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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长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可他又是无知的,我从小带着他,他是我养在手心上教导的,就因为这个,阳长看不清形势。他不知道世界上会有人连药都吃不起,就连一匹马他都不计代价地砸了那么多的名贵药材。这个世界上,有的是大夫可以救下但患者依旧死去的例子。”
因子虚捅了捅耳朵:“现在还有这么赤城的心性可是不可多得的,你不用担心他这个问题,但凡他嘴巴严一点,他就可以管着后宫妃子那些皇嗣生养,我天,前途无量,一生荣华富贵……”因子虚灵性地说了一句:“但是他嘴巴漏风。”
葛丰正屹然一副踩了狗屎的表情:“你千辛万苦的回来找到我,还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就为了在这里和我说我的徒儿嘴巴漏风?”
因子虚爬了起来,这回老实了:“我想把沈问弄死。”
“你要回来?”葛丰正一撩下袍坐了下来:“如果你要回朝廷,那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接了圣旨和权持季那小子拜堂成亲。”
“那要是我不要呢?”因子虚歪了歪眼睛,那怎么办
那可如何是好呢?
他和权持季之间可太复杂了。
“我怕和他拜堂成亲了,他要弄死在下。”因子虚混不吝的扮了一个鬼脸,没个正行地歪倒在软榻上,乌泱泱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纠缠在一起,看起来就叫人疑惑,他又抽了什么风。
葛丰正可不惯着他:“你可不用怕,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气氛变得低沉,葛丰正把药罐子放在因子虚面前晃了晃:“你就要死了,你以为我真的就是活死人肉白骨?一秋毙我就治不好,你还是要找权持季。”
“没事,在下料到了。”因子虚一点都没有作为一个贱人的自知之明,反而洋洋得意:“你信不信,权持季给我下了毒的时候都不知道我是许沉今。”
葛丰正大为震撼:“……”
他发现了盲点:“所以你还干了什么?他都不知道你是许沉今还这么恨你,连死一个痛快都不给你,下了一秋毙这么歹毒的毒。”
因子虚打着哈哈含糊过去,像是一只杂毛狐狸一样眯了眯眼睛:“因为他心眼小,他就说他是个童子鸡,他还不乐意了,但他真的是啊。”
葛丰正见惯了因子虚胡说八道的样子。
许沉今这个人呐,不认识他的人都说他能言善辩,只有他身边做事的人才知道,他啊,那一口流利的口齿靠的就是大街小巷里胡诌,连说书先生胡说什么怪力乱神都没许沉今这一张淬了毒的小嘴能编。
他这张嘴呐,明明一直叭叭叭个没完没了,但是全都是废话,不该让你知道的东西就是不让你知道。
总而言之,葛丰正的嘴严靠不说,许沉今的嘴严靠乱说。
好在权持季和因子虚怎样关他葛丰正什么事?
在圣上面前办事,谁还不是一个利己主义。
葛丰正在乎的也只有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想当初许沉今捏着葛丰正的家门命脉叫葛丰正吊着那个叫喻白川的的狗命,被沈问囚禁的那段时间了还用他的妻儿威胁葛丰正给他通风报信,最后许沉今被喻白川带走了,葛丰正废了老大功夫才瞒过了沈问,叫沈问不知道许沉今的出逃他也出了一份力。
葛丰正是真恨许沉今呐,这个惹是生非的家伙。
这两年来,他还是被因子虚威胁着,喻白川药方子里的那几味药材都是他定期拿过去的。
明明都是一个被贬的人了,不知道为什么葛丰正还是在害怕他。
因子虚手上有自己的把柄,这正是一件叫人心里发麻的事情。
“我为什么还要帮你,我巴不得你就这样被药死了才好。”
因子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葛丰正想得没错,权持季之前说的也没错,他呢,就是一个大祸害。
蛇虫苍蝇,过街老鼠,要不他手里捏着一点东西,凭他惹是生非的本事,能过到现在都可以载入史册,成为奇迹了。
因子虚道:“再帮我一次。”
葛丰正抽走了因子虚捏着的属于他的一角衣料:“我现在可没有把柄在你手上了,这些年来没断掉喻白川的药就是我高风亮节了。”
其实,他早就自由了,没断掉喻白川的药就是大发慈悲了。
喻白川不像许沉今这样天天忙着找死,所以他也乐意喻白川可以活。
但是许沉今嘛,还是死了算了。
因子虚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忧伤,他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么不待见在下呀?”
“只可惜。”因子虚笑了一声,顽皮的笑意点点:“在下好像又有把柄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