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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起来,今日你可要先批奏折了。”南荣知遇捡起一块花糕来吃,点着头。吃了一块还待再拿。
“没用早膳?”花霁寒盯着他的手,赵溶每过几日便来给他换一次药,说是好得快。
“今日睡久了些,起来便直接去上朝了。”南荣知遇只挑了两块来吃,剩下都留给了花霁寒。
坐到案旁,随手拿了一本来瞧。
再擡头时,就见花霁寒不紧不慢地吃着糕点。南荣知遇的嘴角不觉中有了些弧度。
花霁寒总能让他如此。就好似不再可少的药,能让人静下心来思虑。
正看了没几本,赵溶便推门进来了。南荣知遇没擡头瞧人,花霁寒也是一般,不过那是因为他眼中只剩花糕了,虽然不甜。
“来了?”
南荣知遇道了句,接着又拿起一本折子来瞧。
“皇上手伤,还得换药。”赵溶走来将医箱放下,瞧了眼他的手。
其实南荣知遇不说,他也猜得出来,这是何人弄伤的。南荣知遇见他把东西都準备好了,这才停了手下的活,手便放在了案上。
那件事他想了挺久,终还是觉得与赵溶说一说好。
“赵溶,朕的禁军缺个能管教的人,不知你是否愿意帮朕理协。”
赵溶闻言怔了怔,又转头瞥向了花霁寒。
“皇上,我恐是不能胜任,还望皇上收……”
“赵侍卫如何不能?”花霁寒声缓缓起,使赵溶的眉心皱得深。
只剩下一块糕点。过了一会儿,花霁寒却没再出声,而是盯着那块花糕出神。
“你我皆为臣,为君分忧乃首要之事,若你不去,那花霁寒便是自请上前。”此话一出,不仅赵溶,就连南荣知遇都一同愣住了。
花霁寒断然是不能去的,这谁都清楚。毕竟那些跟着南荣知遇回来的人,谁没瞧过花霁寒?谁又愿意服这个人?
更有甚者,是与南荣明晟有仇的。如此便是更不能让花霁寒去了。
“我,如此便是少来了。今夜留书,上附之药适缓血症,皇上手中伤并无大碍了,还用之前的药物便成。”说完收拾好便走,花霁寒所言其实他也明白,南荣知遇身边可信之人实在太少,所以不得不用他。
南荣知遇瞧着他离去,轻关殿门。随后又瞥向了花霁寒。
他终于将那块花糕拿了出来,不急着吃。擡眼触上南荣知遇的目光,便微有些闪躲之意。
南荣知遇见他如此,便也不好说些什麽,继而埋头处理那些折子。
“赵溶医手,手好得快。”
“你想说什麽吧。我好似说过,你眼前之人死不足惜,你多心疼亦是无用。”花霁寒起了身,那块花糕给他放了回去。心虽喜,却并非一定只能要这一件。
南荣知遇不出声,今日折子怎的还见少了?他从来没想这花霁寒也能动用。
只是因南荣明晟,又不得不藏起这人。
“我不敢让你去,因为你是花霁寒。也因为南荣明晟。”南荣知遇淡声一句。
“知道了。对了,我还有一事想与皇上说。”
“但说无妨。”南荣知遇很快应下了。
“你说南荣明晟招人仇,可杨钦言不是南荣明晟的表兄吗?为何不曾有人说过他的不是?朝中多数人该也是不喜南荣明晟吧,皇上。”
似乎一语点醒。那杨钦言为何?他受命于谁?南荣知遇思来想去都无果,最终还是看向了花霁寒。
“我想过一件事,可最终还是觉得不可能。”花霁寒接过他那带着惑的目光,道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模糊得没有思绪的话。
“想不出来便算了。”南荣知遇余光中瞧见青衣走来,擡头时花霁寒正好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拿起一本奏折便看了起来,看了好久,却一字未瞧进眼里。好不容易才等南荣知遇将奏折批好了,他也不知那件事该不该道明。
“花糕不够甜,那儿还留了一块,你给吃了吧。”说完也出了殿,瞧见玉兰开得好,只是浅浅一笑,不多作何停留。往偏殿走去,想着事,有惑难解。
南荣知遇跟在他身后出了来,花霁寒心中有事,也不曾察觉殿门轻开。他可是想着什麽了?
这几日元都的天都闷闷的,好似将有雨水要降下。
他眯了眯眼睛,花霁寒怎的不穿鞋?赤足踩在冰凉的地上,怪冷的吧。
入夜,赵溶果真写好了一张药方,让南荣知遇督促花霁寒用药。血症可缓,须用良药,一日需早晚一回。
“明日便去吧,离皇宫又不远。”南荣知遇笑着道。
“嗯,手伤记得换药,可别懒了。”赵溶在这儿喝着茶,南荣知遇则坐在榻上,他的眼里还是有些柔意未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