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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虚那厮又乱认下了什么?
忍冬的死和他有个屁的关系?
这么能编就不怕浪出事来吗?
只可惜现在可不是大声质问因子虚的好时候,因为因子虚搞完一事又来一下,迷雾计玩得一套一套的,很难让人相信他不是早有预谋。
他伸手蘸了桌上的酒液,借水渍在桌上写道:“看得出来你也不是真心想办忍冬的案子,为何不可以让我审?”
“凭什么?”权持季依旧是冷笑模样:“谁知道你怀的是什么心思。”
更不承想,因子虚反手就是炸裂的一句话。
‖凭我才是忍冬的骈头‖
他的骈头是忍冬?
短短一行字在权持季脑海里姹紫嫣红地炸开了。
短短时间内竟能瞎编到这种地步,喻白川大开眼界。
偏权持季还将因子虚那连篇鬼话一一对应了起来。
小哑巴说他的骈头是喻白川那式的,并不是说他喜欢病秧子,而是说他喜欢瘦小的。
瘦小的人不是姑娘是什么?
小哑巴说他与忍冬交情匪浅。
不是情人是什么!?
小哑巴暗示梁家公子与忍冬不是私奔。
不是醋意是什么!!?
小哑巴骂梁家公子长腿蚂蟥。
不是骂情敌那是什么!!!?
……
真相大白:小哑巴和忍冬缠绵不休,忍冬已死,知画知情,想自己审知画也是情有可原。
男女隐秘之事向来令人羞于启齿,他们之间有点无伤大雅的小隐情不想人知也是正常,想独审知画也属人之常情。
桩桩件件条理清晰明白,但权持季并不完全相信,只是软了语气:“好,这事我应了。”
他突然抬了手,罩住哑巴的眉眼:“你的意思是,当时在热泉里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忍冬的案子交给我审问了吧,所以,你故意勾引我。”
因子虚:“……”
勾个鬼引,谁勾引谁。
有些人就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但是他无法,因子虚点了点头。
勾引就勾引吧。
天大的屎盆子都往他脑袋上扣过了,还怕这个?
权持季终于满意了,俯身一下,挨得那么近,呼吸间的气息都打在因子虚脸上,他说:“原来你是个活狐狸,真小倌。”
想勾引就能勾引到。
“这件事,我应了。”权持季笑得并不真诚:“不过小哑巴,你最好老实一点,毕竟就算你审问到了真凶,如果隐瞒的话,估计你也没这个本事给忍冬找回公道。”
阳长错愕。
一屋子老狐狸眼观鼻鼻观心,大气儿不敢喘。
论权位,阳长并不怕权持季,他好歹是有点品阶的御医,他的姓命可不是权持季想取便能取的,他与权持季相交一场,知道这家伙肚子里憋不出什么好屁,除非他自己想说,否则阳长去问也是白搭,但是他还是不明白,怎么能真就答应了一个哑巴小倌这么无理的要求。
喻白川与众妓则是觉得权持季头顶一望无际绿油油,脑子空空如也不中用,就怕一时忍不住嗤笑便脑袋落地。
“走吧。”权持季对阳长他们招了招手,刚拔起一腿,眼神顺势落到了因子虚头上:“明日午时,这里接你。”
他的下属们火速架起了知画,喻白川差点就忘了跟上,即使迈了两步也免不了一步三回头,他实在是好奇因子虚那个扑街又惹出了什么夭蛾子。
对于老鸨来说,今天真是万分惊险,一眨眼自己的宝贝头牌知画就没有了。
但她是个有眼见的,等权持季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后才着急忙慌扯过因子虚的宽袖就走,目眦尽裂,恨不得将因子虚剁碎了喂狗。
到了隐蔽处,因子虚偏头,脸上差点中了杨妈妈的一记耳光,只能歪着脖子轻笑一声:“杨妈妈,怎么了?还动手打人呢。”
杨妈妈开始质问因子虚:“你究竟要干什么?为何装成我饮春坊的头牌?为什么要装成哑巴?又为何说与忍冬有关系?”
因子虚于她而言可比权持季可怕多了。
权持季起码看得到身份,看得见目的;可因子虚没有来历,只有满口谎话,谁知道因子虚会不会给自己耍阴刀子,她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这真的是个意外啦。”因子虚摊了摊手,无辜地耸了耸肩,低头对老鸨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分明是不怀好意:“妈妈这么害怕做什么?难道忍冬之死真的另有隐情?”
因子虚坦然道:“是,在下确实没句实话,但那又如何?若妈妈想要戳穿我,大抵也少不了一顿拷问吧。”
他亮出了自己雪白脖颈上明晃晃的两个牙印,那都是权持季啃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