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宏随他们来到一家名为艳夜宫的地方,司徒宏本就觉得无趣,再不禁想到玉亭楼,更觉心烦,只得谎称自己在鲁封有一好友需拜访,先行一步,下次再来快活。

那几个人自进来艳夜宫,早已目不暇接,心旷神怡,哪里在乎司徒宏怎样,众人只各行各的。宏在城里闲逛,观赏夜景。不远处,见一男一女走了过来,那女子虽看着妩媚娇嫩,但总有些异样。

他们停住脚步,对面一个长髯老者对那二人笑道:“玉儿嫂子可是多日未见,仁兄怎的今日有闲暇?”“我若再不来疼他,恐今后娘子不理我了。”那男子笑答,又与老者寒喧几句后才相互告辞。

司徒宏心里早有敏感,不自觉转回身,跟着那二人走,直到一处楼前,四处昏暗,辨不出房子本色,映着灯火看似淡青。

酱红色门板,门上几个灯笼高悬,虽显简陋,却有几分清雅,宏再仔细一看,灯笼下,并不醒目一小块黑色牌匾,上书三个烫金字样:长春院。

那二人径直走了进去,司徒宏在门外看了会儿,虽远不如艳夜宫门庭若市,却总有人出进。进出的多数是单身男子,偶尔也有两男子,或一男子与一女子装扮的,都是挽着手或搭着背,宏已明白这是何处。

司徒宏只觉身不由己,他犹豫着走上台阶,推门而入。里面全然不似外面的简洁、清雅,前厅宽敞,虽不是金碧辉煌也是雕梁画栋,两边是花簇飞蝶彩绘屏风。中间有几张桌椅,一张桌边两个老些的男子围着个女子装扮,举止扭捏的年少娈童,另一边是两个年轻些男人摩挲亲嘴,春意正浓。

宏直看得惊慌失措,不觉得有些燥热。他移开目光仰起头,见楼上三个美色少年正依靠栏杆说笑,他们不约而同往楼下看,其中一人边望着宏边笑着低语些什么,另外二人听着均笑。

宏不禁满脸通红,觉得气恼更是羞辱,想自己是何等人,怎会踏入这种地方,再受那些个下贱之人耻笑,他转身正要走,却被一男子拦住。

“这位大爷,怎么急着走呢。”说话的是位男子,虽有些年纪,但容貌相当美俊,再配有他讲话时温和笑容,司徒宏心里早无厌恶感觉,他停住脚步。男子柔声又道:“是第一次来此地吧。”

见宏脸色羞红,带一丝怒气,并不言语,他双手按在宏的肩上,俯在他耳边低声笑语:“喜欢什么样的?我看小爷虽年纪不大,却是少侠模样。

哥哥亲自给你找个乖巧的孩子,保准配你!”宏被那男子拥着,眼见自己把持不住,他挣脱开那人,慌忙道:“多谢美意,我…我下次再…”“何必等到下次,这次就找上两三个孩子陪你,保证个个绝色,活儿也漂亮,大爷您想怎样就怎样。”

这男子正与司徒宏纠缠,从里面出来几人,两个大汉推推搡搡一个黑面男人,旁边一个艳丽少年骂道:“想要钱去找那边钱庄去,还没听说找我们这种地方要钱的,我们挣的这种辛苦皮肉钱,你也有脸张口!”

黑面男人回骂:“这些没良心的东西,爷爷我几个月前光给你们的赏就百两银子,如今爷落难,管你们借几个钱就这般对我!”正说着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人,只听黑面男人连忙道:“蝶环!蝶环!你可还记得你邢哥哥?”

司徒宏惊闻此声呼唤,举目向被称做蝶环的望去,只见一个着水绿长衫,身形不高,并显单薄的年轻男子停下脚步,微笑着答道:“邢大爷,哪里能不记得您,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宏望着那人略感惊讶,原想张澍青一心要娶的人该有美若天神的模样,现在看并没有特别之处,相貌虽然周正,但竟不及先前见的几个娈童美俊,司徒宏想此蝶环非彼蝶环,或许名字相同也是有的。

此时原来与司徒宏讲话的男子也走过了去,黑面男人在那边又要理论,男子暗示两个壮汉赶紧将那人轰走,只听蝶环说道:“邢大爷,您也别多讲了,这里有聪儿、慧儿他们凑的几两,我也添上二两,您先拿着应急。”

蝶环说着从袖里摸出一把银子递给黑面男人,又道:“我们这些人银子来的快,去得更快,没有太多的帮着邢大爷,就是点心意。

今后邢大爷有东山再起之日,还望大爷记得我们。我们知道大爷您一时有难,不会将这事讲了出去,但若您再来,怕是人多嘴杂,到时候传出去说您邢大爷去向男院的孩子要银两,您还能在鲁封混嘛。”

那黑面男子接过银子,愧色着脸道:“还是我们蝶环最知道疼人。等你邢哥哥转了运,一定将你名媒正娶了…”

“好啊,我早知道邢大爷是最重情重义的。”蝶环边笑答边将那男人往外请。待黑面男人被大汉送出去,原先与宏讲话的男子笑道:“蝶环你何必破费,那样的泼皮,打发走就算了。”

“他也是第一来咱们这里开这种口,好歹给个面子,传出去说咱们长春院的不如女子知情义,反倒不好。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准儿过个把月,那小子又时来运转,到时咱们再榨光他不迟。”蝶环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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