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视了一眼,别别扭扭地拖着滑沙板来到刚才的沙梁上。有了之前的教训,他们都没往峰线上站。可是对于谁在前谁在后,他们又开始纠结。
我坐后面吧!毕竟我更高一点!
池援觉得自己笑得都有些机械。迟骋瞪了他一眼,僵持了几秒钟还是妥协了。两人系好安全带,手脚并用地加了点初始动力,滑沙板动了。
因为摩擦力几乎可以忽略,滑沙板像一条小船,载着两人向坡底滑去。在重力的作用下,速度越来越快,耳边的风声越来越急,池援扯开嗓子尖叫着,声音都被抛在了身后。
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少年,坚实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仿佛只有这样,才觉得心有所依。
他们一路所向披靡地冲向坡底,滑沙板在坡面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浅沟。
他们在离戴国超和毛江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戴国超一喘顺了气就呼喊起来。
怎么样?爽不爽?是不是觉得灵魂都放飞了?
何止,我觉得不止灵魂,我整个人都在飞!
坐拥少年在怀,世界都在脚下。
四人玩累了,再次爬回沙梁顶的时候,戴国超连站都不想站起来了,直接窝缩在滑沙板里撒起娇来:毛毛你拖着我走吧!
毛江宠溺一笑,二话不说便牵起躺在滑沙板里的戴国超的手,朝车走去。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平地上可比坡面上费劲得多了。但他们,一个愿躺,一个愿拖,两厢情愿,便是欢喜。
坐进车里,少年们已经开始期待烤肉了。来的时候,涂余便告诉他们,方璞为他们准备了不少肉类,就怕饿着这群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们。
出沙漠的路走得比进沙漠的时候艰难一些。虽然他们并没有走得很深,离沙漠边缘不过两三公里。但因为进去的时候上坡是迎风坡,相对缓和,而出来的时候,上坡都成了背风坡,涂余便不能再那样随意了。
他尽量绕着寻找低缓一点的地方冲坡,回到农庄的时候都中午一点了。
方璞等他们等得睡着又醒来,才终于看见涂余领着满头都是沙的少年们进来。
老天爷,你们这是沙窝里打滚儿去了吗?看看这一头的沙!赶紧洗洗去,别一会儿全掉烤肉里了。涂余你个老秃驴还知道带他们回来啊?这么大的太阳,再不来都该晒成肉干了。
涂余顺从地听着,脸上挂着讪讪的笑,也不解释也不多说。
戴国超第一个洗完,一边擦脸一边好奇地问道:余哥,璞哥干嘛叫你老秃驴啊?你也不老啊?
迟骋和池援听见戴国超的问话,同时两头转向了他。
涂余被这单纯的小朋友问得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了,他想了一下,伸手在自己的光头上挠了挠,笑道:我是不老,但我秃啊!
这回答,就很巧妙!
四个人都干干净净地回来之后,大家便一起开烤了。方璞拎来几听冰过的啤酒,少年们七手八脚地一边帮忙,一边满头大汗地就着冰爽的啤酒抢着吃烤串。
肉品都是方璞提前腌制好的,这会儿烤出来,特别的入味。还有从大馕坑里烤好的羊排和土豆。六个人美美的吃了一顿,又吃了一碗清汤蔬菜面片,简直不要太满足了呀!
酒饱饭足之后,涂余便在果树下的躺椅里打盹儿。包间里有炕,少年们眯瞪了一阵子,便被方璞叫了起来。下午有真人射击夺宝游戏,来农庄里玩的客人们大多会去体验一把。
农庄后面是一片果园,里面还修筑了矮墙、壕堑等很像那么一回事。
今天的彩头是农庄里自己种的西瓜,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为着这个兴头,参加游戏的人们兴致都很高。有的人组了队,有的人豪横单挑。
正好一个小队人数限制最多四人,迟骋他们便自成一队加入了游戏。
他们紧密配合相互掩护,不断地干掉一个又一个敌人,最后终于全员无损地从一个隐藏在杂草丛中的鸡窝里,找到了那个缠绕着红丝带的大西瓜,并安全地走出了游戏场地。
这个大西瓜,是他们赢得胜利的战利品!少年们兴高采烈,燥热的夏日午后,切开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大西瓜。因为有了特殊的意义,这个西瓜吃起来也是格外甜。
玩了大半日,迟骋和池援总算没有那么僵了,但总归还是有个心结末解,两人谁也不说,似乎都在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机会和氛围。
涂余说晚饭后带他们去沙漠里打沙排,晚一点还会有沙漠篝火晚会,其实就是一帮沙漠越野发烧友自发组织的小型聚会,但也不会排斥来沙漠游玩的其他驴友,到时他们还可以去凑个热闹。
离晚饭还有些时候,这个时候的沙漠里,阳光已经不那么硬了,而沙子正好被晒得热乎乎的,正好可以撑个伞遮住头脸,将身体埋在沙子里做沙疗。
农庄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涌到了沙漠里体验免费沙疗去了,迟骋一行便在空旷的后院里玩打瓶子。
迟骋和池援都是一圈就把瓶子全打碎了,只有戴国超老放空炮,横在那里跟游戏机较真,一副不得满分不罢休的样子。毛江端着戴国超的胳膊,脑袋紧挨在一起手把手地在教他。
迟骋看见他俩认真的样子,自觉地拉着池援往别处溜达去了。
后院的边墙处栽着一架铁架子秋千,有十米高。因为有两排白杨挡在这里,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迟骋以前来农庄,总喜欢一个人在这里荡秋千。上高中后,他便很少再来这里了。
池援看着迟骋盯着秋千思绪万千的样子,便问道:想玩吗?
嗯,好久没玩过了,怪想念的。
那,带上我吧?
好啊!
两人面对面地站上秋千,身体几乎贴到了一起,可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尴尬。挪了半天脚,最后还是以池援脚靠外,迟骋两脚居中的方式站定了。迟骋带着池援,很快便将秋千荡到了接近水平的位置。
池援双手紧紧地抓着铁链,眉头紧锁,大气都不敢出。他没想到小狮子荡秋千都是一把好手,直接能给人送上天了。
迟骋不用看都已经感觉到了池援在紧张。他停止用力,贴着池援的耳朵轻轻地问道:你害怕?
池援忙点着头答应。
害怕你还玩?冲浪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啊!
池援有点委屈地撅了撅嘴道:摆得我头晕。我只是想试试,哪知道你这么厉害!
迟骋又好气又心疼,便说道:那我再不荡了。你坐下来吧,感觉会好一些。
怎么坐啊?我不敢!
迟骋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看着我!
说完,他慢慢曲腿蹲下去,双手下移,然后在秋千摆到最低点的时候稳稳地坐在了秋千板上。池援学着他的样子,蹲下来之后,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坐。
腿叉开坐我腿上。
听见迟骋的话,池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迅速执行了迟骋的安排,一点儿都没客气。
坐到迟骋腿上的那一瞬间,池援干脆连铁链都不抓了,直接像个树袋熊一般抱在了迟骋身上,还不由地感叹了一声:总算安全了。
迟骋怀里突然之间就多了个巨婴宝宝,他俩像一对染色体似地挂在秋千上,荡着荡着,就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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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