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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而已,哪能叫你让我难受了?”
花霁寒笑了出来,什麽难受,杨家女?他根本没想着去弄那堆东西,只是想逗南荣知遇玩玩,不想他竟是这般着急。
“起来好吗?你瞧着,我来帮你批。”花霁寒轻推了他一下,他才愿意起来。
“下次,我不準你说这些话。”
南荣知遇只好坐到了案旁,到头来,这些还是要他处理。确实是用左手便能完成,可他却也只是想要有人陪他一起。
那个人是谁其实无所谓,只是今日这儿,他只想花霁寒。不然他指定把这些东西都丢去烧了。
“花霁寒,你能应我吗?”
南荣知遇看着本上还算得上是清流的一句:望皇上纳一位皇后,也好协理宫中事宜。
他指给花霁寒看,花霁寒盯了那句话好久。确实只是单纯想让南荣知遇纳个后,也不提谁人。
“花霁寒,你要是应下了,我……便让杨家去央州守萦城。若你不应,功成之后,我还你自由。”南荣知遇似难以开口,可如今便是个后位。
他知道让杨家去,要让他家忠心于皇家,定然少了个条件。杨家势又大,定然不缺什麽,如此便只有后宫之主的位置。
而杨家,也只屑于后位。
若他在这时就立了后,杨雅清定然不会想着入宫来做妃子。于杨钦言而言,妹妹入宫做妃,是难擡头的事情。要麽一开始便是最大,不然弃之也罢。
“容我想想吧。”花霁寒的手有些颤。
酉时末,妄州瑶城。
男人在庭院里舞着刀,檐下坐着个人,在瞧着他。
“阿言的刀法是愈发好了。”面具换了上半张脸的,吐字间过于温柔。二月瑶城还是有些凉风的,不过不比皇城那边,这儿不下雪。
“进去吧,别吹太多风了。”
“就坐一会儿,让我多看看你的刀。”他倒是没想进去,反正吹些风还算舒适的。
杨雅清抱着一只白兔子就跑进了来,青衣极衬她。
看到杨钦言的时候她也只是喊了声“哥”便走的,往自己的屋中跑去。杨钦言停下动作来,摇了摇头。
“愈发没规矩了,若非必要,还真不打算把她送进宫中。”杨钦言说着将那位易公子推进了屋内。
屋内佳肴美酒,只要他每次来,杨钦言都会这般招待的。
“非要坐这种车子吗?”
“喜欢。”
杨钦言对他多是无奈,年少时便与他相约在皇城瞧雪,他到现下都记得。那时这个人的面上笑得是多开心,如今找不回来了。
“雅清几年不见,也都不认得我了。”
“你忘了?与你初见那日她才十岁,怎麽会记得?就算记得,你现下也戴着面具啊。”杨钦言给他夹着菜,他瞧了一眼,还是一样,桌上都是自己所喜的。
“原来已经八年了?”
“嗯,八年了。”他的喜欢也八年了,他立过誓,一生只是随一人。如今,他好像做到了。念旧之人,少之又少,癡情人又曾有几许?
终究不过大梦一场。
“菜还是鹹了些,下次不要自己烧了,让下人做吧。”
“好。”杨钦言捏着筷,想要唤他一声,却还是噎住了。窗风来,红烛摇曳,酒尽,却不再回当年。
那时。少年,马蹄声,犹让人留恋许久。
他爱白马,爱烈酒,这些杨钦言都记得清楚。
“阿言,我还想喝。”易戎拿起瓷酒壶在他面前晃了晃,眸子深邃却尽显温柔。好似当年,却又不是当年。
“等着啊,易公子。”
杨钦言方离开,他便摘下了面具,白具金边,落在桌上。桌案上的火光恰被一阵风吹熄了,他没多大的反应。
久坐上边,便起身往轩窗那儿走去,似想要透过窗看什麽东西一样。
“怎的将烛火熄了?不黑吗?”
“今夜月色佳,想瞧瞧。”
杨钦言提着一壶酒,立在门前瞧着易戎的背影,月色洒了进来。不说,还挺好看的。
“明日返皇城,雅清一起回吗?”他声音淡淡的,很是好听。
杨钦言走上前,瞥见他放在桌上的面具,下意识地想要去瞧他的脸。易戎余光量到,竟是又撇向另一边去了。
“刚来瑶城一日便要回了?”杨钦言问着话,瞧他躲着自己,便没再上前了。
“你也可以一同去元都,该是许久未见南荣知遇吧。”说到南荣知遇,他话沉了许多,杨钦言也有所察觉。
燃上了烛火,往玉杯中倒上了酒。看着易戎,唇微微啓合,好似在念着谁的名字。
元都,皇宫内。
“花霁寒,朕的手不行,你不帮朕洗难不成要朕去唤他人来伺候?”南荣知遇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花霁寒甚至没想到这一点,那一脚他真是不该踹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