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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虚回忆道:“那时,我还是丞相的时候,围猎可以带着十个骁勇的猎户,他们得到的猎物都会归于我的名下,有时候还有人拿着已经死掉的野兔往我的框篮里面装,都是有水分的东西。”
半裁叶悠悠:“还是小心为上,你知道黑市的,我们接的任务里面有很多都是混入各国的围猎活动进行刺杀,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吗?”
因子虚那是相当地不要脸:“因为想我啊。”
半裁叶:“……”
后悔之情油然而生。
他被噎了一下,出声解释道:“大启哪里都有黑市,上面的一些苟且事情,大人物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都会找我们这种江湖人士,昨天,我看见了这次围猎的见红令,这次围猎一定是不太平的,所以我怕要的是你的命,就过来了。”
所谓见红令是指黑市里面买卖的任务级别,见红就是说:一定要见血,要么完成任务杀了目标,要么没有完成任务自/杀见血。
因为必要见血,所以价格高昂,若不是走投无路,谁都不会接这样的任务。
半裁叶语气一顿,阴森森道:“那个见红令,被人接了。”
因子虚不禁呼吸一屏,后脖筋有一点儿发麻,他咽了咽唾沫:“看来,真的有点子事情。”
半裁叶表情凝重:“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总没有错。”
因子虚肯定地点了点头。
有道理!
两个人对着点头,身子挨得很近,因子虚非常怂地靠在半裁叶的肩膀旁边。
下一秒,因子虚发出了一声尖叫。
半裁叶一声见鬼啊,猛一下回头看见了身边的因子虚,那一秒,半裁叶的世界天崩地裂。
一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过来,无声无息。
那么快,却没有带动任何的风声。
这得是很大马力的箭,巨大的气力,才能如此。
半裁叶一下子抱住了膝头一软的因子虚,歇斯底里叫了起来:“因老板!!!小乖!!!”
他就知道,就知道,那个被挂到见红令的就是因子虚。
好好的,他的小狐狸在他的身边,就这样倒了下去。
半裁叶的眼泪就这样滑了下来,他只知道,自己果然不适合保护。
他就是一个卑劣的偷子而已。
鸡鸣狗盗,不堪大用。
下一秒,因子虚的手举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半裁叶哭得更大声了:“你别动,因老板。万一箭上有毒呢,一动起来,毒液就会蔓延全身,你就没命了,大夫,大夫啊啊啊啊……”
因子虚别了别脑袋,果然看见密林深处远走的背影。
好高的人啊,这肩背宽厚,就是权持季啊,这样的好身材可不常见啊。
可半裁叶哭得那么惨,因子虚实在不好意思说这一切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因子虚见没有办法拍拍肩膀安慰半裁叶,干脆头一歪,装死起来了。
他确实很疼啊。
半裁叶把因子虚扔到了马上,拍了拍马腿,歇斯底里跑出密林。
因子虚换了一个更加可怜的姿势,吐了吐舌头,一副活不长了的样子。
葛丰正远远看见了因子虚:“……”
他咽了咽唾沫。
他就知道,这个家伙就安分不了。
他又擦了擦眼睛,然后,又看见了半裁叶。
他不理解,为什么因子虚进去时是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就是两个人了。
半裁叶“乖乖,乖乖”叫了起来,死了爹妈的哭丧都没有这么惨烈。
阳长:“……”
怪他的视力太好,一下就看出来这箭击中的位置不是致命伤。
但阳长还是没有掉以轻心,心道:这家伙叫得那么可怜,就好像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的样子,因老板可能没有表面看起来轻松。
难道是,毒?
伤口好处理,毒可就难弄了。
阳长立刻迎了上去,招呼手下人把因子虚抬近帐里。
自己在后面先拿了一点应急的药罐子,这才进去。
那个把因子虚抬进去的仆役,有点子眼熟。
因子虚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后突然就伸出了手,摸向了那人的脸侧。
凉凉的,滑滑的,不具有活人的体温。
因子虚几乎是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他刚要大声呼叫,这时候却被人拧着腮帮子。
因子虚:“……”
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伙同权持季搞了一场谋杀,这下还能遇到一场真正的谋杀。
有病啊。
带着假面的人俯下了身子,因子虚抖得好厉害,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却禁不住一缩。
脚底板好像有一股凉气爬上他的裤管,叫因子虚动弹不得,他欲哭无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