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照你说的,你对我十分熟悉?鹿归月问。
玄机道:唉,何止是熟悉,我就是你的
玄机又不再往下说,鹿归月急道:是我的什么?
玄机装出为难的样子:还是到里头去说吧!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说着,玄机拉着鹿归月走进屋内。
月儿,其实我是你的亲爹!
什么!鹿归月大感震惊,可是,可是你刚才明明叫我尊主大人,又自称小人,还很怕我的样子。这世间有这样的父女吗?
玄机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装着痛心疾首道:都怪我不好!我是一个没修为的普通老头,不配做城主的父亲,传出去只会让城主被人笑话!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鹿归月瞪着眼睛问。
月儿,一言难尽啊!你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创立了愿魔城,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尊主。但我作为你的亲爹,从小没有好好陪伴过你,又没有修为,只是一个普通老头,你看不上我,就不许我对外说是你爹的事。在你面前,我连下人都不如啊,就连我的双手,也是被你废掉的!
不可能!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鹿归月难以置信,她生气地一扬手,诺大的石质屏风登时碎成无数块。
尊主息怒!尊主息怒!玄机立时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这鹿归月看着自己手,错愕地看了看地上的碎石。我怎么这么厉害?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鹿归月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玄机,问道:你说你是我爹,可有证据?
玄机抬起头来:自古有滴血认亲一说。你我若是亲父女,血液便能相融,若不是,便不会相融。
鹿归月命人取过一碗水,滴了一滴血在碗中,玄机也在下人的帮助下也滴了一滴。两滴血在二人目光注视下,缓缓地融在了一起。
你,真是我爹?
月儿!你终于肯认我了!玄机哭得比之前更大声,恨不得愿魔城所有人都听到。
十几年了,你终于肯叫我一声爹!
外头愿魔城众,听见玄机传出来的这些话,纷纷骚动起来。
虽然你幼时为父没能好好陪着你,但这些年为父在牢中已经悔过了!
什么牢?鹿归月问道。
你恨我,便将我打入地牢十余年。玄机抹了抹眼泪,不过我不会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好,我这一身地牢落下的病根,也是我咎由自取,只要你肯认我,我这心里就比吃了蜜还甜!
鹿归月觉得这一切过于魔幻,头突突地疼,自己难道真的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自己是这样一个不孝之人吗?
我我不信,我不是这样的人鹿归月捂着脑袋喃喃道。
月儿,是爹不好。你刚醒,爹不该刺激你。玄机道,如果你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
鹿归月将信将疑地看了看玄机,走到外头,随手唤起来几个人,问道:我是谁?
您是愿魔城的尊主大人!
他又是谁?鹿归月指了指玄机。
他是玄机长老。
他是我爹吗?
这个小人不知道!
小人只知道玄机长老之前是您从凌云阁地牢里带出来的,据说关了十几年了。
凌云阁?鹿归月扶着额微微摇了摇头,好耳熟。
玄机在鹿归月身后,一瞪说话的下人,下人吓得低下了头。
呵呵呵,月儿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头疼就不要想了,等你恢复一些,为父带你好好回忆过去。玄机装着慈爱道。
鹿归月看了看玄机,心中完全放下了怀疑,反而多出了不少愧疚。她顺从地点了点头,任由玄机陪着自己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鹿归月陷入沉睡,梦中有一个姑娘,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唤她阿月。可当她转过头去看,姑娘却飘得老远,除了一身白衣,看不清一丝面容。
阿月!来追我啊~哈哈哈哈!姑娘笑着跑远了,鹿归月跌跌撞撞地向前追。
别走你别走
鹿归月张了张嘴,甚至叫不出她的名字。
姑娘的身影越飘越远,笑声越来越轻,直到完全消失不见。鹿归月焦急地在原地大喊:不要走!你回来!你回来啊!梦中的山谷回荡着她的声音,虽然不知白衣女子是谁,可看着她消失不见,鹿归月心中竟升起一阵悲伤。
猛地,鹿归月睁开了眼,四周依然是黑洞洞的,只有一盏烛火明灭。自己浑身大汗淋漓地躺在练功床上,她起身抹了抹脖子上的汗,一丝凉风吹进来,让她清醒了一些。
这人到底是谁?
鹿归月闭起眼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寂静中忽然传来一声声鞭子抽打声,还有男子喝骂声:鹤希清!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第74章 囚徒
鹿归月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七弯八拐,绕进了一个地牢,里头的声音越发清楚。
鹤希清!当初是谁说的,我伤不了你?我配不上你?多么高高在上!现在你看看我,我是玄机长老身边的大红人,而你不过是一个阶下囚!钱君哲放肆笑,只要你求我放过你,我今儿就歇了,要不然,我把你重新丢进水牢!
鹿归月听着这些话,远远看见一个女犯被绑在十字木架上,那女犯垂着头一声不吭,身上衣衫破烂,浑身湿透,有鞭痕血迹从衣缝中透出来。
说啊!求我啊!钱君哲一把抓住希清湿漉漉的头发,将她的脖子扯得扬起。
湿发贴在希清脸上,脏兮兮的。一直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一下子为这张脸点上了色彩。
呸!希清有气无力地啐了一口。
钱君哲闪避不及,抹了一把脸,恶狠狠道:你没了法器,修为全废,现在就剩一张脸了,我划了它,看你还神气什么!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贴着希清的脸比划了两下。
阴险小人要划便划我皱一下眉头鹤字倒过来写!希清气虽弱,言语却毫不示弱。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我划了你的脸!
钱君哲举刀便往希清脸上划去,白刃闪着寒光直直落下。
住手!
钱君哲一惊,手停在半空中,他撒开拽着希清头发的手,希清的脑袋重重垂下去。钱君哲瞪着眼扭头,发现是鹿归月,忙换上笑脸,躬着身小跑过来道:尊主大人,您怎么来了?小人小人正在为您出气呢!
鹿归月皱皱眉:为我出气?
是呀!钱君哲谄媚道,这鹤希清两次砍伤您的手,胆敢不归顺愿魔城,还纠集众道士与您对战,害得您受伤。小人知道她是必死无疑,但也不能让她死得太痛快
钱君哲还在身后唠叨,鹿归月已缓步来到希清面前。
鹿归月伸出手,拎起希清脸上的几绺头发,仔细端详了一番,看着脏脏的,并不像说得那么厉害。希清无力地抬着眼与她对视,这几日她已被折磨得精疲力尽。
鹿归月松开希清头发,转身对钱君哲道:既然是敌人,随你怎么处置吧!说完,便要离开。
是,小人恭送尊主!
等等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