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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桥阴沉沉笑了一声:“好久不见,小朱~”
下一秒,尔朱勒的手直直地掐住了夏桥的脖子,指尖缩紧,陷入皮肉,很快就只能感受到夏桥苟延残喘一样的呼吸。
夏桥重重地一脚踩到了尔朱勒的脚,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地把尔朱勒的手掰开,语气好像是不耐烦了起来:“许沉今骗了你,怎么还拿我撒气呢。”
“你就不应该过来感谢我吗?”夏桥洋洋得意了起来:“他们都以为你已经到了大启之外,谁也想不到你还在大启。”
“哦,不。”夏桥的表情变得欠揍了起来:“许沉今应该也知道,他可清楚知道你走不了。”
说来真是可悲啊,作为雄海留在大启的“使者”,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雄海?
“要是你真的可以回去,你的皇兄也不会同意吧,拿着大启的城防图,却得不到雄海的信任,要是你带着城防图到了雄海,估计大家都会以为你拿了一张假图,就是为了夺权找个借口吧,你的皇兄要登基了,你怎么能不急呢,尔朱勒。”
“更好笑的事情发生了,那确实是一张假图。”夏桥疯癫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许沉今真狠啊,这下你该怎么向你的雄海交代。”
“夏桥!”尔朱勒怒不可遏起来:“你的手又比许沉今干净清白多少呢?假的城防图是许沉今不要脸利用我,你也是拿了不少好处,若不是我搅出了一摊浑水,你又怎么浑水摸鱼?现在可好,手上摸到的权力可就大了,不是吗?你敢说不是?”
“哎呀呀呀…”夏桥不怀好意:“还是有脑子的吗,所以还来赴约,是为了什么。”
尔朱勒咄咄逼人:“为了听你放屁,你和许沉今那个瘪三真是相似的讨厌。”
“哎呀,真是好头疼呢。”夏桥笑了起来:“我和许沉今确实某些方面很相似,但是我认为,比起许沉今我和你要相似得多呢。”
“你想想,你是雄海的弃子,我是安邦的弃子,你根本想不到,当我知道要把圣上这个废物扶上皇位的时候我有多么焦虑。”夏桥蛊惑人心一样:“可是我触底反弹了,我把圣上扶上了这个位置,还把他杀了,大启终于还是落到了外姓手里,出于惺惺相惜,我们可以合作。”
夏桥伸出手,掌心向上,眯起了眼睛:“大启这块肥肉,我吞不下,你也吃不了,要是让雄海白白出兵,那边你也是不好交代吧,不如你我二人一起合作,待把大启收入囊中,我们分而食之。”
“里应外合,才是道理。”夏桥抬了眼睛,手里的羽扇轻轻一抡,轻巧好像鸿雁点水,笑眯眯的,说话的语气却没有刚才客气了:“若是你不愿,那就杀了你,也算个功劳。”
尔朱勒恶狠狠地龇了龇牙:“真是无耻呢。”
夏桥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怎么能这么说呢,您也预料到的不是吗,相信小朱你啊过来本来就是为了和我合作的吧。”
化龙江上倒映两道人影,一道不耐烦甚至是嫌恶,却还是伸了手,他们的手蜻蜓点水一样碰到一处重重攥紧,一个对彼此都有好处但是没有双方都没什么好脾气的合作就这样诞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尔朱勒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刀,说话并不客气:“待到大启亡了,我们细细瓜分的时候,也该是你死我活。”
两人攥着的手收紧,夏桥吃痛,眉心一拧,嘶了一声,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尔朱勒戴好了箬,遮了遮自己的面:“赵明德守着,就很难打进来,必须把赵明德那个老匹夫灭了。”
夏桥狠狠地眉心一跳:“这就开始使唤人了是么?”
尔朱勒头也不回:“这是合作,监天司夏大人。”
这就是明晃晃的讽刺了。
讽刺夏桥就是一个没有用的神棍,尔朱勒再傻也知道夏桥来找他的目的:因为夏桥没有任何的真正意义上的权利,只是名义上的从龙有功又勾结户部礼部的官员还养了几个私兵在苦苦支撑罢了,顶多还能借着神明的幌子找点小麻烦。
大启境内还由不得夏桥说了算。
大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光靠他一个监天司神棍就要大启改朝换代,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夏桥才约尔朱勒化龙江一叙。
“他娘的。”见到尔朱勒走了,夏桥恶狠狠地呸了一声。什么风雅端庄的样子都装不出来了,狠狠地跺了跺脚,恨不得把尔朱勒抓回来杀了喂狗。
他是伪善,可他也是真的憋屈。
“不就是一个弃子吗,当他什么玩意?”夏桥粗鄙地叉腰,撒气一样把自己的羽扇扔到地上用力跺了两脚,又是梗着脖子好生叫骂一句,这才收敛好自己的脾气,放松表情,变回了人前如沐春风巧笑嫣然的夏大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