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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德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滚。”
他怎么可能把一个文臣推出去挨刀子。
许沉今捅了捅自己的耳朵,权当听不见,弯弯的眉眼就像是上弦月一样:“将军真的不许吗?”
赵明德坚定:“不许。”
“哦。”许沉今懊恼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踱了出去,只留下赵明德恼怒的一脚踢翻了案子。
许沉今啊,为什么这么祸害。
他以为自己只要不允许就不会出事,但是赵明德显然低估了许沉今的能力,这家伙就不是来问他可不可以,无论赵明德如何回答,许沉今都会义无反顾地冲出去。
外面的鼓声很快就相落雨了一样激烈的震了起来,干渴的马儿吞着黄沙,远方的烽烟传来呛人的味道,的卢飞快。
叫阵的嘶吼声不绝于耳。
“咚咚咚……”战鼓越来越急促,赵明德的呼吸声音越来越重。
他把令牌一抛,大喝一声:“老夫先上了。”
可是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只见队伍里缓缓出来了一个白面的书生。
许沉今银鞍照白马,一声血衣,好像是血里滋生出来的最妖异的魅鬼,不着甲胄,慢慢悠悠,气质介于欲和魅之间,五官却是清浅精致,搭弓上箭,身下的马飞快地窜行,谁也拉不住。
赵明德这才看出来,许沉今这个人力气虽然不大,瘦瘦小小,一击就倒的模样,但这个人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许沉今骑射俱佳,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水平却是可以唬人。
但是……
唬人就只是唬人啊。
赵明德一声尖叫,惊慌失措了起来:“许沉今!!”
这年头为什么有人找死找的那么努力?
可许沉今伸出自己的手指头掰了掰自己的眼皮,像是一个最天真可爱的少年,白马血蹄奔腾,他扭过身子,吐了吐舌头,给赵明德扮了一个鬼脸。
赵明德:“……”
天杀的许沉今。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装可爱给谁看啊?
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许沉今眯起眼睛,码力不大但是轻便的弓箭拉满也可以穿透一个人的甲胄。
他好看得显眼,这副血衣张扬纷飞的样子与其说打仗,不如说是在展示:看,小爷我多帅,小爷我多么从容不迫。
赵明德也和手下的众将士一起摔碗奋起,心里已经把许沉今这个不怕死的骂了千遍万遍,最后还是声嘶力竭的大吼:“把许督军带出来。”
士气震天,血腥味在沙哑的喉咙漫开。
小打小闹结束了,这会是真正的地狱。
许沉今在簌簌的箭羽中勒紧自己的马头,计算着角度,眼睛紧张地东张西望。
他也是第一次道战场,实际上,他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谁还不是一个怕疼的,只想苟活的俗人了。
不穿甲胄这个样子看起来确实是风流潇洒,可是当箭矢穿透自己的肩胛时,许沉今发出沉闷的一声痛叫,尽管是自己安排自己中箭的,但……许沉今他娘的,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疼啊。
不出许沉今所料,对面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有一伙士兵虎视眈眈地如影随形,就好像是接受了某种命令要他们死死地盯着许沉今,但是刀刀箭箭都避开了要命的地方,这个待遇连赵明德都不曾拥有。
看都出来,他们要把许沉今俘虏。
许沉今顺水推舟就被俘虏了。
赵明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都绿了,就好像是踩到了一坨喷喷香的狗屎一样,就差把手下人都骂的狗血临头。
再后来,对面传回了许沉今投诚的消息,那蛮军的小将非常张狂,对着赵明德叫阵时还在沾沾自喜:“你们大启百年难遇的那个武神已经被我们招入麾下,你们要完了,哈哈哈哈……”
赵明德面无表情:“哈哈。”
百年难遇的武神天才,许沉今就是不要脸。
再后来,那个张狂的小将拖着满身的瘟瘢过来,他的下手每个人都是形同恶鬼,只剩下了枯瘦干巴的一层皮肉,他们都瘟疫入骨了。
“你们大启人……不讲武德。”
……
这场战事以一种奇葩的方式休停了,太子远勋得归,更好笑的是战事结束后,这场瘟疫来无影去无踪。
赵明德再傻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一把拦下了许沉今:“这场瘟疫是怎么回事?”
许沉今舔了舔上唇,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将军可以去问一下葛丰正葛大人。”
葛丰正这个御医是远近闻名的嘴严,可是赵明德第一次见到葛大人想疯了一样指着上天声嘶力竭地控诉许沉今,越来越急促的音调,还时不时掺杂着叫骂,葛大人风度尽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