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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钦言自是不知他在说何话。什麽花霁寒?再往上一瞥,他面上也僵住了。确实是那青衣,是花霁寒!
他怎的……
“你为何又回来了。”杨钦言拦住乔郢,又对着来人喝了一声,花霁寒甚至不知他为何要用这种语气。可其实,他一早便猜到了花霁寒会回来的。
“为的是,南荣知遇。”花霁寒的声还是冷冷的,闻声但生寒栗。
南荣知遇在一旁,闻声时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所想同杨钦言的话是一样的,花霁寒为何回来,他怎的要回来?!
“花霁寒,我不要你回来了。你怎的还要来。”南荣知遇心很急,花霁寒就只是站在檐上,他都要怕。
“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来寻我。”花霁寒的声很浅,但也能听出,他并不开心。
南荣知遇还待往前,便被乔郢拦住了,其实他更想去捉到上边的人。可杨钦言不知为何,就是要他来拦着南荣知遇。
花霁寒见南荣知遇陷险,便一跃下,要帮他。杨钦言又抵住了他的剑,花霁寒不得已,便往后退了几步。
“你的对手,是我。”杨钦言唇角扯出一个笑来。
花霁寒闻言自是没多管什麽,今日还是稍感不适。但他只知,挡他路者,若不是他死,便是拦路者死。
花霁寒每一剑都用了全力,若不是病弱,他也不至于这般力不从心。但他很快就发觉不对。
杨钦言一直都是防着他的,根本就没想打,究竟是何因。正寻思着,杨钦言一刀正好与他擦过。
乔郢极为难缠,南荣知遇这会儿偏偏被他给缠住了。
“分什麽心呢。我的刀再偏一寸,你便是人头落地。”杨钦言抵开他的剑,花霁寒连退了两步。
“我不需要人让着。”剑锋再对上杨钦言,那人只是浅笑一声,甚至寻不着更多别的情绪。
“你面色真差。”不像战,而更像是在提点后辈剑术一般。
花霁寒不打算同他废话,每一剑,都被杨钦言所挡。他甚至都不屑于同花霁寒这病秧子动手吗?
宫中乱成了一团,花霁寒的力愈发弱。杨钦言若是再用些劲,花霁寒便能长眠于剑下。只是他不想这麽做了,像是责怪当年的自己,像是想起了母亲长眠那夜。
还有花霁寒坠下誉河的那夜,他被自己逼死过一次了,再不能有第二次。他不能再看着这个人死第二次。
剑身一偏,花霁寒怎麽也没想到他这回连挡都不会挡一下。鲜红的血染了二人身上的衣裳,花霁寒的眸子依旧是冰冷的。
只是恍惚间,他似是瞧见了杨钦言在笑。
离别纵然有,只剩君意难消。只当深藏于心,放下这些执念。可执念,如何放下,才不会心疼。
那年初见白衣,白衣便走进了他的一生。多年来,他不曾忘。也不敢忘。
花霁寒怔怔地站在那儿,他为什麽会笑呢?明明都这样了,不痛吗?
正愣起一会儿,喉间又觉腥甜。咳出来的血还是黑红黑红的,他竟是想着要藏起来,不让谁看见。
青衣纵马来,可终还是晚了一步。她的哥哥,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
“哥!”她摔下了马,跌跌撞撞的,手被擦伤了她也没觉得疼。湿了眼,看着血泊中的人。
那个是最疼她的兄长,可是他这次为何不动了。不起来唤她“雅清”了?
“哥哥,我来晚了。”那双纤手捂着杨钦言心口上的伤,很多血。她想等,想要等杨钦言醒来。他要当舅舅了,他该开心的。
她要亲口与杨钦言说。
过了好久,杨钦言还是不开口同她说话。她又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花霁寒,哥哥一直知道你是母亲送给他人的。他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他知此战之中你二人必成对立。可是…可是为什麽,为什麽你们就是不给他活路,为什麽啊!”后边的话,语气加重了许多,带着哭腔。听得人心酸酸的。
南荣知遇心急,但乔郢还跟他僵着。正不知如何时,南荣知遇瞧见赵溶往他这边来了。
南荣知遇推开了乔郢,浅浅皱了一下眉。
赵溶从后一刀,乔郢不防,便是倒在了地。南荣知遇早已顾不上这人,而是跃到了花霁寒身旁。看着他一下细微的动作,还是忍不住地心疼。
“你说……什麽?”花霁寒拭着唇角那些黑红的稠物,青衣髒了,他想换掉。他不要谁为他忧心。
只是杨雅清这一句话,让他又添上了几分难受。她在说什麽?
杨雅清不想再开口,红着眼眶,双手染上了许多鲜红。
南荣知遇捉住了他那只还在颤的手,似安抚。花霁寒的手还是颤。那年推倒他的人,原来是杨钦言?母亲是想把他还给杨家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