液体,小心地端着朝池援走过来。
援儿,过来喝一杯。
这是什么啊?
池援接过杯子,凑在鼻子前闻了闻,感觉有点儿像加了作料的啤酒,但又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