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见澜汐含泪之状,将古琴递给她,道了一句:“我去和他解释!”,便翻身上马,扬鞭追赶胤祯。
音泰走了过来,瞪了一眼望着胤祯离开之处而怔怔发愣的澜汐,气道:“瞧瞧你做的好事!”
她眨着泪汪汪的双眼,又是伤心,又是委屈,又是不服气,低声哽咽道:“我怎么了?他那样子,像是我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一样。”
音泰先是张口欲斥,可见她泪眼汪汪,又只好欲言又止。他沉声叹了一气,肃容训道:“你还没怎么?!你和十三爷到底怎么回事?连我都看着不对劲了!共度七夕,共乘一骥,彻夜不归,还那样举止亲密!”
刚才胤祯留下的伤痛和委屈还未消,又头次见她哥这样对她,澜汐气急着脱口而出:“难道你俩都以为我和十三爷共度良宵不成?!”
“你!亏你说的出口!刚才你们没回来时,我还对胤祯担保,你绝对不会做出逾矩之事。但现在,我可不愿再替你担保了!”音泰气瞪她一眼,一把拿过她手里的古琴,转身大步走进府里。
“哥!哥哥!”澜汐在音泰后面追赶着喊道。
她的呼喊叫得音泰心软,连忙驻足而停。等她赶上后,好声说道:“我是你亲哥哥,都不免会心生疑虑!你认为胤祯会如何作想?试问哪个男人看到心上人如此作为,会不动气的?更别说胤祯了!他为了早日与你相见,连日赶路。大清早一到,便马不停蹄急着来看你。结果就看到你和十三爷那般亲密,怎能不气?你又不是不知,他最在意男女之防!我与他相识多年,还从未见过他那般嗔怒心痛的样子。”
闻得此言,澜汐心中酸痛不已。她懊恼地掩面道:“谁知道会这么赶巧,我又不是故意为之……昨日我们本来很想赶回来的,可怎奈天公不作美,一直大雨滂沱,只好在郊外留宿。再说了,不就共乘一骥么……我又不怎么会骑马,只有他带我啊……”
音泰见澜汐委屈巴巴地低头垂眼,边走边念叨。他轻叹一声,直言道:“你最近和十三爷的确走得太近了,频繁出入各处。你可知道,京师里已经谣言四起?十三爷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怕流言蜚语。可你一个姑娘家,难道只顾自由自在乐逍遥,就不顾及名声了?哪有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像你如此作风?”
“哥,你如今这说话的语气,真是越来越像胤祯了……总是管教我……”澜汐嘟哝着走进她房里。
音泰把琴放好,坐到她身旁,正色道:“我以后就得像他那样管教你!就是因为我往日太依着你了,凡事都由着你性子。阿玛那边问起,我也总是替你挡了。才让你如今这般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见澜汐趴在桌子上,泪眼朝他撅嘴央求的可怜模样,他认真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心里到底是喜欢胤祯还是十三爷?还是……两个都有?”
“两个……”她略作停顿,见成功把音泰哄骗得面露惊诧,又忙补充道:“两个字,胤祯!”得逞后,她终于破涕而笑,抿嘴暗笑起来。
音泰无奈的盯她一眼,气道:“你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捉弄人!倘或胤祯这次真的生气,再不理你了,看你怎么办!”
听罢,她没了笑容,缓缓低声道:“即便他真的生气,也不会不理我的,他不会的。等他气消了,我一定会与他解释清楚,他会原谅我的。他答应过我,大树会摇、大地会震,可待平静之后,依然会一如既往的爱着花栗鼠的。”话虽如此,可她却颦眉垂眼。她虽相信他会言而有信,可眼前却浮现着刚才胤祯那混杂着伤情、嗔怒、冰冷的面孔,心中不免忐忑不安。
“花栗鼠?”音泰暖含笑反问道。他盯着妹妹的容颜一看,倏地笑起来。越看越逗,越笑越欢。
他边笑边说道:“胤祯的眼光果然不同凡响,我这么一看,你的确挺像花栗鼠的。尤其是你大快朵颐之时,好可爱啊!”他话音才落,便笑不可止。