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天。
迟骋头都没抬地回了一句。说话间,他已经换了拖鞋,收拾好了东西,时刻准备着去冲澡。
那就从我开始吧,我是舍长,应该带头。明天我打扫然后骋哥,援哥,最后国超吧。另外晚上十一点要查寝,你们记得要是会来晚了记得签到啊!免得被记了夜不归宿,就比较麻烦了
窦天杰尽职尽责地履行着舍长的职责,在向室友们强调住宿的注意事项,但其他三个人似乎都听得有些三心二意。
池援洗完手,从箱子里拿出四盒牛奶往桌子上一摆,一边招呼着他们喝牛奶,一边拿起一盒插好吸管递给迟骋,小声地说了句:
喝完了再去洗吧。
谢谢啊!我就不喝了,我已经刷完牙了。
窦天杰说完这句话,宿舍其他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突然意识到,这四盒牛奶当中,也许并没有他的份儿,只不过是他自作多情了。
池援看了看迟骋和戴国超,谁都没有要说点什么的意思,于是咳了一下,对戴国超说道:
国超,你去给毛江送一盒吧。
戴国超还没有说话,毛江就出现在了他们宿舍门口。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事要忙一天,可能来不及更新哦,请谅解咯!
宝们晚安!
第111章 更年期
毛江, 过来啦!
窦天杰赶紧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企图将自己的尴尬翻过页去。
毛江对窦天杰笑了笑,嗯了一声, 径自就拿起桌子上的最后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就喝了起来, 还抽空问了句:
还有其他吃的吗?
窦天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毛江的出现,无意中便将池援并不太情愿地给他搭的台阶拆了个七零八落, 反而让他更觉得无地自容。甚至, 他觉得池援如果不要多那句嘴, 自己也不会比现在更尴尬。
他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在卫生间, 在楼道, 或者在其他宿舍, 都比在自己宿舍被这样有意无意的挼搓强得多。于是窦天杰赶紧找了个托辞出了宿舍。
毛江不知道在他进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窦天杰的脸色。窦天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 他甚至还打了声招呼, 才接着说:
我那只有瓜, 这次回来也没带别的吃的。咱们明天中午再去买点儿吧!学校的商店里吃的太少了。
戴国超赶紧拿出奶奶做的红糖小麻花, 打开餐盒摆到了毛江面前。
暂时只有这个,奶奶下午赶着做了一点点, 还把大多半都给我姐了,她不是要减肥吗?哪里吃得了那么多啊?唉!没爱了没爱了, 这么偏心眼儿,明明我才正在长身体嘛!
嗨, 你天天在家混吃等死, 你姐多久才回来一次啊?我要是你奶奶就全给你姐带回去了。
毛江笑呵呵地说着, 抓起一个手指大小的小麻花, 嘎嘣咬了一口嚼了下去,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酥脆好吃啊!
戴国超一动不动地盯着吃得很开心的毛江,先前还娇嗔地埋怨奶奶的那张撒娇的脸,已经变成了玄铁一块。
毛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又怎么触碰到了戴国超的作精小性子开关,看着满脸写着我很不高兴的戴国超,正想问问他好好的突然又怎么了,却被戴国超抢了先,一开口,浓郁的火药味儿就呛口而出:
毛江你到底哪边的啊?你是不是就喜欢比你大的老姐姐啊?先前为那谁前思后想考虑周到,现在又明目张胆地偏心连翘,别吃了!还给我!
说着,一把夺过毛江面前的餐盒,吧嗒地扣上了盖子,当真又将盒子放回了柜子里,走到门口,梆地一下将喝完了的牛奶盒子甩进垃圾桶就出去了。
哎国超!毛江莫名其妙地看着戴国超气呼呼地出去了的背影,一脸懵逼地看了看另外两位不言不语的看客。池援同样跟他一脸懵逼样,但迟骋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看着毛江不说话。
我又说了什么不合适的了吗?
迟骋翘了翘嘴角,眼神朝着门外瞟了一眼。是啊!还愣着干嘛?去道歉吧!
毛江一听,放下牛奶盒子就冲子出去。
骋哥,戴国超这家伙最近怎么回事啊?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好奇怪啊!
迟骋哼笑了一声道:是啊!他更年期到了!
啊?更年期?
嗯,从幼年往少年更。
池援似懂非懂,迟骋只管笑,也不解释,丢了牛奶盒子冲澡去了。
毛江冲出宿舍,楼道里不时有人来回走动,却没看见戴国超的踪影。今天刚刚住进新宿舍楼,戴国超还并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毛江不知道这个生着气的小家伙能跑到哪里去,想喊他一声,却又觉得实在是不合时宜,只好瞎蒙着寻找。
在本班的宿舍里挨个溜了一圈儿,毛江也没找到戴国超的身影,毛江拧着眉头想了半天,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一个地方。
开水房里黑洞洞的,戴国超果然呆呆地立在窗台边,脸朝着窗外,看不清他的表情。
毛江走过去,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肩膀。戴国超连头都没转一下。
国超,对不起,我错啦!
戴国超还是没说话。
超超?哎哟你理理我呀!我真的错啦!
戴国超这才回过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毛江反问道:
你哪儿错了呀?
我哪里都错了!
哼,那就等于哪都没错呗!是我错了。
戴国超越说越觉得委屈。他知道毛江喜欢吃奶奶做的红糖小麻花,他连迟骋他们都没让吃,一直等到毛江来了才拿出来,就那么一点点,自己都舍不得吃,全留给了他,他居然还说那样的话。那一刻,戴国超当真觉得自己的那颗小心灵碎了个彻底。
其实他也不想如此玻璃心,他也不想如此感情脆弱,可是,那种无法言表的喜欢,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那种只能偷偷地藏起来自己慢慢地舔食和消化的心酸,时时刻刻都在侵蚀着他的心。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可以假装得天衣无缝,可那些越来越放肆流窜的坏情绪却让他发现,自己并非无坚不摧,他怀揣着那颗病态的心,伪装得好累好累。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毛江也伤了自己,却又在不停地伤着毛江也伤着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被他喜欢着,却又无法让他知道的人,似乎无论如何去相处都是错的。他不敢看毛江的眼睛,又将脸转向了窗外。
对,就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任性耍赖的。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闹脾气使性子,一点都不成熟稳重。该道歉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毛江,对
戴国超越说越难过,那句对不起还没有说完整,毛江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来得太过突然,戴国超一时间竟完全愣住了,任由毛江宽厚的胸膛贴着自己的后背,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包围了起来。
毛江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从耳朵尖外落下来,近在耳畔,仿佛被成倍地放大了一下一下冲击着他的耳膜。他鼻腔里呼出的热气扫着他的脖颈,痒痒的,像无数小手轻柔地挠拨着他的心。
别跟我说这个三个字。毛江压抑着声音在他的耳畔轻轻地说道,国超,我没有喜欢老姐姐,我也不是偏心你姐。我知道,你其实就是想多留点麻花给我
毛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怀里的小朋友,不但连莫兰学姐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还连自己姐姐的醋都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