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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老板把盖头往脸上一遮,长长的睫毛把轻薄的红色盖头一撑,隔着红绸,那拱起的眉弓,挺翘的鼻尖,和流畅的面部轮廓就更加显眼突出,好看得妖异,这美人说出来的话也大逆不道像个妖精:“就不怕在我和你家大人的大婚之夜……”
他附身,笑得见牙不见眼,盖头垂到了小婵的发旋上面,隐隐约约的焚烧香料味道窜到了小婵的鼻腔里面,抬头只可以看见因老板小巧精致的下巴翘了起来,得意洋洋的架势。
他不怀好意道:“就不怕在下不守夫道,大婚之夜还与情郎私相授受?到时候,你的脑袋可是不够沈问那个小瘪三砍的。”
要是别人这么说,小婵还能继续低眉顺目。
但是……是因子虚的话,这就让人不免怀疑这家伙玩的就是真实。
毕竟这可是一位喝了春药还能说再来一碗的主儿。
小婵颤颤巍巍:“公子是开玩笑?”
那一张薄薄的纸落到了小婵的袖子里面,因子虚歪了歪脑袋,眼睫毛隔着盖头轻轻地眨了一下,微微一笑:“那姑娘就自己看嘛,看看到底是不是约会情郎。”
因子虚的声音是有一点沙哑含糊的,特意放缓语速的时候总是显得玄乎乎的,就像是一种暗示一样。
耳边突然就传来一阵吵闹的脚步声,小婵惊慌地把因子虚的碗收了回去,好像惊弓之鸟,她端着托盘站立一边。
因子虚也回过身子,坐在案子上面歪了歪身子,没个正形的模样,一脚搭在另一条腿上面,烦躁地晃了一晃,有点儿热起来了。
沈问一进来就满意的看见夫子一身嫁衣,手中遮面的扇子轻飘飘晃动,一副燥热的样子,还赤着脚,瞧见了自己,那被修剪得指甲圆润的脚丫子就朝着沈问靠近的胸膛来了,比起抗拒,这更像是一种明晃晃的挑/逗和勾/引。
白皙的皮肤被喜服包裹,盖头是特意做长了的款式,可以垂到因子虚的腰腹位置,四个尖角上的流苏轻轻摇晃,上面各自坠着一颗碧绿的玉珠,风吹不动,只有因子虚动作时才能潋滟出红色的波纹。
这身繁复的华服穿在他一个一点儿也不女气的人身上,便有一种隐秘的刺激感。
因子虚:“……”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沈问这个小瘪三喜欢玩得这么花呢。
丫鬟小婵的托盘上是一干二净的空碗。
沈问叫退了小婵,伸出指头探进因子虚的盖头里面揩上了因子虚的嘴角。
这几日被养的水滑的皮肤触感美好,唇上柔软,不难想象出亲吻下去的时候,这红润会被撵磨肿胀,朱唇轻启,会泄出什么婉转动人的声儿。
他和他的夫子要大婚了。
因子虚这家伙已经乖了不少,要是以前被沈问碰了一下可是能打回去的。
但是,杀人诛心的本事可是一点也没落下。
因子虚微微颔首,含糊不清道:“你手没洗。”
借着沈问把手收回去的功夫,又添上一句:“在下就好像在吃猪食一样。”
话外之意不言而喻:你脏,还蠢。
沈问却不烦躁,因为因子虚现在也就只剩下一张嘴在负隅抵抗了。
今日过后,夫子就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夫子,今日可是我们大婚的日子。”
因子虚却没头没尾地回了一句:“你的手指都没有春药好吃。”
沈问哈哈大笑了起来:“夫子,都知道了?”
“大婚之夜,好叫人作呕,你到底是心悦在下呢,还是想和在下白日宣淫,你是不是还要说什么,如果我不乖乖听话和你跪拜天地,你就要在宾客们面前狠狠操?是不是还要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说什么夫子要是乖乖听话,在下在外面的名声你还可以维护,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看见我是如何躺在你身下喘咛?那在下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没有让别人看见我许沉今这么卑贱的一面。”
“虽然夫子都清清楚楚,可是夫子能做些什么呢?”沈问一声轻笑,给因子虚拢好了衣襟:“还不是只能如问儿所愿?夫子啊,快些穿上鞋子,别误了吉时,到时候,药效就要发作了。”
守在院子外面的人依旧是乌压压的,因子虚托了托腮帮子,骂了一句:“瘪三。”
另一边的小婵在庖厨里面打开了因子虚塞到她袖子里面的已经拆开了的密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那张纸上面是“沈家今天就亡,带人逃了,立刻。”
她把密函往烧着火的灶台下面的柴堆里面一扔,惊慌失措,胸口一下又一下颤动得激烈。
什么意思?
她该相信因子虚吗?
大红的灯笼很快高高挂起,满目的不知道是喜庆还是血光,门口琉璃灯罩里面的火烛跳跃也越来越快,不知道是因为风大还是因为所谓的不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