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清不明所以,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你这人是不是榆木脑袋?我都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希清茫然地摇摇头。
丫头有些生气,三个手指在希清眼前用力搓了搓,道:浮屠塔!很贵的!懂了吗!
希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丫头是要钱,可是自己是修道之人,身上哪会带钱,只好赔笑道:多谢姑娘搭救。不过我身上无钱,可否
不等希清说完,丫头一下子跳起来:你居然没钱?你看看你穿的,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也是上等布料,一般人家可穿不起比!你居然说自己没钱?我可是刚刚才救了你,你不会这么一毛不拔吧!
救人于危难是人之常情,哪有人借此敲诈发财的?希清心下不悦,碍于对方确实救了自己,她只好起身作了个揖,低声下气道:我确实身无分文,还请姑娘谅解。
丫头转过身去喃喃道:没钱,看样子不像是骗人。可是贼不走空啊,我不能白救她。
希清见这丫头转过身去,也不知自言自语了什么,突然就转回了身,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道:没钱,物件也行。
说着,就伸手到希清怀中一通乱摸。希清有些慌乱地用手去阻拦,那丫头的手却滑溜得很,早伸进希清的腰带内。四象堂众师姐妹平素感情虽好,却从未如此亲密无礼,连师父在自己幼时都不曾这样逗过自己。
这是什么?丫头抓住希清后腰的一件物什,就要往外拿。
希清迟疑片刻反应过来,暗道一声不好,用自己的双手将丫头的双手紧紧钳在自己身后,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突然山洞再次打开,又引得一阵地动山摇,希清这一日下来早已倍感疲乏,一个没站稳,二人便一齐向希清身后倒去。便是知道要倒下,丫头也不肯松了手里的物什,希清自然也不肯放开她。
咚的一声,二人狠狠砸在地上。丫头贴在希清怀中,冒着热气的脸庞紧紧贴着希清的脖子,几缕发丝拂过希清的唇,引得人一阵心痒。
喂!是什么好东西,你这样死也不肯放手?丫头侧过脸仰起头,温热的气息喷在希清耳边,薄唇似有若无地在希清耳垂上触过,希清只觉得有一只蝴蝶轻轻蹭过了耳边,脑袋有些发懵,不禁全身僵住。
趁希清没反应过来,丫头一把抓住希清后腰上的物什扯了出来,原来是一块令牌,上书凌云阁四象堂弟子令。
原来你是凌云阁的弟子,这牌子又不值钱,还给你吧!丫头随手一丢,扔进了希清怀中。
希清心道:连一个乡野猎户的女儿都能抢了自己的令牌,这下可把师门的脸给丢光了。她红着脸将令牌放回后腰,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第6章 打赌
二人正无言时,一阵大风吹来,将迷雾驱散,一人举扇款款落地。神姿端庄,颇有几分仙人风度。不是别人,正是四师姐希舒。
希舒在林外打坐调息,见希清久去不回,又感到林中有地动,便立即往里寻来。
希舒甫一落地,便看见希清满脸满身血迹,衣衫不整,羞赧地站在一边,对面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衣着普通,打扮有些邋遢,像是山里人家。
希清见是四师姐来了,赶紧上前迎接。希舒打量了一番二人,问道:小九,你这是?
希清的脸又红了红,便将方才发生的事都说给希舒听,却省去了抢令牌一节,边说边拿眼睛偷偷看那丫头。
希舒听罢,对那丫头道:多谢姑娘救我九师妹,还不知姑娘芳名?
鹿门月照开烟树,我叫鹿归月。
希舒也点了点头,夸赞道:真是好名字。希清心内也赞道,好名字!脸上却装着不屑。
希舒道:我们修道之人,一贯不带钱在身上,我家小九并非故意不报姑娘救命之恩,还请鹿姑娘包涵。说着向鹿归月作了一作揖。
鹿归月挥了挥手,道:你们是道家仙门,想来法宝众多,给我一个保命法宝,也权当报恩了吧!
希舒心道,这姑娘口口声声都是钱财,虽然救了希清是真,行事却也有些过于乖戾。
希舒向怀中摸了摸,取出一个小药品,递给鹿归月,道:这瓶中有些许凌云阁所炼丹药,常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在人间可是一药难求,不知鹿姑娘可满意?
希清一看,忙拦道:四师姐不可,这可是师父送给你助你修炼的,你平时都不舍得用。
鹿归月一听,忙道:那一定能卖不少钱吧?
仅我所知,宁州城内便有三五户大户,愿以五百两一颗求购。希舒微笑道。
鹿归月一把夺过药瓶,道:到底是师姐,就是不一样。不像有的人,虽然也是凌云阁弟子,又小气又没用。
希清一听,脑袋都要气炸了,打小师父和众师姐就说自己天赋过人,将来是四象堂的希望,整个凌云阁都把自己捧在手心里,今天居然跑出来一个野丫头说自己小气又没用,亏自己一开始还觉得她说话温柔长得秀气,呸呸呸!她忍不住喊道:鹿归月,你少瞧不起人!
我可没说你哦!小九~鹿归月故意阴阳怪气地叫希清小九,对心高气傲的希清来说,更是火上浇油。
你!希清正欲与鹿归月动手,脚下又传来一阵地动,比方才更剧烈。
希舒忙拦着希清道:小九,此时去除异象最要紧,不要逞个人意气。
希清深呼吸了两口,对鹿归月道:好,鹿归月,你敢不敢比试比试?
鹿归月拿眼睛斜她,道:比什么?
就比谁能先到山洞里去除异象!
好,比就比!输赢怎么说?
输了我就给你一千两!要是我赢了,你就大喊三声 [凌云阁四象堂希清道法高强,鹿归月服了]!
希舒和鹿归月心里同时飘起两个字:幼稚!
怎么了?不敢吗?希清还在逼问。
这有什么不敢,本姑娘答应你了,备好银子吧!说完,鹿归月就向山洞内奔去。
希清一看,也向山洞冲去,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转过身对希舒道:四师姐,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千万别插手!说完再次往山洞冲去。
希舒看着希清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道:总算有个人能治治你,也挺不错!不过你个新晋道宗五层,还是太弱了,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师父那儿我可吃不了兜着走。说罢也向山洞不紧不慢地飞去。
原本禁闭的洞口,已打开一条缝,仅可容一人通过。想起洞壁上的累累尸骨,要与它们再次亲密接触,希清心中作呕,小心翼翼地进入洞内。鹿归月全然不知洞内景象,快步往前走去,时不时用手摸一摸洞壁。
什么东西,这么黏?鹿归月发现手心触感不对,低声开口道。
希清幸灾乐祸道:没什么,也就是一些植物黏液 ,经年累月的,山洞里总会长些苔藓什么的。
鹿归月有些不信:苔藓是这种手感吗?说着往墙上探索,试图找一个干燥的地方蹭干净黏液,入手处却软烂得不像话。
洞内一片漆黑,希清看不到鹿归月在做什么,继续骗道:对啊,外头的苔藓有太阳晒着,才没那么黏,山洞里头的苔藓不见阳光,当然特别黏了!说完觉得有些丧良心,补充道:不过你最好还是
突然洞内再次亮起绿光,将洞内景象照得一清二楚。整个洞壁嵌满腐尸,鹿归月眼前正是一具半腐烂的猴尸,血水尸水顺着洞壁淌下,她的手还捏在猴尸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