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仿佛自带冷气地跟在大部队后面,与大家都保持着远近不一的距离,毛江勾着戴国超的肩膀陪着他。
窦天杰毫无存在感的走在最边上,即没与前面的大部队保持着齐头并进,又与跟在后面的同学隔了几人宽的距离。
池援满眼含着宠腻的笑意,在簇拥之中回过头,没看见迟骋,倒是与正盯着他看的林笑笑四目相对。
目光相遇的那一刹,林笑笑笑了,大大方方地冲着他大声说了一句:
池援学长,你篮球打得好棒哦!今天简直帅出新高度了!
林笑笑这一嗓子过分响亮且直白到令人脸红的盛赞,不光引得所簇拥着池援的这一帮人将目光转向了她,连已经走出二十米远的林从宇都回过了头。
作者有话说:
冲冲冲!林笑笑,你完了!
一不小心就口口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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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樱桃
林从宇远远地瞪着站在人群之外林笑笑, 他不大看得清她的表情,但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像得出林笑笑那花痴的模样。
他目光不善地又瞪上了那个在他眼里蹦跶了一整场比赛出尽风头的池援,头一次没有再对妹妹的眼光表示怀疑。这小伙子, 成绩好,篮球打得也好, 还敢于见义勇为,而且居然剃成光头还是这么帅
当地一声脆响, 林从宇脑门上毫不含糊地挨了一记脑瓜镚儿, 他转过头正想发做, 就见魏图南拉着一张驴脸冷冷地质问了一声:
你到底在看谁呢?那么爱看光头吗?爱看自己剃一个天天对着镜子看去。
林从宇还没来得及回答,魏图南就撇下他头也不回地大步朝食堂走去了。
哎你等等我呀!
哇哦援哥
咱们援哥今天确实帅出天际了呀!
同行的一帮人起着哄纷纷开始向池援挤眉弄眼。
池援的脸上飞起一片淡淡的红晕, 那显然不是因为刚刚剧烈运动而导致的。
毛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迟骋, 只见他面色淡淡, 整个人像笼着一层化不开的冰。
那声几乎等同于告白的盛赞, 似乎并没有引起他的关注。他甚至连头都没转一下, 目光只匆匆在池援身上掠过一眼, 便绕过停下了脚步开始起哄的同学们, 径直向食堂走去。
池援礼貌性地回了林笑笑一个微笑, 就移开目光开始寻找迟骋。没有在自己身后看到他,池援再一转身, 就看见迟骋已经超越了他们走到了前面,只留给他一个追风逐日般前行而去的背影。
池援的心仿佛突然被揪了一下。他想叫住迟骋让他等等自己, 无奈身边还围拢着一圈狂热未尽的同学们,令他一时脱不开身。
尽管大家都看得到, 今天的比赛能大获全胜, 最主要的功劳还在迟骋力挽狂澜一般的神救场, 但他那随时可能进入制冷状态的性子, 哪里敢有同学围着他撒野?
于是,池援便成了这群依然处在兴奋状态的同学们集中表达他们史无前例的开心与激动的对象。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迟骋甩下他独自一人,带着毛江和戴国超往食堂去了。
吃饭的时候,池援总算有点自觉性,回归了四人组,乖乖地坐到了迟骋身边,可看他的脸色一如平常的冷淡,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寻常。总有些心虚感的池援暗算思忖,或许还是自己想歪了。
戴国超果然长了一张什么都堵不住的嘴,这顿饭还没吃完,就计划着周六放学要美美地吃一顿烧烤,庆祝毛队长终于带领着班篮球队迈进了年级八强。
哎哎哎,就上次跟你们说的,毛毛带我去的那家,怎么样?
大家点头附议,全票通过。
骋哥,那咱们具体啥时候去孤儿院啊?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啊?要给小朋友们带礼物吗?我们去有要做什么呢?
球赛才刚结束,戴国超的心思便已经飞到了周末的志愿者行动上。这颗脑袋瓜,除了对学习表现不出特别浓厚的兴趣,在其他任何事情上都表现出惊人的热衷与无与伦比的积极。
这不还有好几天呢嘛?你就这么着急?
毛江疑似在泼戴国超冷水。
这星期唯一让人有所企盼的篮球赛说结束就束了,下一轮比赛要到下个星期了,生活已经如此了无生趣,总共就这么点儿乐子,我能不着急吗?
没事,你默念三遍认真学习让我快乐,时间就麻溜地过去了。
毛江边说着,边伸揉了揉戴国超的脑袋安慰他。但他没摸到戴国超柔滑的头发,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一滞,才反应过来,他们都已经剃了光头。
不用,你可以教他们画画!
这是自那一句开心就好之后,在这长达二十多分钟里,池援听到迟骋说的第二句话,还不是对他说的。
这期间,不断地有去送餐盘的同学或无意或有意地路经他们,对他们道一声大差不差的祝贺或夸赞,迟骋总是眼睫微垂轻轻的一个点头便算是与他们打过了招呼,场面话全是坐在他对面毛江在回应。
池援有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错觉,仿佛这一场篮球赛结束后,迟骋又回到了池援最初认识他时的状态。
回教室的路上,池援悄悄地凑到戴国超耳朵边问了句:超哥,你家骋爷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啊?没吧?他平常不也就那样吗?
戴国超像个懵懂的小孩,眨着两只大眼悄声回答道。
哦
池援有些相信了的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其实池援同学,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问错了人。
晚上放学,池援才刚进家门,电话就响了,是迟骋打来的。
骋哥,咋了?这不是才刚分开嘛,就有事找我呀?
过来我家!
啊?你说啥?怎么了这突然的?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池援心里一滞,拉开门拔腿就跑。一口气冲到迟骋家里,张口就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
迟骋一脸平静地丢了一双拖鞋在池援面前,然后转身进了厨房。他将已经洗好控水的樱桃装进水果盘,端上了餐桌。
池援进了餐厅,就看见了桌上那一盘形□□人的大樱桃。迟骋坐在餐桌旁,正撑着一个保鲜袋装樱桃。
见池援一动不动地现在桌边愣神,迟骋停下了手里的活,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坐下吃呀!
池援突然在迟骋旁边弯下腰,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手托着脑袋抬起眼,定定地盯着迟骋傻笑起来。
这一刻,他距离少年的脸如此近,近到他能听得见少年呼吸时带起气流声,近到能数得清他微垂的根根分明的睫毛,近到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瞳仁里,有且只有唯一的一张脸,那是池援自己的脸。
这一刻,他想时光就这样停下来,让少年的眼里装满了他,满到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如此暧昧而贴近的距离之下,迟骋被池援盯得心猿意马,下午被他突然被池援拥入怀中的情景又突然跳入了脑海里,迟骋心跳的节奏又乱了。他慌不择路地抓起一颗樱桃,塞进了池援嘴里,用有些生硬地口气说道:
赶紧吃,吃完了滚回去睡觉。
哦池援含着樱桃,含混不清的答应了一声。
一盘樱桃看着挺多,其实因为个头大,两人你一颗我一颗地吃着,也没几个回合,盘子里就剩最后一个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动手。
半晌,迟骋起身端起盘子伸到池援面前,类似命令地说道:吃了,我收拾盘子。
池援从命拿起樱桃,转手却塞进了迟骋嘴里,咧嘴一笑:还是你吃吧!
收了盘子,迟骋正要扔了樱桃核,池援却拦住了他:等等,别扔,我要拿回去种樱桃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