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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虚准备好了几个八仙庆寿二十四孝的图样叫皇莆七落看着挑选。
那个围着面纱的女人却嫌弃地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住那几张图样,敷衍的看了两眼,遂往地上一扔:“我是给我自己和阿月准备的棺材。”
因子虚“啧”了一声,一个屁股蹲蹲在地上把图样捡了起来,倒是不惊讶:“给自己吗?那你要什么图样?”
“要龙,只要龙。”皇莆七落好像很满意因子虚的波澜不惊。
因子虚想:这下该不会遇到什么神经病了吧。
九五之尊才配用龙。
“姑娘,这可是僭越。”
皇莆七落抬了抬眼睛,阿月的刀一下子就递到了因子虚的脖子上面。
她道“你就说,能不能做?”
因子虚喉结抖了抖,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可以。”
要因子虚怎么做都可以,但是要他的命就不可以了。
因子虚连忙亲亲热热地用自己的指甲弹了弹刀片,示意阿月把自己脖子上这个吓人的东西拿开。
好端端一个女娘,一出手就是一把有因子虚半人高的刀,挥刀的时候一点也不手软。
就这刀,要是因子虚还不一点能扛起来。
因子虚能怎么做,只能讨好笑笑,“欢迎光临”,面不改色,“什么都行”。
“哦。”皇莆七落又出了声音:“算了。”
因子虚瞬间绽放微笑:“啊?”
算了好啊算了妙。
和这个女人做生意怎么看都有一种大事不妙的味道。
谁承想皇莆七落的“算了”,不是“算了,不做棺材了。”
而是……
皇莆七落微微一笑:“不用做两个了,做一个,我和阿月合棺。”
因子虚从来不是什么保守固执的人,相反,因子虚很喜欢不按套路出牌,但是当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变成别人,他就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了。
因子虚弱弱的问了一句:“是夫妻合棺那种尺寸吗?”
“是的,许沉今。”皇莆七落这话一出来就叫因子虚掉了一身冷汗。
他刚刚逃出来不久,怎么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呢?
不过看样子对方也没有什么心思要把因子虚送到哪里。
因子虚慢腾腾地拿了笔墨纸砚出来在地上铺了一层,慢悠悠地画着图样,神色淡定:“哦,怎么认出来的呢?”
皇莆七落蹲下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因子虚的圆润饱满的后脑勺,好像是好奇一样:“许沉今,你的身份被人揭穿了,你就不害怕吗?”
因子虚:“……”
他把笔抬了起来,手心一直在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害怕了。”
他的龙画得都是哆哆嗦嗦歪歪扭扭的。
皇莆七落:“……”
她心道:许沉今这个人身上倒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实在。
因子虚见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干脆罢笔,蹲在地上哈出了一口气:“你们有刀我没有,我能怎么办呢?你们怎么知道的?”
皇莆七落还是那副笑吟吟的阳长:“强龙不压地头蛇。”
话音未落,因子虚真诚地道:“什么强龙?不过是落水狗罢了。”
皇莆七落见和因子虚实在没有办法正正经经地交流,只能支起身子:“许相你可是大名鼎鼎,我一直好奇传闻中许沉今能扭转乾坤,到底是真是假,原来要和许相你好好聊聊合作,现在看来,你是没有什么心情。在奉安城,谁都是自由的,可以自由地选择活还是死,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逼你。若是以后有机会,许沉今,若你要重新见光,翻云覆雨,我们可以合作。”
皇莆七落一脚登上步辇,阿月站在步辇边上。
那个女人伸出手撩开珠帘,对着因子虚微微一笑:“对了,你那棺材做好了就送到城主府。”
城主府?
因子虚那时才明白。
这个看样子娇滴滴却出手狠辣,说话莫名其妙的小女娘就是大家口中奉安城城主皇莆七落。
她做的那个雕满了九龙的棺材,意思不言而喻:这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因子虚,她皇莆七落确实有反心。
不仅如此,她还想要因子虚帮她反。
把棺材送到城主府的时候,因子虚又看见了皇莆七落,这回因子虚长了记性,拿出一把小刀藏在袖子里面防身。
却冷不防听见那个女人说:“许沉今,你知不知道,你连刀都藏不好?”
因子虚麻麻赖赖:“在下不才,是知道的。”
皇莆七落叫阿月给因子虚奉茶:“那你还带刀过来。”
因子虚笑出了两个梨涡:“城主误会了,我带刀过来不是为了伤害城主,就凭我这三脚猫功夫,白白送命的事情我还是不会干的,只是有一些东西,我说不出口,这刀能代表我的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